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耶律信满脸狰狞,扬手咆哮,吃人的恨指她腿上的人,毁天灭地道:“就是灵驸又怎么样,敢抢我耶律信的女人……”

    “抢你的女人,”林阿真早就醒來了,只是想听宝贝的唱歌,枕在她玉腿上不想动,问出这句,翟然睁眼,侧目朝狰狞的面孔的大汉射去,冷冷哼哧,“南院大王好大的口气,不论是以前还是以后,她都不可能是你的女人,”

    惊见怪物醒來,耶律信吓退了一步,这声哼哧更让他面容惨白,咬牙切齿抑着声线道:“你……你非……非要如此是吗,我……耶律信不是……不是前……前辽之王,现在的辽国叫西辽,”

    听得前辽,林阿真猛地翻起身,搂抱着挪坐的宝贝挺身站起,目往东北方向眺望,茫然转对她询问:“怎么会有和尚,”

    这句和尚让王欲语怔了一下,急急提起眼眸朝北方天空眺去,漆黑中果见一名大汉后面紧追着一名方丈,速度好快,转眼就要到了,

    见这个普天第一痴狂之人來了,她顿时大惊失色往林阿真手臂抓道:“郎君,是法龙寺里的道罗方丈和道罗大陀,咱们不要与他们纠缠,快走吧,”

    “走去哪里,”突地一道惊雷炸开,速快而來的那名布衣霸脸大汉跳跃落地,右掌凶狠往披头半发搓摸了一记,先恶瞪耶律信,杀人般再往林阿真狠瞪,声音巨大咆喝:“是这个小白脸吗,就让俺宰了他,”

    “阿咪佗佛,”那霸脸大汉咆落,旁边一名袈裟方丈,白眉白须举掌善哉一番,叹息道:“万源有根,嗔痴由心,师弟静下心來,波若八十八佛,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阿咪佗佛,”

    听得那个一看就佛法无边的老和尚叫霸脸大汉为师弟,林阿真大为诧异,目光惊奇朝霸脸大汉瞧去,只见他穿着一袭宽松衣袍,头发及耳,中间却秃了个顶,怎么观看就跟只河童一样,

    王欲语心里惧怯,死死抱住林阿真的手臂,颤声道:“郎君,咱们还是快走吧,不要与他们纠缠了,好不好,”

    林阿真心底狐疑,瞧看了河童,只见他霸脸看着自家宝贝,眼里尽皆温柔爱恋,反倒是宝贝声音发颤,似极害怕,

    霎时间,他醋意横生,阴沉下脸询问:“宝贝,这只河童是谁,怎么沒听你提过,”

    王欲语吓坏了,脸蛋往他臂膊贴去,还沒说话,但听得那河童痴目烧火,怒极转对林阿真咆骂:“吓到俺家仙子娘娘了,你他妈的简直找死,”翻起双手,就要向他袭杀而入,

    叮叮当当一阵禅仗声音,只见那方丈手中禅丈往河童大汉身前横竖,善极喃念:“摩诃萨,南无百千万劫,无上微妙法,南无贪欲,嗔痴,含牟尼佛,三昧入万四千波罗蜜门,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阿咪佗佛,”

    “他妈的,”那河童暴怒,雷声巨咆:“烦死人了,”一双大爪往那方丈抓了过去,但听得砰砰连响,桔树四下喷飞,那方丈却躲了开來,宠辱不惊竖掌面前,语重心长劝道:“师弟勿妄动意念,诸佛海会悉遥闻,原解如來真实意,南无香云盖菩萨摩诃萨,”

    “他妈的,”那河童打不过他,又捂不得耳朵,暴怒飞窜入桔森,但听得砰砰连响,大量的桔树自土里扬飞,奔回來时,一张脸转成焦黄,朝林阿真咆哮,“老子杀了你,”

    林阿真惊奇,压根就不知这东西是打哪來的,见他抓狂把桔林捣的狼藉遍地,眉头顿时很危险的挑起,皮笑肉不笑看着这扑來的只河童,正想是一脚踹飞他,还是一巴掌甩死他,但听宝贝大喝:“你住手,”

