“可......可恶,”这一声,是阳光发出的,只见阳光惨败着脸,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猛地瘫倒在地,就连阳光身边的那只猴子三儿,也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只见阳光惨白着脸,冲着江楚寒缓缓微笑着:“江大人......这人......会妖术,外宗竟然找了这么样的一位人杀您,请恕阳光再无能为力,会妖术的人,我阳光不是对手,”

    阳光刚刚说完,只见林赛赛惨白着脸色,双眼紧闭,身子笔直地就要向后倒了下去,江楚寒眼明手快,急忙一把抱住了林赛赛,手指往林赛赛鼻间一探,只见林赛赛鼻间气息微弱,已然是受了伤而昏迷了过去,

    “这还只是小菜一碟,”那声音猛地笑了起來:“接下來,就要你们看看真正的力量,哈哈哈,”

    那声音只是刚落,猛地眼前又是一阵变幻,江楚寒怀里抱着昏迷中的林赛赛,不由得和阳光对望了一眼,只见在对方的眼中,明显看到了一股深深的惧意,

    会妖术的杀手,这可怎么对付的了,江楚寒在心中猛地悲吼了一声,更主要的是,就连衣角也无法碰到对方一角,甚至就连逃也逃不出去,活活被困死在了这里,

    然而,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又传來了那阵淡淡的水声,

    那是邵伯湖的水声,然而落在江楚寒耳中,不由的眼前一亮,

    “走,”江楚寒大吼了一声,抱起林赛赛猛地拔腿狂奔,阳光捂着剧痛中的胸口,仿佛明白了什么似得,脸上忽然浮出了一抹笑意,怀里猛地抱起昏迷中的三儿,猛地忍住剧痛,双腿一发力,便冲着江楚寒的方向奔了过去,

    “想逃,”那声音显然有些意外,忽然桀桀怪笑起來:“想逃也逃不了,因为这儿,是我布下的阵啊,”

    冲着水流之声一路狂奔,哪怕前方是茂密的树林,抑或是绝壁岩石,江楚寒怀中抱着林赛赛,也只是什么都不顾的一路狂冲,

    冲,冲出这里,只有冲出这里才有生路,

    迎着水流的方向一路直冲,那儿,就是邵伯湖的水边了吧,冲到水边,就到了邵伯湖,到了邵伯湖,就一定可以离开这里,就一定可以离开这片虚幻的地方,

    这一切都只是障眼法而已,江楚寒在心中大吼着,

    猛地纵身一跃,跳过一片尖锐的石头,江楚寒猛地迈开步子,用尽了全力大步向前狂奔着,

    耳边还不断地传來着那妖邪的笑声,一股强烈的狂风不停的灌在了江楚寒的耳里,

    邵伯湖的水流声已渐渐地在江楚寒的耳边清晰了起來,只是,江楚寒怀中紧紧抱着林赛赛那昏厥的身体,身后忽然猛然传來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

    “佟,”

    那石破天惊一般的声音,夹带着一滚沉陷的地裂之声,瞬时炸响在了江楚寒的身后,

    江楚寒猛地头发倒竖,急忙回过脸來,只见正不住地奔在自己身后的阳光,身后赫然出现了一块异常庞大的圆石,

    江楚寒发誓,这块圆形的石头,一定是江楚寒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石头,

    那块圆石,足有五人之高,即便是合十人之臂,恐怕想要将这块圆石抱住,都是难上加难,而眼下,那块圆石,正汹涌地滚向阳光,

    江楚寒脸色惨白,只见那圆石速度无比之快,只是在霎那之间,便狠狠地撞在了阳光的身上,江楚寒仿佛......已听见了那骨头被石头撞碎了一般的声音了,

    一股殷虹的血液喷了出來,

    江楚寒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那块圆石,仿佛已忘了此时仍然深陷妖术之中了,

    虚妄,这一切都是虚妄,这一切都是幻境,都是假的,江楚寒对着自己心中猛地呼了起來,

    然而,就在这之后,那块圆石,夹带一丝强劲的风声,猛地顺势向着江楚寒滚了过來,

    虚妄,这一切都是虚妄,都是障眼法,

    然而,在下一刻,江楚寒忽然清楚地认识到,这不是障眼法,这块圆石,乃是真实存在的实物,

    它真的是一块圆石,

    怀中还抱着正虚弱不堪,已然昏厥了过去的林大小姐,纵使镜头如何的香艳无比,纵使一直以君子做自我标榜的江楚寒,此刻也完全沒有时间去欣赏那一幕幕美妙的风华秋月,

    因为江楚寒和林赛赛的生命,此时正已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

    那轮巨大的圆石就如同小山一般,正朝着江楚寒不断地滚了过來,江楚寒毫不怀疑,被这块圆石砸中,一定会被碾成肉饼,一定会,

    “阳兄弟,”江楚寒猛然间悲吼一声,然后,在下一刻,江楚寒抱着林赛赛的身体猛地纵身一跳,沉重地跃到了一边,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座巨大圆石的冲击,

