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app软件已经开发完毕,请大家访问“毙鹰者。领百金;协从者,领十金。去吧。”

    三人俱伏跪叩谢,千恩万谢而去。

    青年用小刀消去漆封,倒出一卷细纸,展开,约一指宽。半掌长。一看那密信上完全不知所云的文字,青年便笑了:“果然,这就是鹰眼的密语了。想出此着之人,还真是大才。”放下密信,拍拍手掌。

    门外旋即响起请示声:“仲公子有何吩咐?”

    “唤丁甲来。”

    过了一会,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出现于阶下,恭敬候命。

    青年亲自动笔,将密语信件誊写到一张小纸上,将小纸交给名唤丁甲的汉子:“叫你弟弟译出此信,按一字十金给予酬劳。”

    丁甲一脸惊讶兼狂喜,这纸上最少有三、四十字,这可就是数百金啊!有这么大笔钱,足以在雒阳买下十余顷良田,置办庄园,成为一个小地主了。

    青年阴冷地盯住丁甲:“不管你用何方法,一定要你的兄弟将信译出。若做不到,你也别在我门下了……明白?”

    丁甲惶然道:“是、是,丁甲一定不会令仲公子失望。”

    ……

    三日之后,雒阳永和里,刘艾的府邸。

    后院会客堂上,刘艾一袭宽襟大袍,手持玉如意,仪态优雅,谈笑风生。而他的客人,只有一个。

    刘艾此时正大发感慨:“伯达啊,想当年,我与建公同朝为官,我为中郎,建公为京兆尹。彼时我与令弟年纪相仿,而建公与你年纪相若……一转眼,已过二十载,我已知天命,建公也已垂老,当真是弹指韶华啊……”

    客人是个年约三十出头的壮年,身材高瘦,面目俊朗,闻言合袖致礼:“家父曾细数雒阳故交,最推崇者,当数刘公。”

    尽管知其有夸大之嫌,但刘艾心下仍大为受用,捋须呵呵大笑。

    这时一仆趋行至阶下,躬身禀报:“家主,司马先生来了。”

    刘艾笑声更大了:“刚说到他,人就来了,快请。”

    不一会,在仆人引领下,那青年出现在刘艾面前,恭恭敬敬行礼:“河内司马懿,拜见刘公。”

    刘艾抬手虚托:“贤侄不必多礼,且与令兄同席。”

    嗯,这对兄弟,正是河内“司马八达”中的老大与老二:司马朗与司马懿。

    司马朗已年过三旬,但排行老二的司马懿却只有二十出头,兄弟间相差十岁以上,也是少有。兄弟二人都是在建安五年九月以后,应刘艾之邀,南渡入雒,入御史台,为刘艾幕僚。司马朗老成持重,司马懿英睿多智,短短半年,就深得刘艾器重。

    如果马悍还在雒阳,得知司马兄弟为刘艾效力,他一定会采取两个行动:要么将司马兄弟、最少是将司马懿收纳麾下;要么暗施手段,让司马懿人间蒸发。总之,绝不会放任这个危险人物脱离于掌控中,可惜……

    刘艾原本与司马朗笑语宴宴,见到司马懿后,也是一脸欣然,但望见司马懿神情严肃的样子,也渐渐笑不出来了。

    兄弟更相知,司马朗早在其弟一进门时,就已感觉不对,讶然道:“仲达,怎么刚从荥阳回来,就这般模样?莫非有何不妥之处?”

    司马懿缓缓道:“我已令门下三客射下龙狼鹰眼的信鹰。”

    刘艾失惊:“什么,你……原来前几日你索要武库之大黄力弩,就是为了……唉!仲达,你太莽撞了,鹰眼之信鹰皆有编号,如此冒然杀之,定会惊动鹰眼,你是不知这些人的厉害……”

    司马懿平静道:“鹰眼之名,懿在河内亦多有耳闻,既已动手,自然会收拾手尾。懿此前已寻到一可靠出首之人,为嵩山猎户。鹰眼循迹追查,此猎户自会出首顶罪,自承乃其误射信鹰。信筒及密信已交由其处理,并令漆工重新封漆,一切都看不出异样,刘公但请放心。”

    刘艾闻言,这才稍稍安心,但言语间仍对司马懿此举过于鲁莽而不悦。

    司马朗赶紧转移刘艾的注意力,道:“仲达,密信上写着什么?”

    司马懿老老实实道:“密信皆以密语写就,无鹰眼专属的密码本,以特殊方式破译,外人一个字都猜不出来。”就罢,将誊写的副本献上。

    刘艾与司马朗先后看了,结果都是大眼瞪小眼,两位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却一个词都串联不起来,无不感叹鹰眼之精密。

    刘艾叹道:“如此看来,纵得密信亦是无用,其实我早该知晓。若如此轻易就泄密,龙狼军怎会以之用于战场之军情传递?”

    司马懿诡秘一笑:“不然,我等虽不识密语,但这雒阳之中,却有人识得。”

    司马朗惊喜道:“是么?竟有如此大才……啊,莫非……”

    司马懿微笑点头:“兄长猜得不错,正是。”

    兄弟相知,说头知尾。刘艾也恍然:“仲达居然能将手伸入鹰眼?”

    司马懿谦逊道:“只是运气而已,懿门下之客,有一名丁甲者,其弟丁乙为鹰眼佐吏。”

    刘艾大喜:“如此,仲达定已破译,那译信何在?”

    司马懿叹道:“可惜,据那丁乙所言,此密信乃最高等级之信件,需两人持上、下密码本,交叉对译方可。丁乙只能断续译出一半内容,而另一人,无论如何也收买不了……不过,即便只有一半,也足以惊世。”

    司马懿说罢,将一封纸呈上。

    刘艾接过,打眼一看,脸色都变了。

    这封译书完全按照密件的格式抄写,有些字句完全看不懂,那是丁乙无法转译之处,而断断续续的字句,则拼凑起令人惊心动魄的内容。

    “……梁……弥,沛王……东平……阻之……大将军未归,勿使入雒……”

    内容断续,石破天惊,联想起昨日殿前朝议,这缺失的内容完全可以猜测补全。虽然未能译出收件人是谁,但想也知道,梁国、沛国、东平,俱在兖、豫二洲,尽在那个人的掌控之中,随心所欲,翻云覆雨,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昨日朝议内容,每个人都当着天子灵位宣誓不可外泄,刘艾相信,无论是司马懿,还是那个丁乙,都不可能知晓。只不过,丁乙译出之后,或许看不出什么,但以司马懿以往表现出的敏锐政治嗅觉,如何猜不出这残缺的密件所包含令人震惊的内容。

    “仲达,你做得很好。”刘艾小心折好密信,贴胸而放,深吸一口气,“你二人随我同去,找一人谈谈。”

    司马懿含笑点头:“执金吾伏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