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海听到了梁虎的声音,随后他发现秦若云竟然真的言听计从站定了身体,于是自嘲的笑了出來,由于他只剩下残魂并沒有躯体,因此本应该苦涩的笑容却变得阴森恐怖,让人见而生畏,笑过之后,白毅海用惆怅的语气说道:“若云,恭喜你终于竟然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多谢,”尽管被白毅海当众说破自己和梁虎的关系,可秦若云还是轻声承认了下來,她看了看白毅海的残魂,发现那一团本來就有些透明的烟雾变得越來越暗淡,于是急促说道:“毅海,你还……还好吗,”

    白毅海刚要作答,却感觉到一阵阵的虚弱无力,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于是急忙说道:“若云,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祝你幸福,”不等秦若云回答,白毅海的残魂又冲着梁虎说道:“你就是那个让军师非常忌惮的梁虎吧,答应我一件事,请帮我好好照顾若云,”

    “我拒绝,”包括秦若云在内的所有人,都万万沒有想到梁虎竟然冷冰冰的吐出了这三个字,一时之间大家全都惊呆了,秦若云心底微微有些发凉,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手掌却被梁虎一把握住,随后就听着梁虎朗声说道:“我跟秦若云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她,我爱这个女人,而不是來自某人的嘱托这种狗血的情节,”

    “我爱她,”梁虎掷地有声的话语让秦若云被幸福充斥全身,她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只想用力咬自己几口,看看是不是在做梦,那个性格内敛的男孩竟然当众向自己表白,好像就连他的正牌女友还有双修道侣都沒有这样的待遇,这一切是真的吗,

    梁虎仿佛猜到了秦若云的心思,他用力捏了捏秦若云的手,让她让感受到了手指处传來的轻微疼痛,知道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有效的,随即梁虎又继续对白毅海说道:“白毅海,你跟秦若云之间根本沒有任何关系,你不过是她的一个旧同事,说破了天去顶多还有象征性的一纸文书,有什么资格管若云过的幸不幸福,莫说你现在身体已经死亡,灵魂也即将消散,就算你真的是秦若云的老公,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年,我也会拆散你的骨头,扭断你的脖子,碾碎你的灵魂,再把秦若云抢回到我身边,”

    梁虎每说一句,白毅海的残魂就变得越发黯淡,当梁虎当众表白说完这一大段话语之后,白毅海的残魂已经快融入空气之中了,在弥留之际白毅海用尽全部力气想要再看秦若云一眼,却发现秦若云将身体投入到梁虎的怀抱,享受着两情相悦般的幸福,根本沒有望向自己,直到这一刻白毅海才真正明白秦若云的心,当年她不顾一切与死去的自己结婚更多的是一种无声的抗争,一种属于年轻人的冲动,而不是喜欢自己,

    当白毅海的残魂最终消散在阳光之下的时候,秦若云轻轻在梁虎耳边说道:“谢谢你,梁虎,”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梁虎帮她走出了十年前就笼罩在自己内心深处的阴影,从今天开始秦若云终于摆脱了身上的一切枷锁,能够随心所欲的追逐属于自己的幸福,梁虎沒有回答而是用力搂紧秦若云以示回应,随后梁虎用近乎粗暴的手段用力抬起秦若云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

    梁虎对秦若云的大段告白,通过他戴着的喉麦传输到了每一个频道之内的接收者耳中,不知道让多少人跌碎了眼睛,紧接着梁虎更为劲爆的搂住秦若云当众湿吻,更让现场目击者看傻了眼睛,过了好一会之后,勇武这才低垂下头双手合十默念经文,要把自己内心受到的世间情爱冲击排斥出去;聂幼晴吐了吐舌头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不过却从指缝继续偷看;坐在直升飞机上的刘柳用羡慕的眼光看了秦若云一眼,随即扯住身边辛晨的耳朵,强行将他的脑袋扭到其他方向……

    梁虎和秦若云足足湿吻了五分钟才依依不舍的分开,秦若云的脸上通红一片,周围可都是她的同事兼下属,今天这个事情不用说肯定会被大家疯传,不知道以后自己和他们还怎么相处,作为上位者若是沒有威严只怕难以御下,不过能得到梁虎平生第一次当众告白,就算不做这个行动处的处长又如何,

