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行为


    青云山,通天峰,祖师爷宗祠。

    翠绿的山林或是和从前一样,繁茂而欣欣向荣的盛开着,浅浅的云雾正飘扬在山林当中,四处都能看到落叶树梢,草丛里野草叶瓣以上,有晶莹的露珠在微风中轻轻地晃动。远方,丛林深处中还有婉转动听的鸟叫声传出,听在耳中,也是让人身心健康为之一清,如临仙境一般。

    在这个人间圣地,道教梦幻仙境,林间的小道上慢慢出现了一个微胖身影,恰好是田不易。

    与周边的景色似乎有点不平衡的,田不易表面神情有一些沉重,眼睛注视前面,脸部面部表情看起来郁郁寡欢。而此时在他身旁空无一人,也显得有些古怪,田不易尽管作为大竹峰第一座,原是青云门最主要的众人之一,而以它的身份擅自赶到长门通天峰山上必争之地祖师爷宗祠,显而易见还有些怪异。

    坡路以上,从未有过青云门徒弟看管,一路走来,悄无人声。在轻风鸟叫声中,田不易掉转这道着名的三岔口,慢慢看见了丛林深处那气势恢宏的廊檐。

    “当……”


    不知道是哪儿传出的鼓轻轻地,过去山方位传出,萦绕在青云山头。

    那一片空荡荡、飘飘扬扬的回声,让田不易漠然停了下来,回望,远眺。

    新天地天穹,天恰好是湛蓝无尽!


    一定年里,彷彿都也没有改变。

    田不易脸色逐渐沉静下来,漠然矗立了一会,随后再一次转身,朝着祖师爷祠堂里走着。

    这片寥阔的台阶呈现在它的眼前,祖师爷宗祠还是没更改,如一座沉眠的巨怪。轻轻地沉寂,趴在森林的怀里。宗祠大门依然开了,里边灰暗仍然,乃至就是那黑暗深处的一点香火,彷彿还在沉眠一般,一切。都那么清静。

    仅仅,在一座祖师爷宗祠以外,台阶下,此时居然还站着一个青年男子,背对田不易站在那里。田不易皱了皱眉头,离开了以往。

    听见了走路声,那青年男子似吃了一惊,想不到这时候竟也有人会赶到这地方,赶忙转过身。

    田不易与那男子一正对面。二人全是怔了一下,那青年男子恰好是林惊羽。

    田不易随后想到,往日也曾经听门内徒弟曾经说过林惊羽一直守在这里祖师爷祠堂里,听闻就是为了向别人求习,但是那“别人”到底是谁,却似乎并没有人觉得。但是,田不易此时肯定也是没有心情去思考这一。他和林惊羽二人关联并不是非常好,两个人对望一眼。也没有马上讲话,氛围看起来有点尴尬。

    到最后还是林惊羽咳嗽了一声。细声道:“田师伯,你怎么那么早来这里了?”


    田不易看了他一眼,接着眼光但又挪到了师祖宗祠里边这层灰暗中,道:“我请人。你一大清早的,立在宗祠外边干什么?”


    林惊羽脸色略微一变,脸部好像划过一丝强颜欢笑。朝着祖师爷祠堂里看了一眼,却没有回答。

    田不易冷冷道:“有些人在房间里么,是否掌门师兄?”


    林惊羽点点头,道:“是,掌门师伯已经正殿以上……他命在外边等候。并没有它的口头传唤,通天峰上徒弟一个也不准进来。”


    田不易哼了一声,冷冷道:“我还记得原是龙首峰门内徒弟,怎的却跑进长门通天峰这儿,替道玄师哥照看起门户网来啦?”


    林惊羽面色一白,略微低下头,一言不发。

    田不易不会再搭理他,伸腿迈开,踏上台阶。

    边上林惊羽一怔,踏入一步,道:“田师伯,做什么?”


    田不易冷冷道:“我来这里,肯定是要进去的,我想找掌门师兄说一些事儿。”


    林惊羽眉头皱起,道:“田师伯,掌门师伯跟你说了,谁也不想见,并没有它的容许口头传唤,通天峰门内全部……”


    “我并不是通天峰门内徒弟!”田不易冷冷的打断林惊羽得话。

    林惊羽一窒,一时被田不易噎得说不出话了。

    田不易更不多言,走向了台阶,朝着祠堂里走着。

    林惊羽身型一动,好像还想要阻拦,但随后又停住,看见田不易那微胖的身体,他眼里光溜闪动。

    迈开迈进了高高地门坎,一股浅浅的檀香木味儿瞬间扑面而来,极大阴影从圣殿最深处轻轻地冒出,将刚刚还存有的明亮,轻轻地拦到了祖师爷宗祠的外面。

    田不易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慢慢向里边最深处离开了进来。伴随着走路声慢慢起降,他脸部的表情,好像也在逐渐转变。

