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秘道一层相比,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里干燥许多,可能是少了下水道的原因,但这干燥总归只是对比的结论,地底渗出的水从墙壁上留下来的痕迹透着昏暗的蜡烛光都清晰可辨。

    手里的蜡烛已经只剩四分之一,心想再找不到出口就只能活活的困死在这里了,我简单地在脑子里盘想着现在所在的位置,再往下走应该是东城秘道的更下层,从一路走来的情形看,东西城秘道是相互连通的,而老声张与午老狗的关系现在这么的差,必然是矛盾的,要么是其中另有猫腻,要么就是这个秘道在很早以前就有,而现在是废弃的,并且其间设置了不少的歪门左道,整个秘道就像螺旋状的迷宫,我似乎只能摸透其中的一个角落。

    我边走边想,突然整个右脚迈不开步子,拉提起来用的劲越来越大,我立即想到会不会是尸沼怪手又一次出现了,但这里这么干燥,按理来说是没可能的啊,我不敢随意的乱动,保持着踏步的姿势,烛光的亮度有限,照不到地上,看不到的黑暗里像是有无数的手向我伸来。

    经历了前两次,我强迫着自己不要讲光照向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地面,脚虽然被缠住了,但用力还是可以移动,秘道很窄,两边的墙壁靠的很近,照着昨天的经验我先是找到靠墙有石头覆盖的地方,墙壁上流着水但总给人一种粘稠的感觉,脚上的负担太重移动墙壁的时候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右手及时的撑到墙上给了一个缓冲没有跌倒,手刚撑上去,我就迅速的感觉到了墙壁上流动水的不正常,墙壁上流动的可能并不是水,和我看上去的判断是一样的,粘稠像融化了的糖一样从我的手指间一点点溢下来。

    石头间的裂缝里开始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两边的石头缝有无数的多,声音从一点迅速的变成了共鸣,无数的虫子从里面开始钻出来,我来不及仔细去看那些虫子是什么,两只脚迅速的互蹬着就脱下了鞋子往回跑,往回跑的路上也开始爬满了虫子,这些虫子的壳很坚硬,因为脱掉了鞋子,我的脚一碰上去就会被戳的疼痛难忍。

    我将手上的蜡烛换了个姿势抵在地面上开路,几乎所有的生物都是怕火的,前面的虫子果然全都害怕的避让开来,但跟在后面的虫子依然很多,我敢断定要是被追上绝对尸骨无存。口袋里还剩着半支油的火机,我将它使劲的扔在地上,油管爆裂和迅速摩擦产生的火花相撞,离着我最近的虫子被烧成了一团向后面滚去。虫子像是被这突来的小爆炸吓住了,速度全都缓了下来,我手上的蜡烛在刚才的奔跑中又燃掉了许多,整支蜡烛大概还有10厘米左右,顶多还能撑上2个小时。

    越往回走,虫子的数量越少,但毕竟烛光照到的范围有限,我能清楚的听到身后跟过来的那种拥挤在一起的声音,但怎么走都看不见上去的阶梯,往回走的路只有这一条,按理来说早应该到初始的地点了。

    我整个身子有点虚脱,持续的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狱里奔跑对我的心理是一个极大的考验。继续往前跑的路上开始出现来时没有见过的矿灯,背包,还有各种散落一地的罐头,我突然发现自己迷失在了这个巨大的迷宫之中,这分明是另外一条道路,这里的结构有点超出我的想象,按照地质学来看,这种变动是惊人的,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机关,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但要是有这样的机关,所挪动产生的声音必然是巨大的,巨大的声音?我突然想起刚才的虫子,难道是那些虫子启动了机关,不符合常理的判断虽然听上去有些搞笑,但是这似乎是唯一的解答。

    再提起刚才看见的散落一地的物品。背包是老式的那种挎包,鼓起来里面应该装着衣物之类,至于矿灯和罐头看起来则是一半的20世纪初的成品,既然这里有这些东西掉落,估计秘道里有人,我想起昨天那个黑暗里的眼睛不禁瑟瑟发抖。

    虫子没有再追过来,看来是被火给吓退了。我想走回去重新看看刚才散落一地的东西,突然的一个踉跄又踢到了什么,我以为是虫子,拿起火烛就扫过去,一个白枯枯的尸骨出现在了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