    不提秦若云的脑海里在胡思乱想,梁虎做好了戒备之后开始搜索军师的无头尸体,他从军师身上翻出了一块玉牌,还有一个用布缝好的口袋,除此之外就是钱包、证件、手机这类随身物品,梁虎用灵识侵入玉牌,立刻发现那里面一共有三部分的内容,都是修真者的手段,

    玉牌中的第一部分是两篇修炼用的功法,梁虎抱着借鉴的心思简单浏览了一遍,却发现它们都是利用损人利己的办法,吸纳他人他物生命精华的邪修手段,梁虎的眼中立刻露出了不屑的目光,便沒有再去理会,跳过这两篇修炼功法,后面记录的是一些运用术法,其中就有夺舍之术,梁虎对军师的那种速度极快的遁法颇有兴致,他快速翻阅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一种叫做“五行血遁”的遁法,

    这种遁法名字叫做五行,实则却全靠修真者献祭自己的精血,从而获得惊人的飞遁速度,大概是因为无论修炼哪一种本命法决都可以修炼的缘故才冠以此名,军师并不是纯粹的修真者,自然也就沒有精血可用,他触类旁通改为献祭自己身上的叶甲作为媒介,那些层层叠叠的叶片乃是军师用木系异能幻化而出,倒也可以借此发动五行血遁之术,不过若是沒有发动叶甲,就只能像今天这样被动挨打无可奈何了,

    梁虎本來以为这些术法就是今天的最大收获,却沒想到在玉牌的最后,竟然有一篇关于灵植的篇章,梁虎先是一愣随后心中大喜,所谓灵植,其实就是传授修士如何种植各种灵物,无论绘符、制器、炼丹还是驭兽,都需要大量材料,单靠从天地之间采集收取未免数量有限以至于入不敷出,于是就有修士研究各种灵物的生长,慢慢摸索出许多种植的技巧,通过这种人为的办法稳定的获得需要的材料,

    在上古修真时代,区分大门派还是小门派的唯一标准,不在于门派修士所修炼的功法品级,也不在于绘符、制器、炼丹这些传承,只看门派是否拥有完整的灵值体系,要知道培养修士可是一个耗费巨大的事情,想要比别的门派弟子更快修炼,必然要服食大量丹药,使用各种材料绘制符箓或者制作法器,如果这些全都靠从外面购买,所需的财力恐怕沒有几个门派能承受得起,更不要说这根本就是受制于人的愚蠢行为,

    梁虎辛辛苦苦去地底迷宫冒险,这才采集回一些茵元菇,结果也就是勉强够凌冰雪她们三个人使用几年,现代社会灵气匮乏,想要再找到合用的五纪茵元菇只怕比登天还难,若是可以发展灵植技艺自行种植培育,应该是一个比较好的解决办法,梁虎想到这里,心里忽然冒出一个疑惑,按照玉牌前面所记录的功法,这个邪修的传承应该都是损人利己的那种,怎么会好心在后面留下灵植之术呢,

    等到梁虎继续往下看,立刻就明白这个上古邪修的用意,原來他培育的各种灵物根本就是满足自己的私欲,比如一种叫做噬金草的灵物,可以钻入地底扎根矿脉,然后疯狂吞吃所遇到的金属,再传输到根部储存起來,一座正常情况下可以采集十年的铁矿脉,噬金草只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可以啃食得干干净净,这样培育噬金草的修士只需要才走蕴含着金属的根部,就可以提炼出大量精铁,

    这个办法乍一听似乎比人工开矿更简便,实际上并非如此,首先修士可以利用噬金草去偷窃不属于自己的矿脉,其次噬金草在山石中生长,会把整座山峦掏得千疮百孔,只不过有噬金草的藤蔓在里面支撑,外面并不会看出异样,等到修士取走噬金草根部后,起到支撑作用的噬金草藤蔓就会迅速枯萎,随后山峰之下被噬金草钻空的无数脉络就会塌陷,从而引发致命的灾难,

    关于灵植的这部分内容比较多,梁虎可沒太多时间细细阅读,他收回灵识转而将那个布口袋打开,拿出了放在其中的一枚种子,种子表面光滑,不过拿在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就好像自己拿着的不是植物种子而是动物的蛋卵,里面所蕴含的东西在隐隐的蠕动,似乎随时都会破茧而出一样,梁虎记得刚才自己在灵植篇里看到过相关的记载,这种化形藤种子可以改变使用者相貌,起到和“鬼面符”类似的效果,相信军师就是用这个办法隐匿自己真实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