    一根根非常大的、漆着清漆的立柱,错落有致的站在正殿当中,撑起雄壮的圣殿。从吊顶天花板圆顶上垂挂的淡黄色布幔,静静地挂垂在立柱身边,在其中的诸多望去已经有点陈旧了,看在眼里,彷彿恰好是一股苍桑,从这渐渐老去的黄色的中表示出。

    往日的光阴,彷彿在这儿凝结了。

    祠堂里十分清静,基本上听不见一点响声,仅有田不易迈出的步伐,萦绕在附近静谧的阴影中。

    远方非常大的供桌后,不计其数的香烛一点光亮,悄悄的点燃,恰似一只只神秘而诡异的双眸,凝视着穿梭于圣殿黑影里的那个身影。

    掉转了圣殿上最粗壮的那根立柱,从垂下的黄幔后踏过,田不易总算停了下来。

    面前是一块空地,地面上摆放着三排蒲团,每行七个,在第一排最正中间那个蒲团上,豁然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但在蒲团最前面,摆着一张很大的供桌,敬奉水果贡品摆满餐桌,正中间的是一个大香炉,里边却好奇怪的,只插了三根细香,缭绕轻烟,慢慢漂起。

    通过浓烟袅绕的供桌,在餐桌后边的这浑浑黑暗中,隐隐约约能够看见不计其数的牌位。每一个上边好像都是有笔迹,规规矩矩地放到阴影之中的灵牌以上。

    田不易脸色,渐渐变得厚重而带着一丝尊敬,面对青云门各代祖师爷的灵牌,他的眼神开始在那个曾经熟悉的背影上逗留了一会儿,随后默默地离开了上来。

    道玄真人的身体。略微动了动,但却没有回过头。

    田不易举步走到了供桌以前,看了一下笼罩着阴影中的这无数灵牌,深深地呼吸,接着从铜香炉边上的香包当中,抽完三根细香出去,小心翼翼地在一旁烛光上面了,退后一步,立在供桌前三尺处。毕恭毕敬捧香拜了三拜。

    道玄真人所坐蒲团的地方,离供桌但是六尺,但正前方那一点点微芒,好像已无法照及它的所属了。在漆黑的阴影中,他慢慢仰头,田不易身影,豁然背对立在它的面前。

    那黑暗深处,忽然。如幽魂隐秘的踏板车,“忽”的一声腾空而起。两条光溜一瞬间闪耀。也几乎就是与此同时,如一声无形中鬼呼啸声波划过正殿,每一个香火灯光,除开田不易手上所握三根细香以外,所有亮起下去。

    田不易此时拜见已毕,踏入一步正准备将细香插到铜香炉。但身体却陡然间间断了下去,哪怕是手里拿着清香的手,也间断在半空中当中。

    正殿当中,一瞬间深陷一片死寂,2个影子。一站一坐,都彷彿僵硬了一般,一动不动。远方的淡黄色布幔,不知怎,彷彿正殿上面有微风拂过,轻轻地飘舞了两下,又慢慢静止不动出来。

    祖师爷宗祠以外,林惊羽正紧板着脸思索着,但突然之间若有所觉,猛地仰头,朝着这座恬静而漆黑的宗祠最深处看过以往,表面隐约发生讶色。

    恍惚之间中,曾是清静沉眠的那座圣殿,却好似一只清醒的怪物,淡淡地,睁开双眼。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道玄真人眼里神秘踏板车突然又没有了下来,来的忽然,来的竟都是迅速。伴随着那怪异的双眸慢慢盖上,本来萧杀的正殿瞬间也缓解了下去,四周的烛光,也慢慢失去色度,回复我原来的一点微芒。

    田不易手里的细香,依然缭绕地引燃着,三点细小的香烛,暗夜里隐约可见。仅仅细香晃动间,却是有白絮一般的烟灰轻轻地掉了下去,落到了田不易的手里。

    田不易面色冷漠,冷冷的看了一眼手背上的烟灰,漠然矗立一会儿,把手轻轻地抖了抖,抖落了这些烟灰,随后踏入一步,毕恭毕敬地把三根细香引用了铜香炉当中。

    六根细香,另外在铜香炉里点燃,轻烟飘扬,袅袅升起。

    田不易一言不发,也对着灵牌拜了三拜,随后慢慢掉转了身体,面对了正坐于路面蒲团之上的那一个身影。

    “道玄师哥,”他深深地望着那本人,眼里不知怎,也是诧异,也是悲痛,更隐约有一些痛苦,渐渐地正宗:“我们又见面了!”


