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右手微微变形，零皱眉头。手臂骨折，肌肉和血管变得一团糟。在虚无力量的反噬下保持大致形状是最好的结果。三万记忆组又开始修复工作，损伤的手臂很容易说。即使整个手臂都被炸掉了，记忆组产生的生物基质也只需要一到两天就能重生出新的身体。
严重的伤势不是来自四肢，而是来自基因层面的伤害。第三次反噬对零基因产生了强烈的冲击，甚至在他完全导致虚无的力量之前，甚至一拳偏离，没有击中提尔，而是落在地上。
虚无的反噬其实来自于星球意志的修正。毕竟，虚无不是物质界的一种力量。零强行引导它进入现实世界会对物质界产生一系列的变量。因此，在亚格拉迪斯设定世界运行规则的作用下，虚无对物质世界的破坏将按一定比例反弹回用户自身，以保持物质世界的基本平衡。
即使零是星球意志的继承者，也不能忽视运行规则下的修正，只能用自己的力量来抵消或削弱。
当零不能抵消来源规则的修正时，就会导致全面的基因崩溃，这是连星球意志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现在，他不能再引导虚无的力量了。否则，不用提尔动手，他的身体第一时间就受不了了了。但奇怪的是，在零感觉到这三个虚无的应用之后，这种力量并没有像最后两次一样在被引导后消失，而是身体里。
如此微弱的虚无力量显然不能完全抹去物质，但它比世界上任何一种能量都更强大。光是那种不能用技巧或能力来防御的特征，就是其他性质的能量无法比拟的。至于它为什么残留在体内...
也许，是零，身体在不断受损的同时，也在适应虚无的力量。不难想象，当零引导虚无的次数越多，他的体质就会逐渐适应这种力量的存在，并可以在体内储存一部分力量，而不是在能量转化为物质的过程中每次提取和引导。
当然，这样的力量就会下降，但胜于稳定性和可持续性。最重要的是，从两种形式的转变过程中提取虚无，无异于把虚无托付给运气，导致虚无威能巨大，但难以驾驭。在越来越高层次的战斗中，零需要的是准确地控制自己的力量，而不是给运气来决定。
看着圆坑对手神色平静的零，提尔也是心思电转。零没有一击落空而表现出抑郁或烦躁等情绪，他依然保持着那份平淡。但是零平淡得有点过分，他甚至连对敌时的杀气都没有露出来。
想到这里，提尔突然心里一动。
仔细回忆，提尔不难发现，从零开始，直到现在，他都保持着绝对的平静。
(那种能力需要保持这种心态来启动吗？）
提尔突然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于是他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不难对付。
“零！”
我记得，除了碧昂丽丝，你还有一个女人。它叫什么？顺便说一下，好像叫莉亚吧？”
零突然心跳一跳，气息有点散乱，但很快又被他束缚住了。他直视提尔，淡淡地说：你想说什么？”
不不不不不不，接下来的话不是要对你说的。”
提尔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深吸气，然后突然大喊：莉亚！零女，你也在这里吗？”
像雷声一样的声音让人耳膜疼痛，更不用说兵营广场附近的每个人都能听清楚，甚至绿都内城的上空也回荡着这个巨大的声音。
莉亚在哈墨弥斯神殿的广场上微微一征。她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莉亚。不，我应该称你为替代品！是的，你根本不是莉亚本人，而是由零保留莉亚的血液和基因克隆技术制成的替代品！真正的莉亚，早在两年前就死在荒野上了！”
提尔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莉亚睁开眼睛，捂住嘴，几乎不相信这段话。
记忆突然变得混乱起来。
她试图回忆过去，试图证明自己的存在。但是发现在实验室里醒来和躺在荒野里有太多的黑暗。多得，让这足以发生任何事情。
不，不是这样的。莉亚摇摇头，仿佛对自己说：我不是替代品！我是莉亚，我是莉亚！”
眼泪夺眶而出，在剧烈的冲击下，在寂静的黑暗中，仿佛出现了一些其他的画面。
那是一幅绿色的画面。
其中，她看到了零和维克多。他们抬头看着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画面又消失了。
莉亚抱着头，只觉得头痛欲裂。她不敢再回忆了，不怕头痛，而是怕发现黑暗中隐藏的真相。
零和维克多看着她的姿势让她害怕，就像零和维克多一样...
就像在看某个训练槽里的克隆人！
“糟了..”
