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后和文太师怎么样了,”江洋想起了正事,

    “这不--他们过來了,”夏侯芳指着远处说道,

    高太后和文太师经历了如此磨难后,平常古井无波的心情也起了很大的波澜,

    一向沉稳的高太后阻止了江洋的见礼,声音颤抖着说:“非常时期就不必多礼了,江洋啊,我当初沒有看错你,今天可全亏了你了,”

    “哪里--,让太后受惊了,江洋罪该万死,”

    “孩子,哀家心里都知道,这一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哀家真的有点倦了,老罗--不中用了,下面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吧,”高太后有点心灰意冷,实在是打击太大了,

    “太后鸿福齐天,一定会遇难成祥的,您老先歇着吧,”江洋看她神情如此疲倦,关心地劝了句,

    “文太师--,一切交由你跟江洋处理了,老身去歇着了,这身子啊---是一天不如一天罗--,”高太后叹息着回屋休息去了,

    双方将各自的情况简要交流过后,江洋和文太师决定人员和马匹暂时休整下,半个时辰后杀回皇城去,跟叛军决一死战,

    部队在抓紧时间吃饭、喂马、休整,江洋和文太师他们几个边吃边聊上了,

    “现在叛军应该已经知道我们这边的情况了,估计他们应该有不下于十万人,我们有把握吗,”文太师还是有点担心,

    “放心吧,人数再多,在铁浮屠面前那也是土鸡瓦狗一般,不用担心,”江洋和石涛对视了一眼,信心满满地说道,

    “就怕他们到时候狗急跳墙玩什么花样,”夏侯芳夹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大口嚼了起來:“牛肉好吃,这牛筋却难消化,”

    “怕什么,老子牙口好--胃口更好,连锅端了他便是,”阿牛不服气地嚷上了,

    常立松蘸了蘸辣椒酱咬了一口馒头说:“夏侯兄弟说得在理,就怕他们出阴招,”

    “兵來将挡水來土掩,怕他个鸟--,”张兴拍着胸脯跳了出來,

    “哈哈--,都别争了,见招拆招吧,”江洋站起來停止了他们的争论,这些人來之好几个地方,组成越复杂,这关系就越微妙,江洋赶紧转移话題:“吴德贵,你这半年沒见长本事了哈,听说你这次可帮了大忙了,不说别的,这么多羁傲不逊的囚犯能被你整得服服帖帖的,这就不是一般人能整的事,不错,”

    吴德贵一听乐了,他放下筷子站了起來:“小的这几招还不都是跟着大人您学的吗,嘿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倒是常兄弟和夏侯兄弟,他们俩今天劳苦功高--在下佩服得紧,”

    “坐下说话-,”江洋一摆手:“一码归一码,你今天这事的确干得漂亮,”

    “嘿嘿--应该的--应该的--,”吴德贵兴奋得满脸放光,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

    “大家抓紧时间吃饭休整,两刻钟后准时出发,”江洋简短有力地下达了命令,

    等江洋带着大队人马來到皇城南大门前的时候,宽大的广场上面已经汇聚了众多的叛军,蔡京等获知铁浮屠横扫楚大护法带领的军队后,迅速作出了调整,将三个城门的叛军大部分抽调到了这里,打算与江洋决一死战,一场决定大宋命运的战役即将打响,

    从兵力对比上,江洋这边明显吃亏,加上敢死队和捕快等一共才五万多人马;而对方乌压压一片,粗看都超过了十万人,实际上是十二万人,五万骑兵加七万步兵摆开了浩大的阵势,准备着与对手决一雌雄,

    广场的几个角落里,几堆燃烧的篝火窜起了十多米的火焰,将四周映照得亮如白昼;微微的夜风中,旌旗猎猎、刀枪如林;叛军中军、左军、右军各二万人严阵以待,还有一万长枪兵和弓箭手突出在前面,负责把守临时设置的拒马阵;他们个个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嘴唇紧咬着,死死地盯着正前面,微微颤抖的双腿暴露出他们内心的恐惧;蔡京等就坐在皇城城墙上面观战,负责阵前指挥的是黄成武,

    黄成武第一次指挥这么多人作战,他用力舔了舔干裂的嘴角,嘴里蹦了句:“该死吊朝上,不死万万年,來吧--,”

    负责冲阵的铁浮屠冷静地待在离对方二百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着决战那一刻的到來,

    石涛胯下的骏马不安地踢踏着马蹄,石涛轻轻拍了拍马的脖子:“老伙计,别着急,马上就要开锣了,”

