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鬼黄把手里的烟掐灭了,烟头灰一不小心粘在了他的手上,他也不管直接拿着手在裤子上一擦。

    我点点头表示愿意他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突然凑近过来贴着我的耳畔说:地底人出现了。我先是一愣,然后是一惊,接着就是怀疑,我拉着他说:什么地底人,昨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一点都记不得了,老声张你不是也看见了么,你来说。我终究还是不相信这个胡子拉碴的烟鬼黄,我看着老声张希望他能给我答案。

    老声张和烟鬼对视了一眼,阿棱似乎也很想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和她站在了一边。沉默片刻,吹过一阵小风,湖水荡漾,我们身后是一片林子,能清楚地听到树叶互相拍打的声音。

    “四凡,昨天晚上的事你能回忆到哪里?”老声张打破了安静。

    “我只记得阿棱被我们扶进了车里,嗯好像还有一块奇怪的石头?”我晃着头努力的想想起些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阿棱,你呢?“老声张扭过头,阿棱正在发呆,被老声张突然一问吓了一跳,“我我也是。”

    “那我现在给你们讲讲那之后的事情吧。”老声张接了一根黄彪的烟抽起来,之前还没有看他抽过烟,仔细看起来还有几分特殊的老男人的忧郁,和平时的他有很大区别。我和阿棱同时小声的恩了一声。

    老声张继续说道,黄彪捅了捅我和我说觉得你很奇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们在车这边看你那里光线十分的昏暗,我们看着阿棱这个情况,立刻想到你肯定也是被什么缠住了,黄彪和我商量着看个究竟,我和他前后夹击,他拿着枪灭了烟绕到了前面,我则在后面观察情况,这烟鬼平时抽了烟迷迷糊糊的,但一遇到紧急情况倒是不会含糊的。

    黄彪听了这话突然吵了起来,你倒是讲正事,别他妈的老提我。我瞥了他一眼,老生长夸你呢,要不让你来说,烟鬼给我这么一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猛地洗了口烟,嘴里嚼着,讲讲讲,继续继续。

    我习惯性的想摸摸爪子,但发现身上的腰包不见了,老声张正在讲着,我却心不在焉,我小动作的四处张望着。

    “我看得见的只是你的身后,你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我当时就示意着黄彪和我同时上去看,走到大概近你身后一米的地方,我把随身带的手电筒迅速转亮,黄彪立马和我冲了上去,一张脸贴在你脚跟前的石头上,一条长长的舌头裹住着你的脚。”老声张继续地说着

    舌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一旁的阿棱和我面面相觑感觉是在听天方夜谭,看来她也没有任何印象。我心里想着不见的爪子,老声张的一段不可信的话又让我奇怪,烟鬼在旁边抽的烟不断的往我这里飘,摆了摆身子觉得十分急躁。

    我和阿棱的不相信让老声张沉默了一会儿,这确实不是一个听起来容易令人信服的故事,倒有一点鬼话连篇,我和阿棱的记忆都不知道终止在哪里,中间发生的事情我知道的还比啊棱多一些,但其中的细节我都记不清楚了,只是隐约的想到一些关键却连不起来,爪子还是没有见到我心里想着会不会在车里,起身就想去看,阿棱拉住我突然说道:你还记得晕倒的时候看见了什么吗?

    阿棱这么一问看起来有点重复烦人,我脑子里还有一团糊没有理清,身子一摆双眼和她对视,她正死死的盯着我,一动不动。我浑身一颤,脑子里冒出了一句话,朝着烟鬼和老声张喊道:昨晚她的眼睛不是会发光么?怎么回事?

    阿棱好像被我的话击中了,整个人变得灵动起来,她开始想起些什么,“对了,我记得我看见了一双会发光的眼的啊,后来就晕了”,阿棱的面色一沉,看起来余悸阵阵。“发光的眼?”老生长疑惑的看了看黄彪问道,“我没有见过啊,你看见了么?”黄彪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心里嘀咕着不会记错啊,阿棱发光的眼睛在我脑海里刚才闪过,虽然之前失忆,但和阿棱刚才的对视好像唤起了我的一些感知。

    阿棱再次和我面面相觑,我们两个人的记忆貌似和他们两个人的记忆有着很大的偏差,老生长刚才说的话更是受到了质疑,整个局面僵住了。

    烟鬼把刚吸了半只的烟扔在地上使劲用脚碾着,显然是很不耐烦,谁遇到这种事都心中烦躁,老生长讲的话不受我们同意,也没办法继续讲下去,低着头叹气不知道怎么办好。

    四个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我起身去车上找爪子,但爪子依旧不在,我心里也是又急又燥,心声的压力一下子爆发,使劲甩了下车门,质问道,“爪子呢?”“什么爪子?”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和我一起来的猫阿!”他们一脸茫然,完全没感觉到爪子的存在。存在感太低的爪子一下子消失了不见了他们也没有发觉。

    我一阵无助,也不知道身在何处,爪子这下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心里莫名其妙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