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 jan 25 18:00:00 cst 2015

    张婶的动作很麻溜,切菜的功夫,禾里已经眼花缭乱,嘴角一抽,看来这学菜的技术,不是谁都可以胜任的,有的人也只能看看而已,比如她!

    正绝望着,禾里口袋的手机一响,是陌生的号码,走出来接了电话,“喂,我是赵禾里。”

    “阿禾……”电话那边传来低沉的轻笑,嘴边吐露的俩个字带着粘腻的缠绵,禾里眼深深的沉了下去。

    该来的总会来,比如十年前的过往,会一一的揭开。

    “钱少爷的手段永远这么好。”号码程岂给换过,居然能绕过程岂的防护,禾里是真的得说,钱柯生的能耐见长。

    “我们见一面吧,阿禾。”

    “钱少爷,既然你能知道我的号码,那也该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如果禾里猜得不错,钱柯生现在一定在齐家的不远处。

    “呵呵,阿禾,和七爷扯上关系对你没好处,不要闹,对那个男人,你远没有我了解他。”

    “能躲过七爷的耳目,我也不是很了解你。”

    “阿禾……”

    “目前而言,我没见你的心情,就这样。”禾里冷峻着一张脸挂了电话,还是清晰的听见了最后一句话。

    我等你……

    曾经,在暗无天日的时候,她想着,她多需要一个人在她回到那个黑暗的地方,可以有一个人等着自己,然后撑出一片狭小的空间,供自己舔舐伤口。

    可最后,什么也没等到。

    只剩下肆无忌惮蔓延的黑暗,还有肮脏的嬉笑。

    这么多年,她输得一塌糊涂,所以才可以无所谓。

    失神的眨眨眼,然后无所谓的冷笑,很多的东西,她已经不再需要了,比如等待?

    “禾里小姐,菜粥煮上了,您来尝尝吧!”张婶从厨房出来,拔高了一点声音,冲禾里说到。禾里身体一僵,很快收拾好表情,挂上从容的面具转身,“好的,张婶。”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赵绣正牵着陆妤走进大厅,看见禾里,温柔的笑起来,“阿禾啊,今天去报名累不累?饿了吗?想吃什么,让张婶给你做。”

    禾里轻轻的笑起来,“没有,刚刚给妤儿做的一点东西,这几天嗓子不好,不能吃的太腻了。”顿一下,“刚才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你要吃点嘛?”

    赵绣的眼睛一亮,眼带笑容的点头,“行,阿禾既然说好吃,那妈妈可的尝尝。”又看了下牵着的陆妤,“今天公司事情不多,就提前回来了,带着妤儿去逛了下,买了些衣服,我们妤儿长得好,穿什么都漂亮,你看着一买,就不可收拾了。”

    闻言,禾里的眼一闪,额前的碎发飘过,遮住了澄澈的眼眸,看不清在情绪,“妤儿,有没有谢谢外婆?”

    陆妤仰起头,眼睛眯成一道弯,重重的点头,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嘶哑,“有……”

    听见陆妤能一字一字的开口,禾里眼中带着欣慰,“乖,和妈妈拿着衣服上楼放好,好不好?”

    陆妤羞涩的笑笑,努力从赵绣手中接过几个袋子,脸涨得通红,也不哼声,只是看着禾里笑。

    陆妤喜欢听见妈妈的夸奖,妈妈笑起来,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样,像阳光一样。她记得被卖掉的时候,妈妈抱着自己,眼泪滴在脸上的时候,味道真苦,那么苦的东西是从妈妈身上掉下来的,她以后不要妈妈再掉下这么苦的东西,要笑着,像阳光一样的甜。

    她的眼神坚定,努力的提着东西,不过,呜呜,真的好重,不过妈妈说了,要自己提上去,她就一定要提上去。

    禾里蹲下身子,拿过陆妤手上一半的袋子,亲亲陆妤的侧脸,“自己能拿多少才拿多少,不要勉强自己,知道吗?弄伤了妤儿,妈妈会心疼的。”

    闻言,陆妤皱起眉头,蜷成一个毛毛虫的模样,抱着禾里的手臂,吧唧一口亲了上去,然后大大的笑起来,“恩!”

    超过自己范围的能力,就叫勉强吗?陆妤想,既然妈妈不希望自己受伤,那以后,也不能勉强自己做自己做做不到的事情。

    吃饭的时候,齐清媱睡着了,便没有下来吃。齐泽楷无奈的摇头,“媱媱这性子,都是被惯的,不要管她,我们先吃着,张婶会给她留饭的。”

    赵绣的脸上还有着精致的妆容,一颦一笑都像演练好了的,拉着禾里的手坐下,“泽楷都这样说了,我们就先吃。”

    “泽楷,我早说过了,媱媱这样不成,趁着年轻乱来,身子弄坏了怎么办?我昨儿个给媱媱的叔叔打了电话,泽恒说,媱媱没去他哪儿。”赵绣不赞同的摇摇头,年纪轻轻的就在外面随便过夜,这样成何体统?

    闻言,齐泽楷怒气浮现,以前她说去二弟哪儿,她都是去了的,这次本以为是媱媱发脾气,去找她叔叔求安慰,没想到竟是这样,抚上赵绣白嫩的手,有些愧疚的说,“绣儿啊,知道你不容易,媱媱也是被惯的,你多费点心。”

    禾里给陆妤夹菜的筷子一顿,很快恢复平静,原来妈妈是知道的,心里一松,齐清媱的话未必可信。

    视线停留在齐泽楷搭上妈妈的手上,眸光一闪,等待陆妤吃完后,放下碗筷,“你们慢慢吃。”

    或许,她还是只能忍受妈妈身边的人,是王勋,就只是那个端着茶杯,对自己笑着招手的男人。

    望着禾里远去的背影,赵绣的脸上有些尴尬,保养的还很好的脸微微苦笑,“泽楷,下次在阿禾面前,不要这样了。”

    齐泽楷笑笑,很快的回答,“好,只要你高兴,我怎样都是可以的。”

    牵着陆妤散步,摸摸陆妤的发顶,头发似乎又长长了呢,真好看,越来越像陆乔的模样了,只是印象中,从未见过陆乔大笑的模样,看什么人,都是忧伤淡然的样子,禾里第一次见到陆乔,就是那样。

    凤目灼灼,下一秒高傲的眼眸却如死灰,冷漠的没有一丝的生气。

    又来了一个新人,牢房的人自然是雀雀欲试,新来的人,总是要吃一顿苦头的,杀杀威,才知道怕。禾里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不带一丝颜色,那么巧,她就坐在自己的旁边,禾里想,这就是缘分吧。

    比如,她不动声色的告诉了她这里的规矩,帮她档下偶尔的戏弄。

    所以,在被欺负的时候,陆乔出手了,那般的凌厉,仿佛走出的修罗,因为打架,陆乔随后被带走了,再次进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怕了她,即使她满身是血,也不敢动她一下。

    有了伤,但总会好,谁都不敢触这个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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