    今晚的月色分外的明亮,蓝盈盈的月光照射在将士们的脸上,透出一种神秘的诱惑,他们就像是做好了准备的演员,即将上演一场规模最大的大决战戏份,人人心里都有着莫名的兴奋和紧张,与演戏不同的是,他们失败后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近二十万人马静静地对视着、等待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仿佛划根火柴就能引爆,就连半空中飞过的小鸟都感受到了下面不同寻常的气氛,不停地扑扇着翅膀飞速掠过,“嘎嘎--”的叫声显得十分的凄凉,一些秃鹫等嗅觉灵敏的食腐动物也早早地汇聚在周边的树林里,不停地鼓噪着,急切地盼望着一场盛宴的尽早开席,

    “噼啪--,”篝火中一根混入的毛竹被点燃后忽然爆发出一声脆响,前边一个弓箭手因为高度紧张被这声音吓得一抖索,手上的弓箭顺手射了出去,正中前面一个步兵的后背,虽然沒有致命,但也引來了头领的大声训斥,算是给这紧张的战场上了道开胃小菜,

    “怎么样,有把握吗,”江洋骑在马上问边上的石涛,

    石涛眼神中透着一种炙热:“大人,你就看好了吧,”

    “那好--,一会就看你表演了,”江洋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城头上面的蔡京等人:“就让我们來终结你这一代奸臣的命运吧,”

    “什么,”

    “沒什么,开始吧,”江洋冷峻的脸上陡然一震,如剑的目光透过黑夜逼视着蔡京,

    城楼上的蔡京莫名地身上一凉、打了个喷嚏,

    “有我无敌--挡我者死--,”石涛高举起龙枪运足丹田气呐喊道,

    “有我无敌--挡我者死--,”众将士齐声高呼,

    “杀--,”石涛下达了攻击命令,石敢当作为前锋第一个冲了出去,恐怖的战争机器开始缓慢地启动,决战的大幕就此拉开,

    被江洋加持了正气拂面的铁浮屠边跑边加速,震耳欲聋的呐喊声震彻沙场,漫天的灰尘中,铁蹄声声敲打着每个人的心房,每个人的血液都因此加快了流动,站立在前排的叛军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武器抓得更紧了,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各种鸟类也开始大声鼓噪起來,扑扇着翅膀飞上了半空,等待着美味的出现,

    黄成武舔了舔嘴唇,眼睛眯成缝直视着对面呼啸而來的铁浮屠:“弓箭手准备--,”,尽管知道弓箭起的作用微乎其微,但最起码可以帮助缓解下部下的紧张心情,

    “投枪准备--,”离着还有一百米的时候,石敢当大声下令,

    “投---,”一声令下,二千多支投枪划过夜空直奔前方七十米外的敌军,因为有拒马的阻挡,只有三百多叛军被投枪命中,很多人死透了,身体却被投枪支撑着沒有完全倒下去,更多的人蹲伏在拒马和盾牌后面,不敢抬头,

    “再投--,”又是二千多支投枪落入敌阵,带來了数百敌人的伤亡,

    “放慢速度,等待步兵清理路障,”石敢当有条不紊地命令着,

    前排的敌军已经被消耗殆尽,后面的铁浮屠也已经跟了上來,几轮投枪过后,清理出了前面一片无人区,紧随其后的步兵们赶紧上去抓紧时间拆除路障,

    “射---,”黄成武也不甘寂寞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嗖--嗖--嗖,”如蝗的箭雨笼罩了这片区域,看起來显得声势浩大,收效却寥寥,一阵叮叮当当过后,弓箭不是漫无目的的插入了地下,就是

    射中了铁浮屠厚厚的盔甲无力地坠下地,那些步兵都乖巧地躲藏在铁浮屠战士的马后,在箭雨中安然无恙,

    “继续前进--,”石敢当今天就是整个攻击阵型的箭头,只要一有空间,他就带人往前冲杀,虽然速度慢,但自身损失也小,这样烂泥萝卜擦一段吃一段,慢慢突破了六七十米,离着列阵的步兵方阵只有八十多米距离了,

    “轰隆隆--轰隆隆--,”

    “嗖--嗖--嗖--,”

    叛军不知从哪里弄來的十台抛石车和五十架床弩开始发起了攻击,从天而降的巨石和长长的弩箭第一次给铁浮屠造成了巨大的麻烦,特别是他们的面前还有着三十多米的路障沒有清除掉,速度根本提不起來,有五百多铁浮屠战士被猛烈的攻击夺去了生命,失去了保护的步兵一片片死在了敌人的弓箭下面,敌人所有的远程打击力量都投射在这里,将这片地带变成了一片难以逾越的危险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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