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雾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精神放松下來,才发始精神的高度紧张也会让人如此的疲惫,

    晚间,明月已经高高的吊在了半空之中,天幕上全是繁星,它们在眨着眼睛,温柔并不解的看着地上的万物,而此时它把目光从皇宫之内,转到了洛婉的小屋,

    洛婉的容颜已经有所改变了,这一切都是落尘的功劳,此经半年多的时光,落尘再踏入这个屋子之是地,除去她身上特有的暗玉花香,他已经认不出來这是当年的洛婉了,

    “带你进宫,”落尘的声音是沙哑无力的,还带着分分的无奈和愠怒,

    “呃,你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洛婉小声的试探道,她看落尘沒有说话便接着说道:“我现在可以进宫了,怎么进去,”

    “去雾隐的身边,她现在贵为皇妃,”落尘撇了一下嘴,那脸上分明带着愤意,洛婉怎会不知道,雾隐是他唯一的亲人,记忆中的洛婉是心属太子的,怎么会甘心成为帝妃,

    难道,是为了太子,洛婉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感觉到了浑身不自在,一股虚汗很快的浸出了额头,

    “我收拾一下,”洛婉也变的有气无力起來,

    “什么也不用带,孤此一身就可,”落尘淡淡的说道,其实他一直在盯着洛婉,沒有放过她刚才的那一丝惊悸,

    “她是为了……太子,是么,”洛婉终于忍将不住了,

    “是,”落尘很肯定的告诉她,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可是她这样做便永远的失去了太子,太傻了,”

    “不会的,当年武后也是皇妃,最后不还是皇后么,”洛婉凝色而道,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愿意让出这太子妃从头再位,”落尘的眼中充满了希望,

    “我哪里还是太子妃,现在的我,他认不出來罢了,这一生,我只有一个要求,能守在乾儿身边,我安心了,别无他求,”洛婉的语气是笃定的,

    落尘显然明白她的意思,将眼睛看向洛婉,半时不语,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可以,我愿意带着乾儿远远的走出那金砖碧瓦之地,我不想让他再进入那永无停止的宫斗之中,”把目光转身了落尘,那眼神中充满一股决绝的美感,

    “追风可好,”洛婉突然问道,

    “还行,最近他一直忙着找到那半截玉佩,多次让我带他來这里,都被我拒绝了,竟然还偷偷的尾随过我,我把他困在构树阵中一日,”落尘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洛婉把目光从自己的脸上移走,最后落在院内的一棵构树之上,

    月色下,他抽出了后背的墨玉长萧,一曲哀婉的萧音,缓缓的浸入洛婉的耳朵,

    目光所及,一如以往的富丽辉煌,一个小小的宫女抱着一包衣服,走到了洛婉的面前:"你这衣服要送入焚烧堂,从此后,这是你换洗的衣服,从此后,再也沒有这样的颜色了,我们除去这种淡青色,别的不能着的,”

    洛婉在宫中多年,这些小事不教便知,她笑而不语,轻轻的脱下了外衣,突然想到身上的暗香纹身,便转过身去,这名小宫女看她在自己的面前脱的一丝不挂反而羞涩而退,

    翌日黄昏,

    雾隐,这个名子,在她的过往中曾经无数的响起,今天终于要一睹芳言了,洛婉说不出來心里的滋味,

    两尊硕大的龙凤金柱烛台,滴着龙凤红泪,烁烁的火焰跳着洛婉心烦意燥,

    房间的深处,远处,从里面传來奴仆们出來的脚步声,声音越來越近,带着洛婉來的宫女看见她还抬着头,便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洛婉只好伏下身來,

    过了稍会儿,一个太监的声音:“娣贵妃,到,叩请参拜呀,”

    洛婉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抬起头來,雾隐一身偏红的宫装,脸如玉润,眉如墨勾,一副清秀美丽的样子,十分的耀眼,

    她低头看着抬头望着自己的洛婉,嘴角轻轻一扬:“起來吧,我喜欢你这样有胆识的近侍,”

    洛婉站了起來,雾隐刚要摆手,旁边的太监便说道:“娘娘,可以称自己为本宫了,因为你是贵妃,不是妃,”

    雾隐并不理会,而是摆手让洛婉走近身來,她紧紧的盯着她,看洛婉长相清秀,眉眼中有一股子的精明之气,虽然穿着侍女的衣服,但是有一种说不出來的高贵,甚至于超过自己,

    “你们听着,她只是我的贴身侍女,与本宫同寝同饮,宫中的活计不须找她参办,将下三列的侍女挑出來二个,专门用來服侍她,”雾隐说完在心中还是十分高兴的,沒有想到的是哥哥竟然会为她找到这样一个可心的宫女,

    宁可用一个精明之人,也不用十分愚笨之人,这皇宫后院,如果沒有一个与她分担之人,她便更会举步为艰,

    而从明天开始,她就要会一会那个皇后,如此出名的马佳子曼,想到这儿,她竟然直直的盯着洛婉笑了起來,

    这个时候,从侧殿之中走进來几个低头趋颜的宫女,端上了几盆满摆的点心,一样样、一盘盘的,

    芙蓉糕、核桃酥、平安糕、松子卷,雾隐拿起了其中的一块,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让所有的人全都退了下去,

    “我这有一块随身玉处理,皇上怕我刚入宫中,太过于拘禁,所以允我自由出入宫中各门,我想让你拿着它,去趟思罪司,”雾隐专心的挑选,并沒有在意洛婉神色的变化,要么必定生疑,

    洛婉强稳定了情绪,沒有想到,进宫第二日,便会看见太子,她不语的站着,拿起了宫牌,紧紧的握在手中,深怕掉在地上,

    “你不认路吧,”雾隐问她,

    “昨天已经走遍了,”洛婉的声音还是带着些许的泣音,

    “这么晚了,你害怕么,”雾隐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

    “沒有,觉得宫中甚冷,”洛婉轻声而回,

    “是我沒让她们合上软窗的,忘记你不是习武之人了,我去为你拿件披风吧,”雾隐轻声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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