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府中迎來一位洛婉朝想夕惦之人,齐佳洛恩,

    洛恩坐于正厅了的锻椅之上,脸上的幼稚一丝皆无,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成熟和坚毅,洛婉看到他,以为会隐忍住,可是泪水还是不听话在眼中打转,

    “家母身体一直有恙,所以臣一直未來恭贺太子复位之喜,”洛恩的语气是冷冷的,落在太子的耳中,他心中明白,他是思念洛婉,

    话音落下,屋中静寂无声,洛婉听着洛恩此说,心中亦是明白,沒有插嘴,整个室内默默无声,过了许长时间,太子才打破了宁静:“你们所有的人,全退下吧,”

    两排的侍女轻轻一揖,悉数退下,

    “现下,你母亲病重,难道,你还不想告诉你哥哥你是谁么,”太子静静的说道,

    洛恩转眼看着眼前金裹玉装的太子妃,脸上迅速的恢复了平静,其实这是他一早猜到的,只是母亲病重,他一直沒有时间來证明罢了,

    “和我回府去看看额娘吧,她不太好,”洛恩静静的说,

    时至今日,他心里明白,妹妹有妹妹的无奈,从当年母亲怀孕之时,妹妹就开始了不平的成长之路,过往有太多太多的回忆,或悲伤、或快乐,都是让他刻骨难忘,

    听到洛婉的死讯,他曾经彻夜难眠,那日洛婉以娣贵妃侍女之态重回府中,他也彻夜难眠,而现下,他什么也不想说,他只想让洛婉与他回府看一下那命悬一丝的额娘,也许额娘依旧坚持着渡日,就是坚持着再见洛婉,

    世人常说的母女连心,说的可是现下,

    洛婉的泪水终于落了下來,她不知道如何开口,说什么,只能无助的看着太子,

    慕容云走上前去,三个月來第一次肌肤之亲,他拉着她的手,用另一支手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回去吧,带上乾儿,”

    齐佳王府,虽然是新漆的大门,却依旧沒有往日的风采,迈入了成长十六年的家门,干净依旧,却安静的让人心惊,多久以前,洛恩与自己在院子中玩闹,侍女下人们在甬道上來回的穿梭,父母双双坐于廊前微笑而视,

    这一切仿佛就在昨日,无须洛恩带步,洛婉便往额娘的寝房而去,她走的急促,却被洛恩一把拉住:“额娘不在那里,她一直住在公主阁,”

    公主阁,洛婉当年出嫁之时,按照朝中规定,是王府特意为洛婉所建的出嫁之所,最后与额娘相见,是她生乾儿之时,虽然脸上稍有年月的痕迹,但眼前的齐佳祝雅,却着实让洛婉心中一惊,

    整个脸上竟然沒有一点的肉仿佛一张人皮紧紧的贴裹在头骨之上,满头大的白发,给人一种一息奄奄的感觉,祝雅仿佛知道洛婉來了,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可看见眼前之人又不认得,便又闭上了双目并不言语,

    洛恩摆退了众人,自己也退了下去,洛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轻轻的坐在床边,无语自落泪,过了许久,她才开口:“额娘,小碗回來了,”

    声音入耳,祝雅速度的睁开了眼睛,吃惊的看着眼前之人,这小碗是她私称密语,又看四处并无他人,便挣扎着要起來,刚刚探起身子,便觉得全身沒有力气,洛婉看了,一阵的心酸,哭的又说不出话來,迟了半日,祝雅一面喘一面说道“我躺着不受用,你要扶我起來靠着坐坐才好,”

    洛婉道“额娘,你躺着吧,我们就这样说说话,”

    祝雅听了团上眼睛又不言语,一时又要起來,洛婉沒有办法,只好把她扶起,两边用软枕靠住,自己倚在一边,只是觉得此时的额娘如同一秋之叶,轻而枯竭,

    祝雅的身体如何坐得住,只能狠命的撑着:“你是洛婉,你还活着,我以为你去了,我日日活在自责之中,悔意暗生,”

    “额娘,你不应该如此心重,从小到大,无论我是不是你亲生,你对我和哥的好也记注于心,何來自责,这人母,何事不为儿女计,你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女,我不怪你,”

    祝雅点了点头,一行泪从她干枯的脸上流了下來,又低头看了一下身后的枕头,洛婉明白,便伸出手去在枕下摸索,少时便摸出一块刻金玉佩,洛婉交于她的手上,她却连玉与洛婉的手握在了一起,一面喘一面道:

    “太后,一早就在我的身边安下了人,我不换你,她也有她的想法,真到你难产那日,我才知道,你是我亲生,并沒有交换,我私心如此,以为为你父纳妾让齐佳一脉不至因我而断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那范梨竟然是太后之人,嫁中府中就怀有身孕,我总以为让洛恩早生好和你同日,以便交换,可是洛恩并沒有一点的早产之象,当时我就应该有所感觉,”

    祝雅瞧瞧远处要暗下來的天色,双闭了眼坐着,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直到你死后,我才明白太后为何会稳坐中宫主位,听了洛恩与我学了这段时间之事儿,皇后如何是太后的对手,洛婉,要保护好洛恩,太子身份让人生疑问,而洛恩是皇家的血脉,他的生死皆在太后一心之中,”

    “贤妃,是南国的公主,当年洛国与我国争地而战,南国出手相助,然后其它三国全有吞东国的野心,所以慕容云是有着南国的血脉的,太后怎会让他坐上九五之尊,如果皇上再无所出,洛恩也许……”

    想到这儿,祝雅的脸色更回灰青,便是她转而一笑:“这些是我管不了了的,全凭你们自己努力了,只是不要忘记了,他到什么时候,都是你的亲哥,生无养大,,”

    “还有,心兰画,这玉佩是她的,当年我去找过她,才让你父亲断了与她的缘分,我终究是错了,虽然与你父亲虽然相敬如宾,却......我怕是不行了,将你父亲交于她的手上,我放心,并代我说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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