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的话让白木和汪磊有点摸不着头脑,思前想后也想不起是谁要这样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当天晚上白木和凌燕两人就这个事情整整想了一晚上也没有理出丝毫头绪。第二天一大早,李楠刚到公司变被三人拉到了办公室里,来了一个开业以来的第一次三堂会审。

    看着面前犹如要把自己扒皮抽筋,好像自己不说出个所以然,今天就绝对走不出这个房间的三人,李楠哭笑不得,可是他也只是偶然间听老罗说了那么一句,其他的一概不知。

    最终还是汪磊的心态好,大手一挥:管他是谁,有啥子图谋,只要咱们自己做好眼目前的事儿,把钱揣兜里攥紧了,爱谁谁呢。大不了到时候一拍两散,换个地方东山再起不就完了吗?

    不得不说,在看得开这一方面,汪磊永远要比白木和凌燕心大。这也难怪,这一男一女两个妖孽,总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反而给自己无形中增加了太重的枷锁。经过汪磊这么一搅和,两人也看淡了一些,不管如何,最重要的,还是眼前这个自己一手操持起来的货站,其他的,都是未来的事儿,没发生的,谁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经过李楠的刻意培训,加上整个货站的人在能看到每天都不低于三个车的货量的情况下,腾飞物流算是正儿八经的走上了平稳发展的道路。而这期间,又有两个厂在汪磊和李楠的公关下,和腾飞签订了一年的货物运输合同,所有事情都在向着好的方面有条不紊的发展着。

    唯一让白木感觉不踏实的是,这段时间,白术依旧没有一点音讯,整个人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而以往一到周末就缠着白木不放的马可欣,也好像销声匿迹了,一次都没见到过人。不过联想到过年时候她说的要参加什么劳什子的封闭式培训,白木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三四月的成都,气温渐渐的回暖,这天难得出了个大太阳。汪磊和白木两人捧着饭盒蹲在墙角上吃着货站阿姨做的大锅饭。

    “唉,你和燕儿姐是不是出啥问题了?”汪磊瞅了瞅远处拿着手机处于愣神状态的凌燕,用手肘捅了捅一边的白木,悄声问道。

    “没事儿啊,这不挺好的吗?”白木嘴里含着饭菜,模糊不清地回道。

    “那我怎么看这段时间,燕儿姐老是一个人捧着手机发呆,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啊!”汪磊无语地看了一眼低头一个劲儿的猛扒饭的白木,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震惊地低声说道:“不会是外面儿有人了吧?”

    白木闻言,直接一脚踢在汪磊屁股上,把神神叨叨的他直接踢了个趔趄:“滚尼玛哒,你以为我们家燕儿像你一样啊!”

    汪磊却丝毫不以为意,拍了拍身上的灰,把饭盒就地一放,凑到白木跟前小声说道:“你还怎别不担心,你就说说你多久没和她俩出去浪漫一下子了吧!你瞅瞅我燕儿姐,啊,那么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大美人,以前是多么的光彩夺目,勾人心魄啊。自从跟你干了这货站之后,我就没见她几天是仔细打扮过自己的,不管是刮风下雨,都一身的工作服,忙里忙外。活生生的把自己活成了老妈子的样子,你看着就不心疼啊?”

    白木侧过头看了看穿着一身脏乎乎的工作服,头发也只是用一根皮筋随意扎上的凌燕,经汪磊一说,心里也是一动,是不是最近真的有些忽略她了?

    “那,我跟她浪漫一下子?”

    “肯定的啊!”汪磊此刻完全一副情圣模样,揽着白木的肩膀滔滔不绝地继续说道:“这年头的女人,都是拿来疼的。你看看社会上好些姑娘,要车要房不说,娶回家还特么跟娶了个老佛爷一样,成天当祖宗一样供着。别说跟着你吃糠咽菜,上山下地了,稍有不顺心就要跟你俩离婚的可多了去了。你摊上燕儿姐这样一姑娘,真不知道你上辈子是烧了多高的香才有这么好的福气,你特么还一点儿不知好歹。完全忽略了人家,好像觉得那些是她该做的一样。我跟你讲啊,老白,你特么再这么下去,我看燕儿姐要真哪天跟你俩掰了,你连哭都找不到地儿哭去。”

    汪磊一席话说得白木脸上一脸的愧疚不忍:“那不是最近忙着公司的事儿吗?你也看见了,咱家才起步,好多东西都要从零开始。”

    “你可拉倒吧!”汪磊翻着白眼,一脸鄙视地看着努力给自己找借口的白木:“时间就像那啥,挤一挤,总会有的,你就压根儿没想到这一块儿上去。我也是挺服气你的。那可是你自己的媳妇儿,还要我这个当哥们儿的来替你操心啊?智障!”

    “得得得,你可别瞎逼逼了,我心里有数!”心里打定了主意,面对汪磊的喋喋不休,白木感觉耳根子有些发烫。

    “长点儿心吧!孩子!”汪磊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白木的肩膀。

    “别净说我了,你呢,和你家麦子小姐姐,发展到哪一步了?还仅仅局限在蹲大门口吗?”

    “滚犊子吧你!你觉得哥们儿有那么差劲吗?”说起这个事情,汪磊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浑身的毛都炸了。

    “我特么已经成功的被保安勒令不准在小区里逗留超过晚上十二点了!”

    且不管汪磊和麦子的进展如何,白木拿着空饭盒走到凌燕身边:“燕儿!”

    “啊?”

    凌燕听见声音,下意识地将手机收了起来,抬起头,神情有些迷茫地看着白木。

    “吃好了?那我去洗碗了!”

    接过白木手里的饭盒,凌燕起身就要往厨房走去,刚站起来,却被白木拉住。

    “干嘛?没吃饱?那我再去给你盛点儿!”

    “不是。”

    看着有点懵的凌燕,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远远看着两人像呆头鹅一样杵在原地的汪磊这会儿简直肺都要气炸了。原本这两人,一个风趣幽默,一个婉约大方,为啥一弄这个货站,就变得好像沟通都不会了呢。

    凌燕也看到了汪磊的表情,扭过头看着白木,眉毛轻轻一挑:“你俩是不是又合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啊?”

    “没有,没有,没有!”白木连连摆手。

    “那有啥事儿?你倒是说呀!”

    “额,就是,那啥,有个事儿,想问问你来着。”

    “赶紧的!”

    在凌燕压迫的目光中,白木索性牙一咬,眼一闭,一句话脱口而出,然后刚刚说出来,自己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坑啊,这特么是完全被带到坑里的节奏啊。

    “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外面儿有人了!”

    而凌燕听完白木的话之后,整个人都愣了,傻了,呆了。一双大眼睛,瞪得锃圆,眼里全是不敢置信。她完全没想到,这句话会从白木的口中说出来,而且是这样不信任地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直白地问了出来。原本看着白木一天到晚忙得双脚不着地,还满腔的柔情蜜意,却在这一刻,所有的事情好像最经不起考验的泡沫一样,分崩离析。唯独剩下无处宣泄的委屈。

    重重地吸了吸鼻子,努力让本已经快要被重重压力折磨得就要掉下来的眼泪停在眼眶中,凌燕不敢看他,她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那些包含着委屈,误解,心痛的眼泪会控制不住掉下来。

    低着头,绕过白木的身侧,凌燕感觉心里某一处柔软的地方好像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一样,疼得浑身上下都脱力了一样。

    “我去洗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