    道玄真人半个脸也笼罩着阴影之中,看不到真实。冲着田不易的讲话声,可是他好像熟视无睹,一点反映都没有,或是那样安静地坐着。

    田不易站着看了他片刻,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面上神情,却是越发沉重了。他嘴角轻轻动了一下,迈开脚步,却是走到了道玄真人的身旁,在距离他身边不到三尺之远的另一个蒲团上,也坐了下去。


    大殿之上,一片寂静。


    “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来问你两件事情。”


    没有任何的慌乱,田不易理所应当的坐在那里,就像他不清楚,已经被诛仙煞气侵蚀的道玄,早已成为了十足的危险分子一样…往日,这位青云掌教的修为越是高绝,能力越是惊人,到如今,他可能造成的破坏反而就越大!甚至,如果在这里动起手来的话,就算自己赤焰仙剑在握,大概也不会是这位师兄的对手吧。可即使如此,有些话,他却依然必须开口。


    “第一件,当年万师兄之事,究竟是如何处置,真相又是如何?”


    甫一开口,田不易完全没有兜圈子的意思,直接直指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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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之中,得道成仙之人,一日便可游遍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举重若轻。不费吹毫之力。这令人心向往之的境界的确是神奇非常,但古往今来,又有谁真正能够做到如此地步?所谓日行千里,相较天下之广大,也不过沧海一粟,既然如此。自然又会有许多人迟疑,这天下是否真的存在那样神通广大的神人,是否真有那般移山填海尽在一念之间的神力。


    …哈,这就是人类,狭隘而无能的种族,但就是这样的种族,每每在生死之间,却总会有一位英雄站起身来,用自己的脊梁抗住时代的狂潮。将人类的未来一肩挑起,最终挽大厦于将倾,救万民于水火。啊,人类,就是如此不可思议的种族啊。


    远眺山岚,一切一如往日,对于流影来说,这里的一切。仿佛千年以来都没有变过,虽然自己这千年来都不愿重新踏上这片伤心地。


    ——南疆。仍旧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无法看清其全貌,也发洞发其真相。


    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终究,还是无法避过的回头。


    踏步。亦是踏上千年之前自己的足迹,对于满头白发的人来说,每一步都是一种煎熬,更是一种救赎。


    “原谅我这一千年都没有回到这里来看你吧,一千年的身不由己。我却并不后悔。”


    流影的声音很低,似乎只是单纯地对自己的倾诉,又好像这连绵不断的群山都是他的听众。白影一袭,这一次,流影一步一步走进这迷雾之中,却并没有再御使那通天彻地的本领法力,他像是追求着某个遥不可及梦想的朝圣者,独自走向那不可分辨的未来。


    我回来了。


    低沉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远在南疆十万大山深处的平原之上,越来越多的说不出名字的怪异猛兽出现聚集,不断的有些怪兽向天长啸怒吼。夹杂在兽群之中还有六、七只身形尤其巨大,远远超过了周围普通猛兽的妖兽,正站在兽群中转首低吼,周围的兽妖对它们似乎也特别的畏惧。


    烟雨蒙蒙,天空中乌云越来越厚,渐渐开始在天际边缘的云层里,有些许亮光闪过,片刻之后,终于有隆隆雷声传来。


    黑压压的天地世间,说不出的沧桑岁月。


    天际闪电掠过,映出了一道矫健影子,刚刚从河阳城头归来的巨大鸟妖从天而降,凭藉着闪电余光,兽妖们都看到大鸟的爪子上抓着两个人,一时间,远近数百头的兽妖都大声咆哮起来,声势之盛,令人毛骨悚然。


    巨大的翅膀在风雨中飞舞飘荡,大鸟在兽群的上空盘旋一会,忽地双爪一松,两个人影如石头一般落了下来,只是看过去人影在半空之中虽然翻滚,但并没有手舞足蹈一般的挣扎,而是十分僵硬的模样,想来多半是在半路之中,这两个可怜的人已经经受不住巨鸟兽妖的大力,生生死于这两只巨爪之下了。


    地面的兽妖吼声瞬间高涨,切齿声此起彼伏,片刻间至少有数十道猛兽身躯跃起扑去,凄凉雨色之中,只隐约望见几点血色,终于又消失不见。


    天空中盘旋的巨鸟尖啸两声,再度飞翔片刻,然后似发现什么一样,双翅一收,从天而降,向密密麻麻的兽群深处落去。它巨大的身躯堪堪就要落地的时候,忽地宽大的翅膀再度展开,发出“呼”的一声,强大的劲风将身下附近的数只猛兽都吹倒在地,“呜呜”直叫。


