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双眼自那黑云中射出,仿似黑夜里绯红的月,让人看得也是毛骨悚然,暗暗发怵,

    感受着周围空气中弥漫的暴涌魂力,袁石的脸上沒有半点的表情,他只是轻轻弓身,两个手掌按在地上,十指忽然曲折,坚硬的地表就好似废纸一般被他划出十道深口,

    数不清的碎石仿佛脱离地心引力一般悬浮在他的面前,只见他大手一摆,那一排小石子瞬间也是朝着那团黑云里飞去,

    呯嗙几声脆响,那些飞入黑云中的碎石直接在电流交织中便成了粉末,洒落在地,

    “好可怕的魂力,”李青惊呼的一声,以他的眼力,自然不难看出,方才那黑云中爆发的强劲之气,

    可就在李青惊呼这杜拜云暴涌的魂力之时,更令他惊愕不已的战况才正要开始,

    但见就在那碎石成粉的同一时间,袁石的周身也是云绕起一环又一环向上浮动的赤色魂力气环,每一次赤环向上浮动都能带起一阵上涌的魂力,

    即便在衣袍的包裹下,那逐渐膨胀而起的肌肉也是清晰可见,

    突然之间,那袁石一改之前的面无表情,猛地大喝了一声,双掌剧烈的朝地面击去,一排排石板竟是成吨而起,只听轰然一声响动,他一拳横穿而出,接着也是在腾飞而起的石板中撕裂出一条极长的石棍,在一股魂力的倾注之下,那石棍开始变得尖锐直到锋利,

    锵的一声,这石棍在他的手中已然变成了一柄石剑,他持剑挺身,嘴角很快扬起一抹让人费解的笑意,

    下一秒,他大臂一挥,石剑也是带着极为狂暴的冲力,沉重的朝那黑云之中飞射而去,

    沒想到,这看似无比沉重的石剑,竟是在袁石怪物般的臂力达到了光一般的速度,而迎着这强势的攻击,黑云之中的杜拜云也开始有了动作,

    在云层的快速飘移间,他的身形已然露在了外面,两掌之间汇聚成一个带着电气的云团,猛地拍向了那直飞而來的石剑,

    轰的一声响动,平台剧烈摇晃了几分,石剑与云团,竟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僵持在途中,带起一轮又一轮能量的振幅,

    而正在这时,只见石剑后方的袁石突然凭空消失,下一秒也是以极快的速度來到了杜拜云的面前,他的手掌在这一刻已然包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石灰,远看而去,仿若顽石一般,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的头顶之上一枚几近于蓝色的紫色的魂环闪耀而出,光芒圣洁无比,

    嗙,的一声闷响,杜拜云竟是正面中上了这么一拳的攻击,而此时此刻,他的双眼已然瞪直,这一拳的力量全然超出了他的意料,

    他万万沒有想到,在魂环觉醒的状态下,他斗转魂力相档这看似平平的一拳,按理來说,因是轻轻松松才对,可不料,这一拳不仅突破了他的魂力阻挡,更是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劲,只见洞穿了他所有能够防御的屏障,

    这时,那袁石并沒有停手,而是另一手转动一番,那与云团僵持的石剑,竟是飞快的落回了他的掌心,冷眸一撇间也是直接朝杜拜云的右膝之处猛刺下去,

    啊,

    一声痛吼仿似撕心裂肺一般的从杜拜云的口中喊出,他的五官已然纠结在了一起,显是万箭穿心一般的剧痛,

    嘴角挂起一抹冷意,袁石左掌再度跟进,一层灰石裹上了他的拳头,下一刻也是在所有人都无法清晰瞧见的速度下,狠狠的击中了他的胸骨,

    咔嚓,

    断骨之声脆响而起,杜拜云狂吐一口鲜血,旋即暴吼了一身,斗转体内所有的魂力猛地爆发而出,将那袁石勉强的逼退了回去,方才踉跄了几步,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两手吃力的撑起身子,杜拜云再次看向面前的袁石之时,眼神中也是多了一抹绝望,望着他头顶那无法逾越的深蓝级的魂环,他只是暗暗咬了咬牙,抬手挥了挥,似是投向的信号,

    看着杜拜云已经示弱,袁石周围的气流方才徐徐的退散而去,目光漠然的落在这个被自己打得有些惨状的杜拜云,也是摇了摇头道:“刚才还有点意思,”

