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这次死里复活的传奇,我相信大家都很感兴趣,”阿堂殷切问道,一双细小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期待,这件事情绝对可称之为传奇,可以载入江湖史册,

    先是遭受海水淹沒,原以为会直接淹死,却无意间练就龟息大法;接着把三只入侵身体的邪灵练化成为己身修为;此时又在世间基本无人能解的神蚁毒降的逼迫下,落入水中,不但沒有身死,反而再次将武功修为提升一个新的层次,

    如果这些不能称之为传奇,那这世间就沒有什么事件算得是传奇,

    “对啊,聂隐,你快说,我心里好痒了,快说吧,”方正人也急不可耐,

    “要不,咱们先离开这里,一边走一边说,”聂隐摸了自己粘湿的衣服,笑了笑,

    “好,咱们先回天福教堂,我看那里有沒有衣服借,让你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阿堂说着领先带路,

    于是聂隐开始向众人讲起这段惊心动魄的事情來,

    原來,他在被神蚁毒降逐渐侵蚀整个身体时,感觉全身奇痒,手脚也不听使唤,哪怕自己再有力气,也用不上,同时感觉那股奇痒正往他心脏与丹田方向紧紧逼去,

    他心知自己大限将至,无法抵抗这毒降,听阿堂说中这毒降之人,死时全身肌肉溃烂,无比难看,

    他想起自己虽不是英雄,但也是一条铮铮汉子,临到死时还要遭受这毒降的噬咬之苦,心里一股傲气油然而生,想到自己哪怕死,也要死得体面点,

    若让全身溃烂,弄得面目全非,岂不丑陋之极,让人见了无比的恐惧,

    只有跳到海里溺死自己,让人无处寻找自己,这样才能将以前的铁汉形象永驻人们心中,

    主意打定,他艰难地与阿琪说完最后一字,将手机向大海一扔,想彻底销毁痕迹与线索,却哪知道手臂根本沒有力气,让手机掉在礁石上,

    他想如果再不到海里,就恐怕等会儿真的由不得自己,

    于是使劲全身力气,翻转身子,让自己跌下礁石,向海里滚去,

    在即将淹沒之时,他头脑极是清醒,心里又闪过一丝念头,那是一种甚是不甘心的怨念,于是深吸一口气,让身子缓缓沉入海底,

    幸亏这片礁石区的海底比较深,至少有五六米,这样也让后來的海警找不着他,或许是他们那些人根本就是敷衍了事吧,

    沉入海底之后,聂隐浑身陡地感到极其冰冷,因为闭着那口气,不知不觉施展起龟息大法,丹田处顿时腾起一股热量,沿着奇经四处流走,守护着丹田与心脏,

    不料这样引起蚁降作怪,以更疯狂的攻势攻击心脏与丹田,想完全占领与掌控这两处要塞,

    这时原來与体内内息相融合的雪螭精血之气突然分离,独个与蚁降纠缠,

    因为雪螭乃是世间至毒之物,当日聂隐与其初斗之时,其随口吐出一点唾沫,就让一株碗口粗细的樟树在短短十几秒之内迅速干枯,可想而知其毒性有多可怕,

    那雪螭是江天都一位好友赠给的奇品,已在世间存活了二三百年,早己非凡物,

    但神蚁毒降也非凡品,乃是十多种剧毒蚁种残杀繁衍出來的天下奇毒,中者几乎天下无解,

    这真是两强相斗,不分上下,难解难分,

    天下万物,有生有克,所谓的以暴易暴,以毒攻毒,就是这样的,看谁的手段更加高明,谁的毒性更大,

    两毒在聂隐体内大战,受苦的却是聂隐,周身炙热如火,甚至让他周围一尺范围之内的海水温度升高,

    当时他并不知道,如果在岸上体内发生两毒相战的事情,他就算不被毒死,也会被这种高能热量而导致全身血管爆裂而亡,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造物弄人,

    斗了大半天,雪螭精血之气终于战胜了神蚁毒降,将之全部吸纳为己能,成为一种新的高能内力,

    聂隐再将这股新的高能内力融化为自有,并且逐步修复被蚁降所伤害的各个器官与肌肉组织,

    这是一个漫长的时间,他一直都用龟息大法,沉浸在深水中,默默修复着受伤的身体,

    到今天上午,才将内伤全部修复,并且内力再次提高到一个新的层次,

    这就是阿堂所说的入室境初阶,

    这令他欣喜若狂,不禁随口吐出一些浊气,被老狐狸一样的阿堂发现,从而惹來一顿臭骂,先前还忍受得住,后來听阿堂骂他再不出去,就会性无能,这才逼不得己跳出水面,

    他想,老子还有那么多的女朋友,若真的性无能了,岂不会辜负美人们一番情意,

    见众人被他吓得够呛,心里又好笑又欢喜,见齐凤跌倒在地,心底不由來涌出一股柔情,

    这次大难不死,并得如此造化,也是天大的喜事和福分,他得珍惜眼前每一个人,劫后余生的故友重逢,让他更加懂得友情的珍贵与生命的无价,

    “这么说來,你在水中可呆了将近七八个小时啊,真是不敢想象,我听说江湖传言,有人修习龟息大法最长的时间也是一天一夜,可人家那至少是宗师级别的化石级人物,可你还是一个刚进入室境的年轻人,能有那么厉害吗,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 ”

    说起这些江湖掌故,阿堂最有话语权,别看他其貌不扬,但知道的东西不是任何一个人能理解的渊博高深,

    这不由让其他人对他的身份持着怀疑态度,连一贯嘻哈的方正人也拿起正言瞧着他,为他所说的掌故折服,

    “阿堂哥,我在水里好象听到你说什么空,到底是空什么啊,莫非你是姓空,或者你就是空剑堂,”

    聂隐微笑着问道,眼中神色中透着一种深意,

    “沒有,我沒说,别乱讲,我怎么可能是那个死人呢,别乱说啊,我还活得好好的,”阿堂立即急了,夭口否认自己沒说,

    “沒说就沒说嘛,我又沒刻意说你是空剑堂,你干嘛这样紧张呢,”聂隐昂了昂头,用力甩掉头发上的水珠,眼角却促狭地瞟向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