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林大雄砸吧砸吧的抽着香烟,只听白青摇头晃脑的道:“今日之事与幻境之门有关,而古人有云,幻相,诈惑也,可见万变不离的是一个‘诈’字,还请林大哥测测这个‘诈’字,”

    “诈,”林大雄皱着眉头跟着念叨了一声,又再度看向叶芷柳道:“那你想到的是什么字,”

    叶芷柳听到后,直接就脱口而出道:“我想的和白姑娘差不多,幻象无非是奇异的变化,倒是一个‘异’字可寻,”

    话音刚落,一旁久久沒有说话的李盛就道:“大雄,我也想到一个字,虚幻的‘虚’,你看看怎么解,”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林大雄的身上,过了一会儿只见他低头嘟囔道:“‘诈’,‘异’,‘虚’,诈字左言右乍,象征着眼下我们听到了一些话,导致我们的内心摇摆不定;而‘异’字,好像我们一群人捧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说明大家的压力都非常大,盛子说的这个‘虚’字才是最为关键的部分,”

    众人认认真真的听着,林大雄狠狠的抽了一口香烟,皱着眉头道:“‘虚’字,上‘虍’,下‘业’,虍字在古时象征着虎皮上的斑纹,我们可以理解为凶险的未知;‘业’字就点明中心了,我们要想达成最终的目的,就必须要经历这场凶险,”

    “靠,你他娘的说了跟沒说一样,”李盛抽着香烟,嗤之以鼻道,

    林大雄看了他一眼,沒有跟他做过多的辩解,而是盯着外面的街道,沉声道:“测字可测吉凶,从这三个字表面上透露的信息來看,恕我直言,是大凶之兆,”

    话音一落,李盛叹了口气,朝大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想这么多干啥,不还有大家一起陪着你呢吗,”

    林大雄苦笑着对他点头道:“行吧,今晚你和我一起走,其余的人在这里守着,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让路凤仙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擅作主张,”

    “是,主子,”老虎又是第一个叫道,

    几个人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向路凤仙将车钥匙要了过來,林大雄和李盛就匆匆的回了宾馆,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房间里面由于來不及收拾,此时周围已经充斥着一股霉味,不过勉强还可以凑合一晚,林大雄疲惫的将道剑卸下,打开冰箱准备取一瓶啤酒,可是已经全部冻结实了,根本喝不了,

    其它房间都是官方的士兵在居住,这些人和李盛都认识,他到隔壁抱了一箱回來,全部打开后就递给大雄一瓶道:“來,今晚我们喝个痛快,”

    林大雄接过啤酒狠狠的灌了几口,才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李盛道:“其实我不想让你们参与进來,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真的很怕连累到你们,”

    “你他娘的能不能别矫情了,”李盛怪笑道:“要是你这么担心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把大家叫过去,现在后悔了,你早他娘的干嘛去了,”

    “盛子,我沒跟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林大雄苦笑着,举起酒瓶咕嘟咕嘟的一整瓶下肚,打了个饱嗝道:“你有沒有想过,万一你们中间有人……”

    话还沒说完,李盛就抢先道:“行了,你小子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你想过沒有,你担心我们,我们难道就不担心你吗,如果你有什么闪失,而我们沒有在身边,这种感觉恐怕比死了还难受,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至少我李盛是这样,所以你不必有什么罪恶感,做兄弟的就是要在危险來临的时候,大家一起扛,”

    李盛越是这样说,林大雄的心里面就越难受,好像感觉亏欠他什么似的,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大雄打算开口的时候,外面突然投射进來一道刺目的光芒,

    顿然间,两个人对视一眼,相顾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阿昆來了,父亲果然沒有让自己失望,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出现,看來父亲已经预料到这一步的发生,怪不得先前说只要在房间内等着,他就一定会出现,

    果不其然,房间的大门被推开,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当这个人看到林大雄和李盛的时候,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旋即又舒展开來道:“找我很久了吧,”

    波澜无奇的声音透着让人心底发寒的波动,这一次如此正面的看到这张脸,林大雄整个人都楞住了,在李盛还未开口的时候,他就抢先道:“你是我的亲生父亲,”

    來者静静的看着摆在脚边的啤酒,弯腰取來一瓶后就将目光放在了林大雄的身上,深邃的好似已经看透了他的本质一样,林大雄心中一骇,这种目光迄今为止只在微尘道长的身上出现过,而他已经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修道奇才,难不成阿昆的功力也达到了那个地步,

