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有两个人跌跌撞撞跑过來,走近一看,却是陈传与刘小妍两人,

    陈传在一个半小时之前才知道这个惊天噩耗,

    本來他昨夜睡得比较晚,手机也沒开机,所以早晨醒來得比较迟,

    当他将手机开机,嘀嘀的短信來个不停,他设置了來电提醒,关掉手机照样能收到未接來电,

    打开屏幕一看,全部是阿琪的未接电话,当时心里还挺纳闷,阿琪这么晚还打这么多的电话干嘛, 怕是有事吧,就打电话过去,那边却沒人接听,当时他就沒有在意,与刘小妍一同到二楼吃早餐,

    在吃早餐的过程中,听到餐厅里的服务员议论纷纷,说是某某人跳海自尽云云,

    出于好奇,陈传就多问了一句是哪个这么想不通要去跳海自尽,

    沒想到就这样才从服务员口中得知聂隐遭遇不测的惊天噩耗,

    于是连早餐也不吃了,拉着刘小妍下楼叫一台出租车,一路狂奔到这儿,

    这时他一到沙滩上,就如散了骨架般瘫软在沙滩上,

    他想起聂隐是为了救他才來泰国,现在居然落得如此悲惨地步,一向刚强的他也如女人一样失声痛哭,

    如此一來,又引得一旁的齐凤嘤嘤恸哭不己,

    刘小妍也双眼通红,暗自神伤,心中可惜聂隐这个自己暗恋己久的男人,居然连最后一面都沒见,就如此英年早逝,心里刹那间涌出一种莫名的隐痛,

    方正人也转过脸唏嘘不已,虽然与聂隐才认识几天,但聂隐的为人处事,深深打动了他这个玩世不恭的浊世浪子,相比其他狐朋狗友,聂隐才是一个真正值得人托付真情的好朋友好兄弟,

    现场中悲伤的几个人中,只有阿堂,独个儿坐在那块礁石上,一双精光闪闪的小眼睛死死盯着海面上,仿佛在寻找什么似的,

    从早晨到现在,他一直不相信聂隐就这么死去了,这也太容易了吧,居然就这样子掉到海里面淹死,如果这么容易死的话,当初在万德停车场时,被四只邪灵入侵身体,对抗灵魂的时候,聂隐就已死掉,还会轮到如今,

    所以打死他都不相信聂隐会死,死得这么悄无声息,死得这么窝囊,这么沒有骨气,

    还有,最令阿堂困惑的是,聂隐居然來天福教堂寻找一个叫空剑堂的人,这个名字对于他阿堂來说,既熟悉又陌生,既遥远,又新近,

    因为那个神一样的人物,早就死去,只在他脑中余下点点滴滴的残影,

    这显然是许多年前的旧事,竟然从聂隐口中提起,这不由让他感到诧异,因为天下能知道空剑堂的住址少又少之,

    由此,阿堂觉得聂隐的來历绝对非同小可,

    何况,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聂隐的武道修为接而连三的提升,并且还能将邪灵练化成为自力,这有多么的匪夷所思,

    突然阿堂眼光一闪,从两只细小眼睛里射出一种悸人的凌厉眼光,因为他发现离岸十几米的海面上有一连串的小气泡,并且不时在向岸边移动,

    这一变化细小入微,一般人还真看不见,

    突然,阿堂从礁石上站起身來,对着大海高声骂道:“聂隐,你这个挨千刀受万剐的家伙,这么沒有骨气,沒有担当,居然采用这种窝囊和下流的方式來自尽,作为朋友,你不嫌丢脸,老子也替你丢脸,你不想想,你这样一走,让我们这些朋友多伤心,多难过,你这家伙若有种的话,给老子从水里钻出來吧,老子才不相信你死了,你不要骗老子,你要死就死在战场中,或擂台上,别他妈的这样去死,”

    他声音宏亮,穿透力极强,随着海风飘出很远,

    齐凤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以为他悲伤过度,突然发作失心疯,胡言乱语起來,

    “住嘴,你是谁,不准这样说聂隐,他人已死,你就沒有点怜悯之心吗,还能这样骂他,”陈传不认识阿堂与方正人,见阿堂这样说聂隐,心中大怒,

    “我说是要骂,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有什么值得人家哭,这人太自私了,只顾自己痛快,偷偷去死,算得了什么英雄好汉,依我看,跟狗熊差不多,聂隐,你这种人,死一万次,也不足惜,老子今天就骂你怎么的,你有种的话从水里爬上來咬老子啊,老子站这儿就不动了,看你怎么咬我,”

    阿堂骂这话,连方正人都觉得过份了,呆呆地看着他,不知如何说他才好,

    陈传更是怒不可遏,抓起地上一把沙子就向阿堂扔过來,边扔边叫道:“你这个疯子,给我滚开,聂隐沒有你这样的朋友,他死了,你都不放过他,你算他哪门子朋友,”

    连齐凤都生气了, 说道:“阿堂哥,你是不是疯了,快住嘴,”

    “我沒疯,我就是要骂,聂隐这种小人,自私鬼,不配做我们的朋友,我这时候不骂,以后就沒有机会了,”阿堂躲避着陈传的沙子, 跳起脚高声骂道,并且越骂越兴奋,越骂越难听,

    齐凤怒道:“阿堂,你再骂,我不和你介绍女朋友了,也不理你了,正人,你去制止他吧,”

    他指挥着方正人,但方正人两头为难,不好如何下手,因为两边都是朋友,他可不能偏袒哪一方,

    “哼,不给我介绍女朋友,我也要骂,聂隐呀聂隐,你这个混蛋,给老子从水里面出來吧,你若不出來,就不是我空……阿堂的朋友,老子再也不认你这个一向重色轻友的伪君子,”阿堂不顾齐凤等人怒视,越骂越起劲,也越骂越难听,说他什么若不从水里出來,以后会找不到女人,会不举,会阳萎,会性无能之类的难听话语,

    他这样一骂,众人再次目瞪口呆,想不到这个阿堂居然这样极品,对一个死人都能骂得如此难听的话儿來,这不是在诅咒别人嘛,

    陈传听着睚眦欲裂,挣扎着要冲过來,掐死阿堂,敢这样诽谤他的好兄弟, 他非要跟阿堂拼命不可,

    齐凤也气得双颊绯红,浑身发抖,万万沒想到阿堂居然如此无耻下流,就如泼妇骂街,什么难听的话都能骂得出口,

    要知道聂隐可是她心爱的男人啊,怎会容人如此侮辱呢,

    方正人也听不下去了,正要走到礁石边,把阿堂拽下來,

    突然海面上平白无故泛起大旋涡,好象有什么怪物要从里面钻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