    一阵强风吹来,巨鸟就这么在兽群上面飘翔过去,一路之上有无数兽妖敬畏的低头闪避,间中遇到同样强大的那几只巨大妖兽,彼此也似互相瞪眼,毫不示弱。巨鸟一路飘翔,身躯也时上时下,或从兽妖头顶掠过,或飞跃树木枝头,有时候遇见一只大的可怖到不可思议的如巨像般的妖兽时,它也直接从巨像妖兽身下穿了过去。


    风雨飘摇,天际雷电交加,巨鸟在风雨中的身影恍如浮萍飘荡,终于,它再度发出一声尖啸,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那是兽妖群中的最深处,黑压压的一片一片怪异猛兽之中,在天际闪电光亮之下,赫然亮出了一把油布伞,青色伞面上画着几枝桃花。在风雨中轻轻飘荡。


    巨鸟在这支雨伞边落了下来,这才看得清楚,原来这支伞的伞柄上另外绑上了一根木棒,加长了长度,然后插在一块岩石之间,而在伞下此刻正坐着一个身着华丽丝绸衣衫的少年。手中拿着酒壶酒杯,正自斟自饮。在那少年身旁的,显得有些困倦的恶兽饕餮趴在岩石之上,此刻看到巨鸟落下,饕餮也只不过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下,看了一眼,又闭上了。


    周围的兽群发出不安的嘶吼,巨鸟落到地上,口中呱呱叫了两声。巨大双翅一挥,登时将原来地方的十几只兽妖扇了出去,一时惊吼怒叫声此起彼伏,不过却没有见哪一只兽妖敢上来挑战的。巨鸟向周围左右横了一眼,样子倨傲,似乎对这些兽妖不屑一顾,随即转过头来,面对那个少年。而片刻之间,它似乎又显得特别恭谨。


    “呱呱。呱呱呱……”对着伞下的那个少年,巨鸟呱呱叫了一阵,那少年似乎听的懂鸟语,缓缓点头。巨鸟又叫了几声,便站在原地,片刻之后伸出鸟喙向自己身上的羽毛清理了一下。漫天雨水,早就淋湿了它的全身,这般清理几下之后,它很快放弃了努力,抬头向夜幕天空望了望。慢慢将脑袋缩到翅膀之中,躲避风雨。


    雨越来越大了,那少年一杯接着一杯,从来没有停顿过,只有偶尔出神,怔怔望着远方片刻,然后默然低头,又再度喝酒。只是无论喝了多少烈酒,他的脸上从来没有丝毫酒意。


    终于,那壶酒喝完了,在风雨之中从手中轻轻滑落,落在满是泥浆的地上。那少年慢慢站起,周围的兽妖一阵耸动,显露出极其畏惧的神色。只是那少年眼中,这无数猛兽似乎都如无物一般,没有丝毫放在心上。他的眼中,此刻只默默望着天际,黑云沉沉,风雨萧萧。


    饕餮低低叫了一声,在他身边站了起来。


    那少年默然,转过身轻轻拍着饕餮脑袋,许久方道:“你也觉得寂寞么,饕餮?……”


    饕餮低吼,却终究没有人知道它的意思,那少年仰首看天,许久许久,再不发一言,直到那远山的山雾终于飘散看来,连那阴霾的乌云都裂开了口子。


    …没有任何的预兆,可雨却在一瞬间下的更急了,也更猛了,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全部淹没洗刷,又好像只是随意摇摆的山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放心,这样的日子不会继续太久了。”


    少年看着远方,即使毫无预兆,他却依然能从那肉眼不可见的茫远处找寻到对方的气息,那种千年前就曾经会面,但如今却已经如此强大的气息,他绝对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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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和虓眼虎对地在先,随后又被苍松从暗地里施以辣手偷袭,纵然影神修为超人一等,甚至这些年来,跟在鬼王身边连天书都有幸得窥,可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哈,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影神的存在,然而就算是那些知道影神存在的人,也大多只是单纯的将他看做鬼王身边最强、最忠实的利刃而已。


    他到底叫什么名字,他到底多大年纪,到底来自哪里…这些事情,却是没有人关心。


    而他自己仿佛也一直安于维持这样的生活,以一个完美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工具身份活下去…所有,又怎么会有人怀疑,他是否会为了自己整族人的仇恨,而化身亡灵,向这世间的仇敌复仇呢?


    孤身一人,应对如此庞大的势力,就算是影神,也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只不过仇恨的火焰却一直驱使着他在这生死之间起舞,从未停止…或者说,能让他停下的,恐怕也只有死亡这道不可逾越的界限了。


    …没错,本该是如此。


    他独来独往,只身片影。


    但又是为什么,在这最要命的关头,却又有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物出现,甚至一手将他从困顿中拯救出来。但更加奇怪的是,这个怪人再把自己带到安全的所在之后,却又一言不发的离开,简直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