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可能也正是想到了,明天就要出发,时间有些紧急,事情也很是重要,所以也不管天色已晚,当下便说要和任飞扬一起过去看看,

    “嗯,暂时就只发现了花夫人一个人的尸体,那周围我也是已经检查过了,能够确定,再沒有第二具尸体了,按照你所说的,应该是他们夫妇二人一起遇难的,怎么会就只出现一具尸体呢,”说着,任飞扬和丹青结伴出门朝着马府赶去,

    在出门的时候,丹青还给常婶交代了,让她直接休息去了,不用等着他们回來,

    在路上,丹青给任飞扬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花小宝夫妇二人的基本情况,至于鬼婴的事情,自然是隐瞒了下來,只说是产下一个死婴,也是已经埋葬入土,

    可是,关于青雨到來的事情,丹青却是坦言说了出來,还说了就是她给花夫人接的生,

    听了丹青的讲述,任飞扬心中就不再是那么疑惑了,下意识就将目标锁定在了青雨的身上,只是他目前还猜想不出來,青雨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如果说是为了那件东西的话,可在发现花小宝夫妇失踪的时候,那件东西却是仍然在华府之中呢,

    直到自己跟随丹青回到建康,在除夕的那天,他们前去寻找的时候,方才发现那东西是被一位陌生人士拿走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人肯定不会是丹青口中所说的青雨,也就是司马玉的师父,

    心中虽有这些许的想法,任飞扬却并沒有说出來与丹青讨论,毕竟那些都只是他自己的猜测,还都是直观的猜测,沒有什么切实客观的依据,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丹青便跟随任飞扬來到了那花夫人的尸体旁边,

    任飞扬沒有让人做任何的处理,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此刻,华夫人尸首上面的那些水渍都已是隐隐冰冻起來,成了零碎的冰凌散落在尸体上面,让其显得也不是那么恐怖了,

    也正是因为天气原因,沒有异味从尸体上传出,丹青走近的时候,看着花夫人的尸首竟隐约觉得,她也是如莫明那般,并沒有真正死去,

    心及于此,丹青就俯身蹲下來,仔细查看尸体的情况,

    虽说尸体在水中侵泡的时间已有半月之余,却并沒有出现特别浮肿的现象,就只是被冰冷的池水泡得有些发白,

    先前任飞扬之所以会认为有些浮肿,是因为他沒有见过花夫人生前的模样,生前,花夫人就是一位胖胖的妇人,

    其实,丹青的判断也不尽正确,花夫人的尸体在水中侵泡了那么长时间,不光是沒有浮肿,就连这发白的迹象也不是侵泡所致,

    只是,这些,丹青和任飞扬都不得而知罢了,

    丹青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除了是能够确定这尸体确实就是花夫人,死去已有些时日之外,也就再沒有其他有价值的发现,

    见是这样,任飞扬就再次伸展覆耳探知了一下,看看这附近是不是还存在什么异常的情况,

    看到任飞扬的动作,丹青便淡然出声:“别听了,要是有情况,你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发现,”

    说完,他也是起身站了起來,跟着又走到池塘的边沿,望着极为平静的水面若有所思,

    整个后花园在接到马腾云的命令之后,就已经是禁制起來,除了在出口处有人把守之外,园子里已经是沒有半个人影,

    在丹青和任飞扬进來的时候,也是只拿取了两根火把,并沒有让人跟随,

    所以,两个人在说话的时候,并沒有什么顾忌,

    忽然,丹青转身对着任飞扬说道:“飞扬,要不你再施展一下那个聆天听地的能力,看看花小宝夫妇是不是已经死了,我总感觉,这花夫人并不是真的就这样死亡了,”

    闻言之后,任飞扬显得有些惊讶,“啊,,什么意思,我能够确定,她确实是沒有了呼吸,即便是尸首保存的相对完整,可现在是冬天,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你怎么会想到她还沒有死呢,”

    关于莫明的事情,除了已经知道的人之外,丹青自然是不打算对外人说,包括任飞扬在内,

    既然是不能说莫明的事情,丹青也就不能给出具体的解释,只能说仅仅是凭他的感觉,

    听了丹青的解释,任飞扬显得有些抱歉,讪讪的开口:“就只是这样啊,可是,探听地府也是有一定的时间限制的,具体的规则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现在是不能的,这个不是我敷衍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就是先前丹青为了莫明的事情请求帮忙的时候,任飞扬便是能的,但是从那之后,在给地府那个鬼差回赠的时候,也曾试着想要再和他联系一下,他就发现聆天听地竟然是不能再行为之,

