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下的空间很小,我一个人站在里面都觉得有一些拥挤,左边井壁上的门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木质的门有些淡淡的发黑,黑色的猫躲在右边的角落里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井下的光线很有限,又刚好是早上太阳刚升起,几乎没有什么光亮。我摸着黑从背包里把手电筒取出来,但是似乎已经没了电,转动了几圈都只能发出暗暗的光。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井壁太滑已经爬上去了,没有光亮直接打开门进去一探究竟也是十分危险,我没有那种胆气,虽然一路上经历了不少,但我骨子里还是害怕黑暗的。

    我蜷着身子坐了下来,整晚的奔波让困意一直缠着我,现在终于有一个不错的理由让自己休息当然不会放过。我背靠着右边的井壁,双脚抵着门,心里毛毛的怕会有什么突然窜出来,旁边的猫死气沉沉的还在盯着我,我拍着它的头让它伏在了地上,它才安静了下来。阿棱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迷迷糊糊的,突然感到脚抵着的门推了我一下,我使劲抓住井底的杂草把自己拽了起来,门不知道何时已经被打开了,阿棱正扶在门旁,脸上没有之前的血色,显得很苍白,她的手电筒也和我的一样发着暗暗的光。“快走,往上爬!”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阿棱便抓着我的手往绳子上放,使劲的在下面推着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我还睡眼惺忪,头脑一片空白,旁边的黑色猫疯狂的乱叫,我一边往上拼命的爬一边往下看,门里钻出来一块又一块黑色的液体。

    阿棱顶在下面很快被黑色的液体包围,那只黑色的猫也没了声音,和井下整个的黑色混成了一体,“快走,别管我!”阿棱看见我还伸出手拉她,立马甩开,她认定了自己已经走不掉了,我拽着绳子升三步滑两步的往外面爬,阿棱在井底下不停地痛苦的叫着,我一点没有办法,连头都不敢朝下看,身子晃晃抖抖差点掉了下去。

    整个过程大概仅仅只有五分钟,阿棱没了声音,我挂在井中间,已经没了力气,我缓过神来,低头看下去,黑色的液体开始慢慢退去。我一动不动的挂在绳子上又过了一阵子,大概已经到了正午,光线刚好直射下来,井底的景色一览无余,裹在液体里的阿棱没了踪影,连井底的草也被刚刚的液体吞噬的一棵不剩,我的手被绳子勒出了很清晰的红色印记,整个人已经没有力气再往上爬,只能顺着绳子再一点点的下去。

    再次到了井底,左边井壁上的门又关了上去,十分诡异,我心里五味陈杂,完全没了头绪,心里慌张的打颤。我瘫坐在地上使不出劲,身后突然又传出一声“喵”的声音,我后背一凉回头一看,黑色的猫一如之前的盯着我,我心里已经承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诡异气氛,爬向门,想往门里钻,我跪在地上拍着门,黑色的猫也向这里走过来,门突然轻轻地推开了,我睁着眼望向前去,突然地光亮把我的眼睛刺的难以睁开。

    “你丫怎么踹是不是都醒不来啊?”“你可别怪我再下狠手啊!”耳边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好像是阿棱的,我揉着眼睛,慢慢睁开,和正对着我的刺眼电筒光源刚好对着,又头一闷避开,“赶快起来,又重大发现!”阿棱没管我有没有理清头绪又使劲的捏了我一下,我再次慢慢的睁开眼,整个手彤红彤红的,井底被正午的阳光直射的很透彻,原来刚才的都是梦?我心里想着,双手被阿棱这婆娘捏的红到快变紫。井底很窄,我一点点爬起来,身上还有几个脚印,想必也是她刚才使出的狠招,我脑子里还是刚刚梦里的恐怖,整个人没有生机的晃着脑袋,说不出话。

    “猫呢?”我朝右边看了一眼,“什么猫?”阿棱似乎并没有印象,我的印象更模糊了,连自己都分不清这个梦是从哪里开始的。

    阿棱没有在意我的疑问,倒是很气愤她刚刚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嘴里还在不停地嘀咕,她从地上拿起手电筒,也并不是之前暗淡的光色,我完全分不清梦和现实了。

    “走,我们进去,里面别有洞天。”阿棱用神秘的眼神看着我,我跟在她身后没有说话,门缓缓的推开,并没有发出特别闪亮的光,但是整个角度开始往下斜,走了一小段路后,感觉像是螺旋阶梯一样一直往下走。按照我们刚才所在的崖村,我们应该之前是车开到了高处的山上去了,那这里应该就是可以通到山下了吧。

    “你说的别有洞天,就是这个啊?这有什么特别的?”我觉得这只是一般的修在内部的山体过程,应该不足以让阿棱如此激动。

    “还在前面。”阿棱把手电筒挤到了最大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