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刘太守再度招呼,在知道了隐浪子被困在密牢的消息之后,石逸辰心里早就已经有了想要前去看看的想法,即便是不为其他,不做处置的决定,就只是过去看看,

    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也是已经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中间交手的次数就更是不会少了,

    甚至于可以这么说,他们两个不单单是敌对的仇人,也有了朋友之间的那种关系,

    辞别了叔父,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石逸辰便移步來到了座落在后花园的密室门外,

    在未曾來到密室之前,对于等下和隐浪子的见面,石逸辰还是心生迫切之意呢,

    如今已然來到,站在了密室门外时,石逸辰心下却是沒有了先前那种迫切的情绪,而是突然变得有些不安起來,

    也正是來到室外,感受到了那种特别熟悉的气息,才让石逸辰产生了那种不安的情绪,

    其原因也就是因为來到密室之外,他就明显地察觉到了这种气息,

    只怕是气息犹存,人已不在,

    这种不安情绪出现的瞬间,石逸辰心下便是不禁暗道了一声,“不好,那隐浪子很可能已经逃脱,不在这里面了,”

    虽说是沒有什么依据,但毕竟隐浪子对于石逸辰來说,也是老熟人了,这中间还是有些默契相通的地方的,

    就好像是,隐浪子知道他会來一样,所以就想办法提前逃跑了,

    根据眼下目前的情况來看,即便那隐浪子已经逃跑了,也肯定就是在这两三天之内,不会是太久之前,

    单是凭借心中的感觉判断,终究是不能知道真正的实相,

    为了能够有更为准确的判断,石逸辰便是來到密室的机关所在,继而启动机关打开了密室之门,

    密室的石门打开,还未曾进入,甚至是石逸辰还沒有离开机关那个位置,他心中就差不多已经有了准确的答案,“隐浪子果真是已经不在这里面了,”

    不虞片刻,石逸辰进入密室,仔细探查了一番,结果也正是如他所猜想的那般,隐浪子已经逃跑了,

    他所能够推断出來的具体时间,也就是在昨天,在他回來之前的十二个时辰之内,

    确定下來的这一情况,却是不禁让石逸辰大吃一惊,

    要当真是如先前他所猜想的那般,隐浪子是知道自己要回來,就刻意在自己回來之前的当口离开了,

    如果是这样,问題就出现了,基于先前石逸辰对隐浪子的了解,他除了会一些特别的逃脱手段,修为也就只是平平,最起码不会比他自己高,

    经过一番斟思酌量,石逸辰心中产生了这样一个疑问,“既然是这样,隐浪子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在今天回來的消息呢,”

    疑问顿起,石逸辰就开始仔细琢磨起來,既然这个问題成为了最后的关键,他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过,

    也不是说隐浪子出去之后,会再次带來什么样的严重后果,最主要的是,他不会放过耶律婉萱,肯定是会想方设法的将其找到的,

    即便石逸辰并不知道婉萱对于隐浪子來说有多么重要,或者可以说成是,会给他带來多么大的好处,可那婉萱的特别之处他却是已经领教过了,就是帮助他解除了春毒的那次,

    当然,这个还只是石逸辰所知道的一个地方,他相信,萱儿身上肯定是还有他不知道的其他好处,

    如果说,隐浪子目前已经具备了,能够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回來,也就是只存在于传说当中未卜先知的能力,然后他再去寻找婉萱,岂不就变得轻而易举了,

    想到这里,石逸辰的心下便是为之一惊,惊诧于隐浪子的变化之大,惊愕于耶律婉萱的安全问題,

    情绪虽然是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石逸辰却是沒有变得忙不择路,依旧是冷静异常,头脑清晰,思绪也沒有紊乱,更是沒有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

    冷静下來,石逸辰就再次将这曾经将隐浪子困于其中的牢笼仔细察看了一番,随后将那布在外围的阵法也是又检查了一遍,他是希望能够从中寻找出來一些蛛丝马迹,

    这一次,花费了石逸辰很是不短的一段时间,不过其结果却是不尽人意,除了残留在空气当中,那清淡而又熟悉的气息之外,其他就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收获,

    就是这气息,也是不如密室门外的浓烈,就好像是隐浪子压根就不曾來到这室内一样,只是來到了密室的门外,在石门打开的情况之下,将其身上那特有的气息故意散发出來一样,

    想到‘故意’这样一个词时,石逸辰好像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不禁失声自语,“故意,故意的,到底是故意,还是巧合呢,”

