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救治丹青的时候,语蝉也是已经给了哲轩承诺,虽然是不曾言语出口,但是那承诺也是在的,毕竟哲轩已经按照她的意愿做了,

    王语蝉和毛哲轩也是一块长大的伙伴,关系也是如和丹青那般,只是两小无猜,不是青梅竹马,

    更何况现在,丹青也是已经安然无恙了,毛哲轩就会履行自己的诺言,留下來听凭国师的吩咐,

    所以,语蝉就会履行自己那心中的诺言,留下來陪伴哲轩,直到国师允许他们离开,

    所以,面对丹青的道别,语蝉便是欣然接受,还出言告诉他,让他一路上多多保重,

    其实,语蝉还想要告诉丹青,如果他日有暇,条件允许的话,她希望丹青能够來看望自己,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国师什么时候才会允许他们离开,她害怕那个时间会太久,

    见语蝉的反应果然是和自己所想的一样,丹青的心里就愈发觉得不是滋味,他真心的希望,能够有那么一天,语蝉不再是那么的乖巧,不再是一心认为,他所说的都是对的,

    看着语蝉心中难受,还强自镇定的站在那里,一副任凭发落的模样,丹青真的想要出言呵护一番,但是他又担心语蝉会把自己对她的兄妹之情,错误的理解成别的意思,

    一直以來,丹青真心就是把语蝉当做妹妹來看待的,

    见丹青好像是沒有什么要说的了,语蝉便轻声开了口:“时间不早了,我又是偷着跑出來的,要尽快赶回去,被发现就不好了,丹青哥哥,你多保重,一定记得要照顾好自己,明天我就不來送你了,”

    说完,语蝉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挪动了脚步,來到床边,俯首在丹青的额头留下一吻,

    语蝉沒有做过多的停留,离开丹青的额头,她就毅然转身迈步往外走去,

    “你也多保重,其实哲轩也挺好的,最起码对你很好,”反应过來之后,丹青就急忙出声对正在迈步离开的语蝉喊道,

    听到丹青的言语,语蝉并沒有开口回应,也是沒有驻足停留,而是直接走出了房间,

    來到屋外之后,语蝉就去了司马玉的房间,让她辛苦再把自己给送回去,如果是她独自回去的话,一定会被发现的,

    听着外面传來的门开门关的声音,丹青知道语蝉一定是走了,不过他也是能够确定,他刚才所说的话,语蝉一定听到了,

    丹青回味着刚才的那一句话,其实不用回味,他就可以确定,语蝉心里应该比他自己还要清楚,哲轩对于她來说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知道语蝉对自己有所好感的那一天起,丹青就一直在想,想了十多年,他还是沒能想明白,语蝉怎么就心仪于他了呢,

    既然已经想到了这里,丹青就又开始思考起來,考虑那个十多年都一直未曾想明白的问題,

    可能是说话累了,亦或是想的太多,不一会儿,丹青就进入了梦乡,

    ……

    不管是在來时,还是在送语蝉回去的路上,司马玉都沒有向其打听其他的事情,即便是交谈,也就只是简单的说了下她们自己,

    原因很简单,司马玉知道她所问的问題语蝉肯定是不会说,

    语蝉也同样知道,司马玉不会开口询问她不能回答的事情,

    等到司马玉再次返回,她发现丹青竟然是已经睡着了,随即也就坐在一旁,以手扶额小憩起來,

    ……

    任飞扬走出客栈之后,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这偌大个热闹繁华的冀州城,也就是在來到的当天下午,他逛了几个时辰,在以后的时间,他就一直守候在丹青的身边了,

    其实,任飞扬也不是非要逛逛这冀州城,他这么晚出來,就只是为了躲避马建丽,

    既然是无心闲逛,任飞扬就随便找了一棵大树跃了上去,然后盘坐在树杈上,背靠着树干,抬头仰望起悬挂在夜空中的繁星來,

    先前在雍州他自己的茅屋时,任飞扬就经常会这样,在树上仰望着夜空中的繁星发呆,

    然而此刻,任飞扬却不是在发呆,而是在思索,考虑自己是不是还要跟随丹青一起去建康,

    是,在先前,任飞扬根本就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題,去建康是早就已经答应下來的事情,不会有所改变,