在兵营广场旁边，冯满脸苦涩：这个混蛋竟然知道这个秘密。妈的，我们这么努力保守的秘密，就这么被他捅破了。头他，会很生气吗？”
不太生气。零现在非常生气，他小心翼翼地保守着这个秘密，以免莉亚知道真相。她无法忍受这个事实，更不用说后果了。然而，现在，在提尔的几句话下，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徒劳。
莉亚终于知道了这个秘密。
“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零吼，从金色的右眼喷出金色的火焰。他蹲下，跳起来，凌空穿过圆坑向提尔一拳。
在绿都内城的神殿里，哈墨弥斯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要让愤怒影响你啊，零。这样，你就不能打败那个人了！”
就像确认哈墨弥斯的话一样，提尔笑了。侧身让开零拳，然后握紧拳头，重重地砸在零背上。零整个人立刻轰进地面，地面爆裂、坍塌，大蓬的泥沙向圆坑倾倒。零从沙石里弹起，再次被提尔击飞。
竟然说了这样的话..零摇晃晃地再次爬起来，血流过他的眼睛，却挡不住他的视线：莉亚，她，绝不是替代品！”
在愤怒的咆哮中，零又冲向提尔。但迎接他的，只是再次被击飞。他还想再站起来，突然身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后面跟着提尔的声音响起：该结束了，零。”
提尔一手拿着零头，然后重重地压在地上。零一张脸紧紧地贴在地上，他想用力撑起。但随着提尔掌上力量的增加，他逐渐被压入地面。随着提尔一声暴饮暴食，零头被他压进去，地面震动，生出凶猛的裂缝！
果然是这样啊。一旦你不能保持冷漠和平静，你的杀气显然到了故意忽视的程度。这样，我就可以轻松地找出你的任何动作了！提尔站起来，抬起脚，重重地踢了一脚，把整个人都踩在地上：你就给我躺在这里，零！”
大脚还没落下，提尔突然全身一震。红光爆裂，连绵的光线交错在他身上，震得他一脚踩在空中。回首往事，所有的光线都聚集成一股奔腾的能量洪流，撞到他身上，硬生生地把提尔撞了出去。
但是开始毁灭姿态的素和唐刀出鞘的枫朝提尔被杀。
别过来捣乱！提尔冷饮，他单手握住雷霆斩击形成的能量洪流。吼声中，手臂挥起，素能流向夜空，直接穿过辐射云，在天空和地面之间形成连续的光柱！
手掌上有阵阵热烟，提尔看着零两下属，冷哼一声。身体前倾，他全力奔跑。提尔小山般的身体像坦克一样穿过地面，落脚处的地面炸了泥石，然后像波浪一样分开。散发着群山般的气势，提尔在地上犁出了一条笔直的轨迹，轨迹的前端，直指向素和枫树。
再简单的直拳，拳头却掀起了风暴般的尖啸，笼罩着肉眼可见的锥形波纹，粗暴地向两人吹去！素咬牙，重剑疾砍，正中提尔拳头。剑锋没有因为碰撞而弹起，而是粘在拳头上，然后向素压了过来。冯见此，唐刀架在素剑上，与她一起抵抗提尔的重拳。
然而，两人的力量，却不能让提尔的拳势稍停一分。所以两人不得不通过不断的撤退来保持距离，这样，两人几乎被提尔推着不断的撤退。看到他们撞上来，在他们冲击轨道上的掠夺者迅速撤退。提尔哈哈大笑，推着两人重重撞上岩壁！
岩壁大震，苏和枫两人咬牙切齿地格架起自己的武器，却被提尔慢慢压入岩石。岩壁就像一块奶油般，任由两人深深陷下。直到他们都陷进山岩里后，提尔才收回了拳头。两人压力一轻，当即同时喷血，只觉手脚发软，竟有些脱力的征兆。
收回拳头后，提尔看也没看他们，转身又走向零的方向。但身后却亮起了凄红的光晕，提尔咧嘴笑道：“既然那么想死的话，我成全你们好了！”
他缓缓转身，面对着从岩壁里出来，正高举着重剑的素。素身上的光甲正片片缩进身体里去，这是毁灭者最强的战斗姿态，舍去一切防御，换来最强最可怕的力量！每一片光甲消失，素剑上的能量光焰便强盛了一分。到得后来，素如同举着一蓬烈焰，光芒甚至照亮了这片谷地！
正当能量要攀上巅峰之际，提尔也举起了拳头。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出拳，零突然无声出现在他的身后。仅余的左手上包裹着一层淡淡的灰光，那是虚无残余的能量。包裹在灰光里的手掌瞬间握上提尔的手臂，巨人的手臂立刻暴裂，血花四溅！
凌空翻身，落到提尔的前方。零回头，面对巨人平淡地说道：“停手吧，素。他是我的！”
一样是平淡，可此刻的零身上的怒意杀气却十分明显。素看着他的背影，微一犹豫，但最后还是缓缓放下了重剑，散去剑上那狂暴的能量。
皱眉看着自己手臂上那碗口大的伤口，那处地方的血肉凭空消失，断裂面甚至光滑如镜。