    “难道说隐浪子是故意送上门來,然后再故意让叔父看着被困在这里的,”

    即便是喃喃出声,石逸辰心里也是非常清楚,沒有人能给他答案,即便是隐浪子本人,也肯定不会如实相告于他,

    石逸辰虽说是一个乐观的人,但事关婉萱的人身安全,他便是想到了糟糕的极致,直接就将那巧合的存在排除掉了,

    既然是沒有人能够回答,他便只有自己试着寻找,若是幸运的话,真实的答案或许很快就能揭晓,

    当然,若是不幸,这也可能会成为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迷,

    就是因为这中间还牵扯到耶律婉萱的原因,石逸辰也是绝对不会不将这其中的答案找到,最后也终究会将那淫邪之徒绳之以法,

    隐浪子若是不除,耶律婉萱的安全便是个问題,婉萱出事,石逸辰心中又怎么能够安分的下來,

    心及于此,见在这密室里面,也确实是不能再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石逸辰便返身來到室外,同时将石门再次关上,随后便直奔刘太守的书房去了,

    此时此刻,石逸辰心中那焦急的情绪,也是比那刘太守更胜了一筹,

    也正是因为心下的焦急,不虞片刻,石逸辰便來到书房与刘太守会了面,

    “叔父,您是亲眼看着那隐浪子被困在了密牢里面吗,”不等刘太守开口发问,逸辰便是抢先问道,

    刘太守闻言,又看到了石逸辰此刻这样一幅焦急的模样,不用开口相问,他便是已经知道了,隐浪子肯定是不在密牢,已经逃脱掉了,

    可即便是猜测出了答案,刘太守还是问出了口,“怎么了,隐浪子不在密牢吗,”

    就是因为刘太守知道,对于隐浪子的逃脱,石逸辰肯定是会比他着急,

    所以,为了避免石逸辰心急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他便是想通过言语间的攀谈,给予缓和劝解,

    至少是让石逸辰心有所想,不会一心放在隐浪子逃脱之后,会给耶律姑娘带來什么危险的事情上,

    见叔父答非所问,石逸辰便是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

    不过,单是通过刘太守所说的这简单内容,逸辰也是知道了他所问的答案,隐浪子确实是在叔父的注视之下,被困在了那密牢当中,这时候应该说是走进去了,还是故意的,

    石逸辰前來,想要知道的就是这样一个答案,如今得到答案,他便是转身就要离开,想要去寻找隐浪子或者是婉萱的身影,

    他们两个,无论是找到哪个,确认了对方目前的情况之后,石逸辰都是能够放下心來,

    当然,他也是不会希望最糟糕的情况出现,就是将他们两个一下子同时找到,

    刘太守也是早就猜透到了石逸辰的心思,所以,在他未曾出门之前,却是急忙出言叫住了他,告诫他千万不要冲动行事,还有就是想要让他留下來,最起码和家人一起吃了这顿团圆饭再走,

    刘太守夫妇就紫菱那么一个女儿,先前根本就沒有出过远门,如今跟随逸辰去了冀州参加婚礼,一走还就是那么多天,他们夫妇也是想念的很,

    不光是对于紫菱,刘太守夫妇对逸辰也是想念甚深,先前他虽然也是不曾常在家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外面,

    现在却是不一样了,虽说同样是身居在外,时常能够回來看望他们夫妇,可终究他也是已经成了家的人,准确的來讲,应该说是已经成了公主那边的人,

    原本,刘太守夫妇看着膝下这两个一块长大的非亲兄妹,认为他们两个就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一对,

    如果不是突然出现了石勒派人前來提亲的这件事,等到來年的时候,他们夫妇便是想要将逸辰和紫菱的婚事办了呢,

    至于耶律婉萱,在刘太守夫妇看來,都不是什么问題,她若是愿意,他们夫妇也是会同意石逸辰纳妾收她做小的,

    可事实却并不是如此,非但是沒有朝着刘太守夫妇心下所希望的方向发展,还杀出來了一支不可阻挡的力量,直接就将逸辰掳走了,

    其实,说逸辰是被掳走的,一点也不为过,毕竟不是他心中所愿,却也是沒有做出反抗,

    当然,也不是他反抗不了,是迫于种种原因,他连反抗都选择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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