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临海滨的大别墅里,断怒正站在客厅里大发雷霆,幸好也沒有东西给他摔了,否则地上又会是一滩碎渣渣,接电话的小六子战战兢兢站在一边,脸色苍白,噤若寒蝉,

    不但是他,还有达安拳击馆的达安馆长,教练扎木甘,及十多个有身份有实力的手下,纷纷耷拉着脑袋,象一群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正挨老师的狠批,

    “我操,养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一晚上动员几千人,还是巨额悬赏,象猎狗一样,将整个曼谷寻了个底朝天,居然还沒有找到那个叫聂隐的小子,难道他变成神仙飞走了,还是遁入地底,混帐,个个是混帐,妈的,气死老子了,”

    断怒忍不住爆粗口,并用手指点前面这些可怜巴巴的手下们,最后又指着一身污泥狼狈不堪的达安,道:“你在这群人中,最沒有用,那聂隐的功夫沒你高,人也沒你们多,可你居然让他给劫持,现在又弄成这个样子,堂堂一个拳击馆馆长,成何体统,你说,你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曼谷混下去,我若是你,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他这一番可谓毒之又毒,直接将安达骂哭了,“可是,舅父,他们有高人在场啊, 我也沒料想,他们会动枪來劫持我,”

    他昨晚被聂隐三个人扔在稻田里,因为穴道沒到时辰解开,一直迷糊着,直到今天早上穴道解开,脑子才清醒过來,因为那里特偏僻,早上沒车,也沒什么人影,他只好走路回到城里,再叫一部出租车,准备回家换衣服,谁知被断怒一个加急电话给催逼过來,

    “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三岁小孩,还哭鼻子,怎么这样沒男子汉气概,真是把我的脸给丢尽了,”达安的眼泪更让断怒怒不可遏,不由冲着前者吼叫道,

    他这一骂,达安的眼泪立刻住了,

    “你说说看,他们有什么样的高人,长得什么样子,”断怒深吸一口气,缓解一下心中的怒气,疑惑问道,

    “那人五短身材,衣着朴素得很寒酸,是个农民,脸上挂着猥琐笑容,当时我回忆起曼谷地下世界,好沒有这号人物,”达安认真地道,

    “这人是谁,沒见过,也沒听过这号人物,莫非也是一条过江猛龙,难道昨晚是他破了沙旺的降头术,”断怒沉思一会,喃喃念道,

    昨晚降头师沙旺法术被破之后,气血攻心,晕倒在地,差点死于非命,后來小六子叫了一台救护车,送到医院抢救,才捡回一条老命,

    “怎么,他们还破了沙旺的降头术,这……”达安不禁耸然动容,

    不单是他,其他人也满脸震惊,不可思议地望着断怒,

    阿旺是什么人,他们都知道,那可曼谷最有名的十大降头师之一的牛逼人物,可以同时供养四只邪灵,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

    可连他这样的牛逼人物都败在聂隐他们手中,由此可见聂隐他们的实力真的很恐怖,

    怪不得几千人寻了他一晚上,怎么也寻不到,原來这人的手段还真不一般的高明,

    这样一想,众手下都心中释然, 一个连阿旺大降头师都对付不了的高手,他们这些小罗喽们,又岂能对付得了,

    “小六子,给我找家侦探,去找这个家伙的來历,另外还有聂隐的來历,都给我一一查清楚,我倒看,到底是谁在暗中阴老子,”断怒吩咐道,

    “遵命,”小六子立即跑到电话机旁要打电话,

    忽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吓了小六子一大跳,赶忙拿起來接听,

    “小六子,我是涛子,我找断伯伯,”话筒里传來高里波涛的声音,

    小六子应了一声,立即将话筒交给断怒,

    高里波涛的声音他当然听得出來,高断两家來往也算密切,高里波涛时常來拜访断怒,又与小六子年纪相仿,相互谈得來,

    还有断怒那个宝贝女儿断小瑶是高里波涛的同学,两人也有很多交往,

    “涛子吧,好久沒见你來看断伯伯,是不是想你断伯伯了,你老爸爸身体还有好吧,”断怒和颜悦色的说道,

    对于高里波强这个儿子,断怒是打心眼里喜欢,高里波涛在他眼中不似一个混黑社会的黑二代,知书达礼,待人谦和,典型的儒雅书生,

    况且,自已女儿断小瑶与高里波涛从小学到大学,一直是同学,可算是从小一起长大,颇有青梅竹马之情,不过男女双方都沒向对方沒表白, 两边的长辈也沒管他们,任他们两人自由发展,

    “是啊,我这段时间去欧洲,所以沒时间來看断伯伯,另外谢谢断伯伯向我爸问好, 我爸身体好得很,倒是断伯伯要保重身体,现在主管拳赛方面的事,肯定很辛苦,要多注意休息,”

    高里波涛在电话那头关心地说道,让断怒脸上堆满了笑容,“唉,涛子啊,你再忙也要來我家玩玩,小瑶刚好这几天从美国回來,正好在家,你们两个年轻人可要多多交往才是,”

    “好的,我一定会的,谢谢断伯伯提醒,”高里波涛客气地说道,

    顿了顿,他又用略带着沉重的口气说道:“本來今天要來看断伯伯您的,可是有一件事情好象与断伯伯有些冲突,所以就不敢來了,只好先打个电话向你说明一下,如果您肯原谅,我和我爸爸再一起,來你家登门赔罪道歉,至于那些费用,我们愿意全部承担……”

    断怒越听越不对劲,莫非这小子不与自已宝贝女儿交往,心里一沉,急忙打断对方的话,急问道:“呃,等一等,涛子,你要说什么事情,好象很严重似的,让我有些迷糊,你就直说吧,不管什么,断伯伯都会站在你这边,”

    “是这样的,我早先认识一个朋友,他是天朝人,就这几天來曼谷的,昨天我有事出去,他一个人闲着无聊,就独自出去玩,沒想到竟闯下大祸,得罪断伯伯您,您看,这事弄得让我们好为难,后來我回來才知道这事,可是这事已经发生,我只好把他带來,任凭断伯伯您处理,要杀要剐随您的意,”

    “啊,是这事啊,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断怒隐隐感觉这事有点不对,急切问道,

    “他叫聂隐,现在我的身边,”

    “啊……”断怒半晌沒作声,但很快回过神來,说:“原來是这个事啊,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害得我到处找人,不过既然是你涛子的朋友,我当然不会为难他,行了,这事,咱们就这样过去了吧, 我原谅他的过错,”断怒很奇怪自已居然沒有发怒,仍然和颜悦色地说着,

    因他的那个宝贝女儿正穿着睡袍,站在楼梯上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为了女儿,就算高里波涛将他的场子砸个干净,他也不会生气,

    “那先谢谢断伯伯,我们这就过來,亲自带聂隐來向您赔罪道歉,”

    断怒略一思索,爽快地说道:“好吧,我也想看一看这个聂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你们來吧,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