（虽然威力无法和前两次相较，但性质却是一样的。也就是说，那家伙的能力变得开始稳定起来，这就棘手了啊。看来，是时候用那张王牌了。）
提尔微笑，说：“零，无论你怎么生气也好。我可以肯定，你是没办法杀我的。”
“这是你最后的遗言吗？”零活动着左手五指，感受着虚无的力量在指间流动。这残余的力量正在消退，应该很快就会消失了。在此之前，他必须给予提尔的致命一击。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他放低了身体，做出攻击的前奏。提尔却笑着用手指点点自己的脑袋：“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在这里面有一个袖珍感应器，一旦我死了或感应器遭受破坏。它就会释放一个信号，通过一些信息中转器，这个信号会传回阿斯加特。你猜猜会发生什么事？”
零瞳孔微微一窄，沉声道：“你做了什么？”
“一些保险措施而已。我在黑玫瑰那位漂亮家主的办公室里藏了一枚毒气弹，在接收到传回的信号后，毒气弹就会...”提尔做了个爆炸的手势，说：“呯...然后黑玫瑰的府邸就会笼罩在一片毒气里。这是我通过黑暗商人特意购买的上等货色，四阶以下的能力者在毒气范围内也活不过一天。至于普通人，至多只能坚持一小时。一小时内没有得到解毒剂，那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所以说，现在你还想杀我吗？”提尔笑容无比灿烂。
拳头缓缓地放下，零突然身上的怒意杀气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冷冷地看着提尔说：“你这个人，究竟要卑劣到什么程度啊？”
提尔笑了起来：“别天真了，零。两军对垒，无所不用其极。当你被我视之为敌人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我这个人啊，从来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那么现在，你要怎么做呢？是用你那种古怪的能力一拳轰碎我的脑袋，还是让我把你活活揍死呢？”提尔开始往零走去：“选择吧，零！只可惜，似乎让你选择的时间不多，所以你要尽快做出决定啊！”
零咬牙，他已经陷入两难的境地。不出手，会被提尔杀死；出手，碧昂丽丝会死！
夜空的闪光就在这个时候出现。
没有任何的先兆，一点绚烂的光华在夜空闪现。跟着一道光柱如同瀑布般流泄而下，那道光柱里散发着可怕的能量气息，当它出现的时候，所有八阶以上的能力者便察觉到它的存在。但刚抬起头，光柱已经轰击在绿都的净化力场上。在接触的瞬间，光柱骤然扩大，变成一道直径粗达十米的蓝紫光河！
剧烈的冲击中，净化力场被无声瓦解，接着则是笼罩着整个绿都上空的连绵爆炸！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让所有人都愣了，包括提尔在内。战神很清楚，这道充满毁灭性的能量光束可不是他车队里任何兵器能够释放得出来的。可看光柱毫不留情地撕掉绿都的净化力场，对方看样子也不会是格格尼亚人的朋友！
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几乎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当净化力场在连绵爆炸中化为乌有后，光柱消失了。可下一刻，又有一点光华亮起。二度落至的能量光束，速度却是前一道的数十倍之上。几乎刚一出现，便已经贯穿天地。
而这道光束所指，竟是战神提尔！
提尔暴退，在光柱及身的瞬间已经退出几十米。这是在生命边缘徘徊下所能暴发的最快速度，他弹开之后，地面才轰然爆裂。从天而降的能量光束没入地面扬起的烟龙中，又瞬间转折穿出，由下而上地没入提尔的胸口。在提尔脚尖还没落到地面之前，把他的心脏轰成了粉碎！
“是谁？”提尔发出惊天动地地暴喝。
当能量光束缓缓消失，他才落到了地面。扶着变得空洞的胸口，提尔睁大着眼睛。力气正一点点地消失，生命开始离他而去。他无法相信，明明已经掌控一切，为何到头来却是这般结局？
跪到了地上，提尔张大着嘴巴，像条被人扔到岸上的鱼。在他要倒下的时候，被人突然架住，眼角的余光里，是表情复杂的索尔。看着雷神，提尔露出了苦笑，用尽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我...不甘心！”
话音一落，提尔的头重重低下。这个如同神魔一般的男人，就这么死在异乡的战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