    可是现在,情况却是发生了新的变化,因为自己的侠义之举,无端的招惹到了马建丽,让任飞扬感到为难的就是,这马姑娘对自己产生了好感,

    在未曾遇到丹青、司马玉之前,任飞扬就一直是一个人,从他记事开始就是的了,

    如今脱离了禁锢,还结交了两位朋友,确切的來说是一位,丹青兄,

    所以,任飞扬根本就沒有和异性打交道的经验,对于马建丽,他也是沒有产生什么感情,当时出手相救,只是被那一声叹息之音所牵动,

    自从那次之后,马建丽就真的沒有再给任飞扬带來任何异样的感受,

    以至于到了现在,任飞扬心中都会有所疑惑,那声叹息之音究竟是不是出自马建丽之口,

    不过,任飞扬却又是知道正确的答案,那声音确实是从马建丽口中传出來的,和声音有关的事情,他有这个自信,

    到了最后,任飞扬也就不再继续回忆有关马建丽的事情,因为他已经做了决定,跟随丹青一起去建康,毕竟这是已经答应过的事情,他很单纯,同样也很信守承诺,

    任飞扬认为,凡是说出口的言语,那就是承诺,通俗的來说,就是一口唾沫一颗钉,

    打定主意,任飞扬便收回了目光,转而低头就此打坐休憩起來,并沒有下树返回自己的房间,

    翌日清晨,卯时三刻,悦來客栈便已经是人声喧哗了,因为马腾云所定的出发时间是辰时,

    客栈的伙计要为他们准备早饭,随行的下人要收拾准备,所以这一大早就显得有些热闹起來,

    听到客栈传出的声响,任飞扬从树上下來,继而直接去了丹青的房间,因为他还不知道,是不是要和这些人一起同行,

    丹青也是早就醒了过來,况且还是已经能够下地活动,不再是那么的虚弱了,

    丹青这边刚刚洗漱完毕,便看到了推门进來的任飞扬,随即就开口让他回屋收拾行装,说是要和马老爷他们一起走,还告诉他司马玉已经回去收拾了,

    知道司马玉仍然是留在丹青房间过的夜,任飞扬并沒有感到奇怪,反倒是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任飞扬却是有些好奇,丹青怎么就能够下地了呢,按照昨天他所检查的情况來看,即便是有着药物的滋补,要恢复成这样,至少也是三两天以后的事了,

    所以,任飞扬觉得即便是丹青要走,也应该是被抬到马车上,

    可是现在,丹青这样的情况,怎么能够不让人感到吃惊好奇,

    不过好奇归好奇,任飞扬也是能够理解,更是沒有开口相问,而是和丹青寒暄之后就依言回去收拾去了,

    收拾妥当之后,丹青便喊來了伙计,让他送來一桌三个人的饭,他要和任飞扬、司马玉一起在房间吃,

    吃过早饭之后,时间也就差不多到了辰时,马腾云便过來邀请丹青一行一起出发,

    出了客栈之后,丹青却是发现,不光是语蝉沒有前來相送,石勒竟然也是沒有前來,就连石锦也是一样,按说他们都不应该不知道他们要返回建康的事情,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沒有前來相送呢,

    语蝉沒有前來的情况,丹青已然知情,可石锦为什么会沒來呢,

    沒來就沒來吧,婚礼虽然是沒有参加,在前一天却也是已经谈过话了,丹青也沒有感觉有所遗憾,直接登上了马腾云专门为他准备的马车,

    随后,众人也都是该登车的登车,该上马的上马,

    丹青因为身体原因,便让任飞扬帮忙去给司马玉赶车去了,

    原本,司马玉是坚持亲自去给丹青赶车的,最终却还是接受了他的安排,

    就这样,准备妥当之后,这一行人就启程出发了,

    最前面有两个骑兵带路,随后就是司马玉乘坐的马车,后面是丹青乘坐的,再后面是马建丽所乘的,最后才是马腾云的马车,不过在他后面,却还是有两队骑兵呢,

    这样的安排,是他们预先商定好的安排,

    手拿马鞭赶路的任飞扬,却是发现了一个问題,这一早上的时间,那马姑娘竟然就沒再來找他,即便是刚才几次相遇,对方也是沒有看他一眼,

    任飞扬很单纯,所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正是因为单纯,即便是发现了这点,他也是沒有去做过多的考虑,反倒认为这样更好,

    ……

    到了中午午时,也就是在丹青一行离开的两个时辰之后,石锦骑马赶到了悦來客栈,

    虽然是已经得到了消息,石锦还是慌忙的进了客栈來到丹青的房间,在看到果然已是人去床空之后,就颓然坐在了丹青先前所躺的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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