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东方烈他们刚到北门口,就闻得庄内惨叫四起,杀声震天,便知邪道人物已入庄动上了手,忙招呼众人也杀入庄内。两个守门庄民见势不好刚要击鼓,已让暗器给射杀了。这一路之上,凡遇上持刀拿棍的庄民,不论男女老幼,都成了东方烈他们的刀下鬼。不久闯进了赛华陀家,洛阳义盗铁算盘眼尖,从草垛里揪出个丫环来,厉声问道:“你家主人救了个受伤的大汉,住在哪?”这丫环早已吓怕,忙抖索着身子说:“在,在后院耳房里。”话音刚落已让人一刀砍死。

    众入听说食人魔在后院的耳房里,便直扑后院耳房,一间间地乱搜,可又去哪里去寻找钟磊的影子。这下群雄顿时成了无头苍蝇,四处乱窜见人便杀,整座大院的房子都查了个遍,就连茅厕都没漏掉,可就是没找到食人魔。最后,还是精明的东方烈父子带着一些人,在柴房的隔墙里找到老幼八人,便是李老太太怀抱着天雨,赛华陀搂着天雷,秀贞与父母,还有个丫环。

    “老太太,请你把那大魔头,交出来吧。”说话的是东方烈,言语十分地和善。可他身后有个白须秃头老者,便是江南员外欧阳杰,朝李老太太大吼了一声,沉着脸道:“贼婆子,若再不把那食人魔交出,老子要杀人了。”这老鬼说杀便杀,只见身影一闪便已响起了两声惨叫。李老太太颤抖了几下身躯回头一看,却是秀贞的父母已被拍裂了天灵盖,横死在了自己的身旁。

    此时,院内院外又接连响起了阵阵惨叫声,想必是群雄问不出食人魔的藏身之处,耐不住性子之时在胡乱杀人,殃及无辜。东方烈很是气愤,但也无奈,摇头接连叹了几声后,对儿子说:“诚挚,如此杀人还去哪里找那食人魔,你快带人去阻止。”别瞧这东方诚挚贪吃,但向来是个爱惜百姓,疾恶如仇,见不得滥杀无辜的人,也明白父亲的话语,便带上聚雄山庄的群雄走了。

    东方烈和万万千又分别询问李老太太和赛华陀,好歹也要杀了食人魔,以除后患。千手观音发现秀贞似乎想说甚么,便指着李老太太和赛华陀说:“只要你说出那食人魔的藏身处,我们就放了你们。”谁知秀贞也不说话,从怀里摸出巴剪刀就刺向欧阳杰。老叫化子万万千眼明手快,手中竹杆一挥打掉了剪刀,却见欧阳杰一掌拍死了秀贞,这脸顿显不悦,重重地“哼”了声对欧阳杰气道:“来此找食人魔,与百姓何干,你如此凶蛮杀人,与那食人魔又有何两样,实为造孽。”听了此言,玉面和尚道了声“阿弥陀佛”后对东方烈说:“盟主,万施主所言及是。若要节制滥杀无辜,还需你和老毒物出面阻止。”此言刚出,前院惨叫声又四起。东方烈脸色一变,忙疾身往前院跑去,恰好看见巫山朱老七带着大帮人在院内胡乱砍杀,便怒吼一声:“不得乱杀无辜。”挥杖前去阻止,不听话者已死伤了四五个邪道人物,煞星们见了一声呼哨,围住东方烈便打。

    这巫山朱老七是五个相貌极为凶恶的中年人,邪道上的顶尖人物,师父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乐逍遥。巫山朱老七原有二三十个劣徒,仗着师父师祖的名头常在江湖上惹事生非,敲人钱财,杀人也无需理由。七年前在洛阳洗劫一大户时,恰好让钟磊撞上,结果被打死了七八个,伤了二十来人,这仇自然也就结上了。只是巫山朱老七与钟磊干过几回,但都没占到便宜,那也只有去请师父乐逍遥来泄愤。而仇上加仇,恨上加恨的是巫山朱老七的八个儿女在太原府闲游时,上赌坊赌钱换手气,结果是手臭输了银子便砸人场子,抢了银子还蛮横杀人。不料又让钟磊给撞上了,免不了要费些手脚,打得这些龟孙子一个个跪地叫“爷爷”,这才逃脱了性命。这事很快就在江湖上传了开来,而那几声“爷爷”也就从此成了别人的笑料,都说巫山朱老七成了食人魔钟磊的龟儿子,弄得这五大煞星很是丢脸,做梦都想杀了这食人魔来泄愤。现在,有了杀钟磊解恨的好机会,可又没个寻处,这才在愤怒中杀人泄气,谁料东方烈却来充老大,自然不会把他当一回事。

    且说,屠龙教的二十三煞星围住东方烈便打。不久东方诚挚带人前来,也投入了这场混战。其他正邪两道人物见了也捉对撕杀了起来,就没人会顾及彼此的脸面。待三眼怪道和智空大师闻讯赶来劝架,双方都已有了死伤,这仇也就结下了,当然不会听三眼怪道和智空大师的劝言了。

