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终于在这里," 他说着,狮子似的赶快走进那房里去,但跨进里面的时候,便不见了白光的影踪,只有莽苍苍的一间旧房,和几个破书桌都沒在昏暗里,他爽然的站着,慢慢的再定睛,然而白光却分明的又起來了,这回更广大,比硫黄火更白净,比朝雾更霏微,而且便在靠东墙的一张书桌下,

    陈士成狮子似的奔到门后边,伸手去摸锄头,撞着一条黑影,他不知怎的有些怕了,张惶的点了灯,看锄头无非倚着,他移开桌子,用锄头一气掘起四块大方砖,蹲身一看,照例是黄澄澄的细沙,揎了袖爬开细沙,便露出下面的黑土來,他极小心的,幽静的,一锄一锄往下掘,然而深夜究竟太寂静了,尖铁触土的声音,总是钝重的不肯瞒人的发响,

    土坑深到二尺多了,并不见有瓮口,陈士成正心焦,一声脆响,颇震得手腕痛,锄尖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了;他急忙抛下锄头,摸索着看时,一块大方砖在下面,他的心抖得很利害,聚精会神的挖起那方砖來,下面也满是先前一样的黑土,爬松了许多土,下面似乎还无穷,但忽而又触着坚硬的小东西了,圆的,大约是一个锈铜钱;此外也还有几片破碎的磁片,

    陈士成心里仿佛觉得空虚了,浑身流汗,急躁的只爬搔;这其间,心在空中一抖动,又触着一种古怪的小东西了,这似乎约略有些马掌形的,但触手很松脆,他又聚精会神的挖起那东西來,谨慎的撮着,就灯光下仔细看时,那东西斑斑剥剥的像是烂骨头,上面还带着一排零落不全的牙齿,他已经误到这许是下巴骨了,而那下巴骨也便在他手里索索的动弹起來,而且笑吟吟的显出笑影,终于听得他开口道:

    "也终于在这里," 他说着,狮子似的赶快走进那房里去,但跨进里面的时候,便不见了白光的影踪,只有莽苍苍的一间旧房,和几个破书桌都沒在昏暗里,他爽然的站着,慢慢的再定睛,然而白光却分明的又起來了,这回更广大,比硫黄火更白净,比朝雾更霏微,而且便在靠东墙的一张书桌下,

    陈士成狮子似的奔到门后边,伸手去摸锄头,撞着一条黑影,他不知怎的有些怕了,张惶的点了灯,看锄头无非倚着,他移开桌子,用锄头一气掘起四块大方砖,蹲身一看,照例是黄澄澄的细沙,揎了袖爬开细沙,便露出下面的黑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