    江楚寒立时摔了个眼冒金星,忍着浑身的剧痛,紧紧地看了天边那还有着一丝波澜不惊的天穹,江楚寒紧紧地咬了咬牙,忍住浑身的剧痛,猛地抱住林赛赛,背到自己背上,然后双腿猛地一发力,狠狠地再次往着水声的方向奔了去,

    江楚寒紧紧地咬着牙关,背着如同死人一般沉重的林赛赛,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只最为迅捷的兔子一般,飞一般地向着远方窜去,

    逃,一定要逃出去,逃出这片虚妄,就能活下去,江楚寒在心中如是想着,然而,令江楚寒无比心寒的那片声音,猛地又一次炸响在了江楚寒的耳边:“想逃出这个阵,别忘了,这里可是我设下的阵,即便是逃,也逃不出去的,”

    “人之五常,眼、耳、口、鼻、心感观外物,我的道法虽不能创建音,造出味,然而,却可以造出噩梦一般的幻境,”那妖邪的声音忽然一声大吼:“逃不出去的,因为这里是我天玄子的天下了,”

    天玄子......天玄子......究竟这个名叫天玄子的妖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庄周梦蝶,蝶儿入梦,十年黄粱梦,一朝惊醒,究竟是庄周梦见了蝶儿,还是蝶儿梦见了庄周,

    此时的江楚寒,正有着同样的感同身受,因为江楚寒,正有着一丝丝古怪的感觉,

    方士,妖法,难道我江楚寒只是一直生活在梦里么,难道我江楚寒,并沒有來到大明,难道我江楚寒之前所做的这一切,所追求的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么,

    科学的精神能铲除一切封建迷信,江楚寒并不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着什么样稀奇古怪的力量存在,即便是有,也都只是小说网上的玄幻写手创造出的产物,

    黄粱一梦,忽如一夜春风來,千树万树梨花开,梦醒之时,也正是了结前后因果之时,

    一阵凉风吹在了江楚寒的身上,使得正背着林赛赛全力奔跑着的江楚寒不由得全身猛地打了一个深深的冷战,险些就要把林赛赛摔了下來,

    不对,一个声音猛地炸响在了江楚寒的心头----这也是天玄子的法术,

    人之五常,眼、耳、口、鼻、心,天玄子虽不能创音建味,却可以使人发生障眼之术,侵蚀人们的心境,

    “我x你m,”江楚寒不由得猛地大吼了一声,然而,江楚寒却沒有时间再咒骂了,因为那一轮巨大的圆石,已然又一次冲到了江楚寒的面前,

    身负着林赛赛的江楚寒,此时再也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灵台一明之际,从怀里摸出一颗手雷向巨石扔去,

    “轰,”一声巨响传來,震荡在这片虚幻的林间,那块巨石被炸得停了下來,

    “啊,,,”江楚寒猛地发出了一声冲天般的吼声,一股强烈的剧痛猛地传荡在了整个心头,江楚寒用右臂和胸膛狠狠地抵住了那些因爆炸而飞溅來的碎石,

    在这命悬一线的关口上,此时昏迷在江楚寒背上的林赛赛,竟然还对此毫无所觉,

    “要死......也不能两个人一起死在这里吧,”江楚寒忍住手臂被石块撞裂那钻心般的剧痛,忽而想到,

    “用你那火药挡住了我用搬山之术搬來这块巨石,算你命大,哈哈哈,”那妖邪的声音再次响起:“逃吧,快点逃吧,我还想多玩一会,但是你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不管逃到哪,我都会再次出手,哈哈哈哈,”

    “老妖怪,你把我江楚寒当猴耍么,”江楚寒怒喝了一声,然而远方的那片虚幻的天穹,却再也沒有传來一点儿的动静了,

    与此同时的是,江楚寒只觉得前面被炸的那块巨石猛地一垮,便再无重量,碎裂成一片片的,随风飘散了,

    “真是把我江楚寒当猴耍了,”江楚寒怒从心起,愤怒已然压住了江楚寒的整个心头,然而,手臂上传來的那一阵阵钻心的、已可令江楚寒完全昏厥的疼痛,令江楚寒还勉强保持着几分理智,定了定心神,江楚寒猛地一窜,猛地向着水流的方向,急急地背着昏厥中的林赛赛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