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攸关面前,金国举国上下放弃了先前的成见,变得团结起来,虽然这是暂时的情况,却也让皇太极大大松了一口气。 更新最快民族大义面前,举国上下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他也颇为安慰。

    而皇太极为了此战,也做足了准备,新发明的强弩成了他的寄托。只要能够打下东江军的热气球,这场大战才有转机的可能,如果还是无法打下那些热气球,他便只有挨宰的份。

    为了不让事情变得太过糟糕,皇太极并没有直接冒险,他喊来两个副将,命令他们率领一千人带着强弩前去实地试验。虽然这样一来会让东江军有所防范,可也同时让皇太极不至于孤注一掷。

    世上没有完美的事情,打仗也是同理,尽可能小心才能保证自己活得更长久。

    冰雪已经完全融化,草原上已经没有了冷冽的寒风,相反,微风之中倒是带着丝丝暖意。小溪蜿蜒流淌,嫩绿的草牙已经从松软的土里冒了出来,随风摇摆。

    二十万东江军此刻已经完全进入金国的境内,眼看着天已经快黑,承祚下令在这小溪旁安营扎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视野极好,倒是省去不少麻烦事,无需太过操心营地的选址。

    天黑之前,大军的营地已然搭建完毕,长途跋涉的东江军吃过晚饭之后,不用轮值的已经早早睡下。承祚与陈继盛巡视了营地一圈后才回到帅帐之中。

    抓起桌上的烙饼,陈继盛大咬一口后,嘀咕着说:“皇太极太孬种了,我们整整行进了三天,还不见他的鬼影子。难道他想这样一直躲下去,不敢与我们交战吗?”

    承祚也啃着烙饼,呜呜着说:“急什么,皇太极越是躲藏得深越表示他心虚。日子一久,金国的将士必然军心大受冲击,能够不战而胜,不是正好符合总兵的要求吗?”

    陈继盛直接翻了个白眼,丢掉手中的烙饼,不满的说:“老子千辛万苦才得此机会前来,为的就是杀敌。你现在却整天在我面前叨念着不打仗,我们要是不打仗难道是来这里郊游的吗?”

    陈继盛这样的抱怨,从第一天出发以后便开始,此刻的承祚显然早已习惯。他也懒得与陈继盛争辩下去,啃着自己的烙饼,吧唧着嘴不再理会陈继盛。

    没人可以与自己抬杠,陈继盛也觉得无趣,显然他也明白跟承祚抱怨这些于事无补。静坐了一会,陈继盛心里越发火大,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干脆起身匆匆离开了帅帐。

    承祚只听到陈继盛在大帐外呦喝了一声,然后便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离去。显然,这是陈继盛又到外面散心去了,早已习惯的承祚并没有去阻拦,照旧啃着自己的烙饼。

    半夜的时候,承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张眼一看才知还未天亮。草原这会虽然已经入春,可在夜晚还是颇为寒冷,刚才承祚便是被冻醒。

    醒过来之后,却再也无法入睡,承祚穿上衣服走到大帐外面,寒冷的微风立刻让他困意全无。寂静的营地里只有不知名的虫鸣声,有些轮值的守卫卷缩着身体,躲在避风的地方坚守着。

    看到承祚突然出来,门外两个刚刚偷懒的侍卫立刻惊慌起来,满脸尴尬的向承祚问好。

    承祚并没有指责他们,微笑着冲他们点点头,让他们继续轮值,自己便向陈继盛的帐缝走去。远远就可以看到陈继盛的帐缝还亮着油灯,显然也是还未入睡。

    走到陈继盛的大帐门外,承祚便听到里面的谈话声:“将军,若是你想打仗的话,属下倒是有个建议!”

    陈继盛雷鸣般郁闷的声音立刻响起:“说来听听。”

    “将军要是想打仗,只需明天与大军分离,我们独自率领骑兵营望另外的方向前进。这样一来便多了个机会,能够碰到那些金兵。”

    亲卫的话音刚落,承祚便直接撩开帐缝走了进去:“想得美!”

    承祚的出现立刻让大帐内一片忙乱,只见大帐内此刻有三人。除了陈继盛这个主帅之外,还有两个他的副将。三人聚集在这里偷喝酒,承祚的出现,显然让他们颇为紧张。

    军中不许喝酒的规矩由来已久,大帐内三个家伙显然没有想到承祚会在半夜前来,所以才导致这么紧张。

    陈继盛这会显然已经喝多了,抬眼瞥了承祚一下,然后大大咧咧的再次灌了一口酒,不满的说:“少拿你那一套来唬人,这么晚过来是不是酒瘾也犯了?”

    两个副将闻言后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悄然退下。把整个大帐交给承祚以及陈继盛两人!

    承祚迟疑了一下,默默的坐在陈继盛的对面,自己满上一碗酒,一口干了下去。烈酒入喉立刻驱散了体内的寒意,身体变得暖烘烘的倒也舒爽。

    沉默了片刻,承祚才无奈的叹言道:“你就那么想打仗?难道你就不为家里的人多想一想,你要是出事了,我妹妹以及孩子往后该怎么办?”

    陈继盛闻言愣神了一下,最后却还是倔强的说:“不是还有你这个大舅子在吗?”

    闻言,承祚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打人的冲动,敢情陈继盛这家伙心里根本不挂记着家里人,这让承祚很是生气。

    看到濒临暴露边沿的承祚,陈继盛显然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他连忙补救:“安啦,我陈继盛福大命大,大大小小战场上过不止百次,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眼看着陈继盛不知悔改,承祚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陈继盛好战成性这无可厚非,承祚也只是希望提醒他一下,别把自己的小命不当一回事。可这会显然还是无法与他沟通下去,承祚迟疑了一会,懒得再说下去。

    反正有他在,只需看紧点就无妨,大帐之内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两人面对面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闷酒。而就在此时,外面忽然发生了骚乱,大帐的门帘更是被直接撩起,刚刚离开不久的两个副将一起出现在门口。

    “大帅,有敌袭!”

    承祚呼的一声,直立而起,还未开口说话,却已经看到陈继盛已经直接提着马刀冲了出去,两个副将自然也是跟着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