    只是,他并沒有将这一消息告诉丹青得知,

    见丹青一直不曾说话,犹豫了片刻之后,任飞扬在心下打定主意,决然开口:“丹青兄,依我看,咱们是不是请司马姑娘过來一趟,让她帮忙察看一番,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呢,先前你不就是想让她帮忙找那件东西的吗,”

    这个正是任飞扬在心中思索再三,而做出的决定,就是因为心中有着直觉的疑惑,他认为司马玉肯定会知道这其中的端倪,

    不过,对于司马玉是否能够将检查出來的情况,如实的说出來,任飞扬就沒有什么把握了,毕竟他不能确定,在司马玉的心中,丹青和青雨谁更重要一些,

    先前,丹青和司马玉同去华府寻人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怀疑了,怀疑是青雨做的手脚,只是他们当时并沒有往加害性命的方面考虑,

    眼下,听到任飞扬这么说,丹青也是动了这方面的心思,而且比他更为确定,司马玉一定能够找出來一些头绪,

    在晚上众人酌商决定下來的时候,丹青原本是不打算再去找司马玉的,现在,却是不得不前往寻找了,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所牵动的很可能就是他们这么长时间的辛苦,以及以后的种种努力,

    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人还未动,丹青心中就油然升起深深的歉疚之感,他心想,玉儿此时一定是进入了休息的状态,尤其是想到白天所看到的,玉儿那一幅极为憔悴疲惫的模样,

    虽心生歉疚,丹青还是伙同任飞扬一起去了棋香苑内宅寻找,

    來到院外的时候,任飞扬就留在了外面,让丹青独自进院请人去了,

    丹青屏退了丫环的引领,孤身來到了司马玉所居住的屋外,

    看到屋内已然是沒有亮光传出,丹青就更加确定,此刻司马玉肯定是已经休息了,

    在起手敲门的时候,丹青就又犹豫了起來,他在想,是不是能够等到明天,或者是再晚一些的时候,好让玉儿多休息一些时间,

    就在丹青手悬半空兀自思索的时候,突然间从屋内传出了亮光,

    传出來的光线很是微弱,在丹青看來却显得是那么的刺眼,以至于直接穿透了身体,直接照耀到了他的内心深处,似乎是想要光明他整个心间,

    伴随着灯亮的同时,屋内也是传出了玉儿那略显疲惫的声音,“是丹青吗,”

    可能是基于习惯,在醒來感受到丹青存在的瞬间,司马玉就下意识的开口试问,

    在听到这四个字的瞬间,丹青的脑海中蓦然就浮现起数幕以前的画面,在军营的时候,每次狩猎归來,司马玉吩咐他在休息之后前去呼唤的时候,他就会听到这样四个字,‘是丹青吗,’

    只是丹青不曾想到,这样的一个习惯,玉儿竟然是保持到了现在,

    不同的是,先前司马玉是真的在问,因为她并不知道门外來的究竟是何人,

    如今,司马玉就是感受到丹青的到來,才恍然从梦中醒來的,知道來者就是自己心仪之人,

    不光是丹青,在话语出口之后,司马玉自己也是感觉有些吃惊,不是因为习惯,只是她不曾想到,如今的自己会完全心仪于门外所站的男子,先前的那个跟班,

    圆润的弧度很自然的从嘴角划过,司马玉便是快速的穿衣下床,不曾梳洗,甚至是沒有來得及拂起额前的乱发,她就直接迈步去将房门打了开來,

    在房门打开,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司马玉之后,丹青骤然间便觉得心头被锐器狠狠的扎了一下,感觉到的是想象不到的疼痛,

    在感觉到心疼的瞬间,丹青即刻就低下头去,他不想让司马玉看到,他害怕玉儿能够通过所看到的神情,读懂他内心深处的心思变化,

    不曾想,在低头之后,丹青就看到了一幕显得有些可笑的画面,只是他却是不能张口笑出声來,

    非但是不曾欢笑,丹青反倒是觉得心口处的那一抹疼痛的感觉,更胜刚才了,

    原來,丹青所看到的,就是司马玉双脚上所穿的绣靴,竟然是错乱了位置,左右颠倒了过來,

    压抑着心中的疼痛,丹青便俯身探手,朝着司马玉双脚的方向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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