    正打在凶狠时,千手观音和百毒魔王来了,见了眼前这场面,均揺头叹息了一声后,彼此出声,这场正邪的打斗才停了下来,只是彼此仇视着,显然是谁也不服谁,只有再打一场决出胜负来。

    千手观音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抱着孩子的李家丫环,却是带天雷的惜春,和抱天雨的逢春。

    “那老头老太死了,也不知是谁杀的。”百毒魔王叹息之中说了句,发现自己的煞星和聚雄山庄群雄都彼此怒目相对着,再看四周死伤了一些人,正邪都有,这心里多少明白了点甚么,禁不住仰首长叹了一声,说:“原本是来杀食人魔钟磊的,谁料想却会自己打了起来,这算甚么事嘛。”老妖米氏听了就愤恨地说:“教主,他们压根没把我们当自己人看。哼,还口口声声地说,迟早要灭了我们这些魔头煞星,为武林除害。”听了这话,百毒魔王顿时冷眉怒眼,冷漠地问了东方烈一句:“老弟,说过这话没有?”东方烈点头道:“说过。也确实是我犬子所言。不过,这尽是些气话,你切莫当真。”不料百毒魔王仰首狂笑了一声,冷冷地说:“老弟,你我都是天魔会出来的旧法王,你从没服过我,我也不服你,说白了还是打一场好。你现在是自称侠道人物的盟主,就连七大门派也听你的,那你便是英雄豪杰的老大。我呢,承蒙各路邪道朋友抬爱,敬我一声教主,也乐意听我的号令。刚才,他们已你死我活地拚了一场,双方都死伤了一些人,也没决出个胜负来。那这样吧,就你我来一场,好歹在离开李家庄前要整明白一件事,到底是你的人灭了我这些魔头煞星为武林除害,还是我的人杀了你的英雄豪杰让江湖绝流。”言罢朝众人摆手叫道:“在没胜负前,谁也不许来闹场啊。”

    话说到这份上,怕今日正邪两道不决裂也难,让不少人都惊住了。东方烈也傻了,不是怕与百毒魔王过招切磋,技不如人,而是自己一但兜下了这些话,江湖从此不会再太平,也恰好中了无敌魔君的下怀。自这些法王反出了天魔会,龙啸很是担忧正邪两道会联手,也弄个甚么帮甚么会的,与天魔会作对,所以迟迟不敢对所有反出天魔会的人下手。如今日里彼此翻了脸,无敌魔君必动手铲除异己,不论正邪两道哪一边,谁也挡不住天魔会的剿杀。那么无需多久,在场的这些人要么回到天魔会,要么死在无敌魔君手上。

    “魔王兄。”东方烈招呼了一声,用手一一指了东追魂,南龙头,西恶魔,北神剑,中鹰爪,和西部五恶这十位,说:“闹到今天这份上,不是你我想看到的。我们聚在一处,原本是来杀食人魔的,没想这人没杀成,自己人却成了冤家。魔王兄,话既已说开了,那就照说开的做,能不伤彼此的和气那是最好了。我刚才点的这十位,既不是我东方烈这边的英雄豪杰,也与你魔王兄的魔头煞星沾不上关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有个法子,不需要我俩过招拚个鱼死网破,又能知道谁胜谁负,而无敌魔君也无法在鹤蚌相争中得利,不知魔王兄是否乐意一试?”百毒魔王点头笑笑应了句:“说吧,老弟,是啥法子?”东方烈就指了指逢春与惜春呵呵地说:“魔王兄,这里有两个孩子,瞧这长相是孪生,你我各带走一个如何?”百毒魔王听懂了,也觉得这还真是个比武的好法子,就说:“老弟,有所思才有所言,你不用再解释,我也不会追究。都是从天魔会出来的法王,谁伤了谁都不好,那就用这两个孩子吧。”就问逢春。“莫怕,丫头,你怀里的这孩子,是老大还是老二?”逢春便说:“我这是老大天雷,那是老三天雨,还有个老二叫天啸,不知是死是活。”他听了便对东方烈说:“老弟,这孪生兄弟,现在正邪各有一个。我拿老大天雷,老三天雨归你,我俩各传授一个孩子功夫,十三年后的中秋,在南京三江酒楼比武。到时,就请东追魂,南龙头,西恶魔,北神剑,中鹰爪,和西部五恶这十位做判官。如天雷输了,我便散了屠龙教,从此退隐江湖,不理尘事,决无虚言。如天雨输了,老弟你该咋办?”话到了这份上,东方烈没了退路,当即便说:“好,如天雨输了,到时我亲手毁了聚雄山庄,从此不理江湖事。”百毒魔王冷笑了一句:“那好,十三年后的中秋,我们在南京三江酒楼再见。”此话一出,也就没有必要再留此处,对逢春说了句:“带着孩子跟我走。”不想东方烈叫了声“魔王兄”后,说:“想必亲则痛,仇则快这话,你应该懂得。在这孪生兄弟三江酒楼比武前,不论无敌魔君打你还是打我,彼此都不要袖手旁观,怎样?”百毒魔王点头说:“老弟,这个自然。你我呕气,又怎么能让无敌魔君那龟孙子趁机捞便宜呢。”这话一说,双方当即散去,分道扬镳离了李家庄,东西南北而走,各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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