    他盯着大雄看了很长时间,随后好像已经读到了内容,将酒瓶放到嘴边喝了一口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多一物却添了太多危险,少一物贪嗔痴会少一点,一切的事情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话,是不是活得太累了呢,”

    “什么意思,”林大雄脱口而出道,他说的这些话听得人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他瞥了大雄一眼道:“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就在前方,为什么还要跑过來问我呢,”

    “你指的是幻境之门,”李盛似乎沒有感受到任何压力,目视对方从容不迫,

    來者冷笑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不知是酒精上头,还是真的沒有感受到压力,李盛不耐烦的骂道:“少在我们面前装作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如果你已经去过幻境之门,那为什么不再去一次,还要让你的亲生儿子过來遭这罪,还有,你不是死了么,”

    “放肆,”对方突然脸色一变,一股杀气随之隐现,

    李盛苦笑道:“你要是真想动手,那就赶快吧,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死在你手上还能让你多年的计划落空,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这句回应,对方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道:“你们真的是这样以为的,”

    李盛轻笑一声,不顾他的说辞从地上捡起一瓶啤酒,随手就递给了林大雄道:“那你感觉我是怎么以为的,”

    林大雄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李盛今天似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话语间透着一股说不出來的味道,可是当低头看向他的双腿时,却发现他的大腿内侧在微微颤抖着,大雄瞬间就明白过來,李盛这是在强撑着底气说话,他在用这种方法拖延时间,

    想到这里,林大雄不由的开始佩服他,学着他的语气也喝了口啤酒笑道:“也是,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怎么能看透您这高人的心思呢,我们不过是您手底下的一颗棋子而已,如果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的话,恐怕你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使命放在我身上吧,”

    对方闻言似笑非笑的说道:“呵呵,你们非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沒办法,不过让我好奇的是,你们都被人当作棋子了,为什么还会这么得意,”

    “沒有什么可得意的,说到棋子嘛……你有沒有想过,其实你也有可能是别人手底下的一颗棋子,”李盛把玩着酒瓶,不咸不淡的说道,

    “你说什么,”对方的表情越发的冷淡,死死盯着二人的同时剑眉紧皱,似乎想在下一刻就要了二人的命,

    本以为父子团聚就算不用抱在一起哭,也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敌对,然而林大雄此刻竟然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正从心底腾然生起,杀气,似是要将空气凝成固态的杀气,

    李盛也害怕了,可是他仍旧硬着头皮,装作一副非常淡定的表情道:“你不用这么激动,如果想要知道,我们可以坐下來慢慢谈,”

    “谈,你们和我谈什么,”下一刻对方笑了一下,将那股杀气撤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坐下來就知道了,”李盛从旁边拽來一张椅子,挥手示意他坐下,随后启开一瓶啤酒,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道:“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们都是系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要忘了,在二十年前你也经历过和我们一样的事情,”

    对方将啤酒放在桌面上,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我们不在同一条绳子,最多也就是处在一条平行线上的两条绳子,你们比我短多了,”

    如此近距离的观看他的长相,简直和林大雄是一模一样,如果坐到一块的话,就连李盛扪心自问也认不得出,心中虽然非常震撼,但他嘴上却强撑着平淡道:“俗话说的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到底你和大雄都是为着一个家族遗愿而活,可是你们有沒有想过,是谁创造了这个家族遗愿,”

    虽然对方此刻的表情已经足够镇定,但是林大雄仍然捕捉到了一丝不安定的因素,李盛在这个时候用手指敲打了一下桌面道:“你仔细想想,我说的有沒有道理,”

    这个和大雄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眯缝着眼睛,疑惑道:“你是说,从一开始就有一个人在背地里操纵着一切,”

    李盛嘿嘿笑道:“你们家族信奉了几千年的遗愿,我可不敢乱说,不过据我所知一手造成这一切的人,有一个非常缥缈的名字‘上天’,老话说的好,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又沒有做错事情,为什么非要让你们來承担这修复补天阵的重任呢,”

    李盛说到底也是这个家族的成员,而他此时的这句话,完全出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可见他并沒有想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想到这一点,林大雄急忙打着哈哈道:“对,就算必须要选出一个人來解决这件事情,那我觉得应该只有佛祖、三清这些大能最合适了,也沒有必要让我们家族世世代代为这件事情做出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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