    双拳狠狠的敲打着地面,杜拜云心有不甘,可毕竟对手的实力已是在他之上,

    看得这一幕,李青也是暗暗惊呼,这同为蓝级的魂环之下,也是有这如此大的差距,沒想到在魂环觉醒的状态之下,杜拜云竟是毫无还手之力,

    “太...太可怕了,”李青沉吟着,忽然只见那袁石气势又起,直接掐住了杜拜云的喉咙将他高高的举起,

    这一刻,会场之中许多杜拜家族的隐秘人士,也是暗暗咬牙,若不是忌惮那石像的威力,他们定要冲上台去,

    而此时,在这黑压压的看台之上,一双冰冷的眼眸不带丝毫的情绪,静静的观察着场上的局势,

    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个梳着长辫子,模样到算是清秀的少年,他一身华丽的灰衫,在一些贫民的鬼魂之中显得格外的显目,让得坐在他周围的一些鬼魂,也是时不时的向他投去羡慕又嫉妒的眼神,

    相较于这个少年的漠然,依他身旁而坐的一名白胡子老者,则是满脸的不安与焦虑,褶皱的脸庞早已纠结的如捏坏的包子一般,口中还不停低声呢喃着:“都怪老奴,,,都怪老奴啊,当时就不该让少爷参加这什么魂斗大会的,”

    耳边如蚊蝇的声音,在吵闹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的微弱,但那漠然的少年依旧露出了一脸不满的神情,冷眸一撇老者,阴沉道:“孙伯,你认为一个弱者还有在家族里生存的必要么,”

    少年的话仿佛一根利针,深深的刺入了老者的心脏,他微是一怔,而后便也是默默的低下了头去,不再说话,只是偶尔之间有着那一缕难以听闻的叹息,

    目光从老者的身上收回,冷漠的少年再次看向台中那被袁石蹂躏的杜拜云,淡声道:“有这么一个废物,真是丢了我杜拜家族的脸,”

    “威少爷,”老者再也按耐不住心头的不满,怎么说杜拜云也是个将死之人,又何必这么出言辱他,何况眼前这个少年正是杜拜云的亲弟,杜拜家族的二少爷,杜拜.威,

    瞧得老者这一脸有些怒意的表情,少年轻笑了一声,道:“怎么,我有哪里说错了么,”

    “老奴不敢,还是云少爷怎么说也是少爷您的亲兄,何必如此出言,”老者躬身说着,他的姿态依旧保持的恭敬,可他的语气却是充满了训斥,即便这个杜拜威是何等天才的二少主,在他这个已经风烛残年的老头子眼里,也是一文不值,

    瞥看了一眼老者,杜拜威沒有再说什么,而是缓缓站起身來,在周围目光的汇聚下,沉沉的给老者一个响亮的耳光,

    “什么时候轮到你來训斥我,”杜拜威怒视着老者,喝声道,而在这巴掌的呼扇下,老者也是踉跄的到了下去,一手捂面,错愕不已,

    他是看着这个少年成长着,在他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一个乖巧听话,温文尔雅的少年,可不知为何,这十年里,他几乎变了一个人,同时,也从一个赤魂级的普通恶鬼一跃成为如今杜拜家族的第一强者,

    如果实力的强大能让一个人失去最初的自我,那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者浑浊的老眼中竟是复杂的神情,而面前的杜拜威依旧睥睨而來,似乎在看一个畜生一般,

    周围的目光也是从看戏变成了有些责备,在任何人的眼里,这老者无疑是个长辈,再怎么也不能如此出手,

    可每当那些窃语议论之声传到杜拜威的耳朵里,他那阴冷的目光总会直视而來,让人不敢再多言半句,

    看台上的状况,正如同此时的高台之上的情势,杜拜云同样一手捂面,只是他的身上已是见不着一处完整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竟是创伤,

    下一刻,袁石又一次的掐起了他的喉咙,最后在双眼一闭手掌猛地发力,只听一声脆骨断裂之响,杜拜云的脖子也是被整个拧了下來,

    偌大的会场之中,竟是一片惊呼声,沒有想到堂堂的杜拜云少爷,竟是被审判四军队长袁石,如此轻易的击杀了,

    看台之上的老者的老眼也是渐渐的合了上去,两行有些浑浊的泪水滑了下來,心中尽是满满的自责,

    但相较他而言,杜拜威只是朝着平台上那一抹黑沙淡笑了一声,旋即又坐回了位子上,淡然道:“孙伯,现在我大哥已死,此次回去,好让父亲立我少主之位了,”

    “威少爷,”老者喊了一声,语气中也是带着些许的哭腔,面前这个少年,已是全然被利益所攻心,让人不禁心寒,

    “废物就是废物,”少年又说道,

    “少爷,您就少说两句吧,”老者恳求道,

    “呵呵,你可知我为何如此说他,废物之所以是废物,只因为他们自命不凡,根本沒有半点自知之明,这魂斗大会云集各方好手,也亏他敢來参加,”杜拜威轻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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