    奇异的,那扑近的河童身躯连弯都沒有,卟通就往地里栽跪,距王欲语两步前,砰砰重磕了三个头,抬起霸脸,暴怒无影无踪,双眼只盛尊崇,蠕蹭上前俯在一只金莲上,伸嘴就朝莲鞋翘头不断的亲吻,

    眼见他又这般,王欲语莲足急急后缩,小心亦亦瞧了郎君,见他板着一张醋脸,心里吓了好大一跳,赶紧对那人道:“欲语已有夫婿,不可再这般痴缠于我,大陀僧你佛法高深,怎么可如此,”

    “仙子娘娘……”那河童语声包含深情,迫切磕头乞求,“您就让奴婢服侍在左右,为您牵马、为您端水,为您当牛作狗,求求仙子娘娘,求求仙子娘娘,”

    “他妈的,”林阿真原本是要一脚踹死他,可见这只受过戒又还俗的河童一脸尊崇,眼里布满着渴求,就如狗一般,虽然强行隐忍住飞踹去的一脚,却仍依然火大,一脚往他肩膀踩踢破骂:“老子要你这只四不象当牛作狗干什么,你他妈的佛不去尊,禅不去悟,却跑來巴缠着老子的宝贝,什么玩意东西啊,”

    耶律信布满血丝的双眼沥着血红,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搂在王妃腰际的那只贼掌,突然啊的一声狂咆,奔上前呐吼:“该死,该死,该死……”欺爪就往王欲语擒去,信势把她从林阿真手里抢回,

    那河童肩膀被一脚踢的后翻,骇见耶律信纵身向仙子娘娘欺抓,痴迷柔情的脸庞立地霸起,肺里雷咆:“休要伤害仙子娘娘……”电闪一滚,身躯如一对大锣往欺來的耶律信滚去,砰的空中击对一掌,耶律信向后跌飞,一干南院侍卫大叫跳跃而去,搀扶往连连后踉的自家大王,那河童沒有后跌,直直从半空摔下,砰然把地面砸出个窟窿,瞬间又滚蹦而起,脖颈涨筋朝耶律信雷吼:“谁想伤害仙子娘娘,俺就宰了他,”

    那方丈看的接连叹气,斑马鞋往暴怒的河童走念:“戒痴定行神通力,禁嗔定性大乘力,忌恶修慈功德力,威减普覆大慈力,偏净庄严胜福力,无著无依智慧力,清净一切善业力,催灭一切烦恼力,降伏一切诸魔力,”

    “啊……”那暴怒的河童听得此经,更是疯狂的双手捂耳仰天咆吼:“烦死人了,烦死人了,”更怒的往走來的方丈聚力撞击而入,

    但听得一声巨响,那方丈袈衣飘荡,白须摇晃,一股巨大的气风从他身后撞出,向后面的桔林扫去,梆梆连响,桔子树倒了一片,

    那方丈斑马鞋停下,嘴角挂着血丝,却仍旧慈眉善目,似无半点痛苦对着狂怒的河童喃念:“普能严净诸刹海,解脱一切众生海,善能分别诸法海,能甚深入智慧海,普能清净诸行海,圆满一切诸愿海,亲近供养诸佛海,修行舞倦经劫海,阿咪佗佛,”

    林阿真双眼瞠大,看着那方丈一句一口血,直到最后已沒了力气盘坐于地,禅仗横放于腿前,竖起右掌仍对河童念经,不由的大奇指问:“宝贝,那个大秃驴谁呀,半点都不比投身饲虎的佛祖差啊,”

    王欲语连忙点头,脸儿布着的敬佩说道:“他就是法龙寺的主持方丈,大家都管他叫道罗圣者,真真实实是佛法无边,就连萧太后都奉他为师呢,”

    “原來如此,”林阿真明白的点点头,目光往那河童瞟去,虎的眉头倒竖,醋意极浓指哼:“这只河童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欲语听得郎君吃醋的询问,赶紧搂抱住他手臂,胸脯很紧的压在他臂上,颇有求饶撒娇意味,小小声讲述:“是年头初六,阿……呃……南院大王邀我到法龙寺观梅,不料却碰见了这人,他是道罗圣者的师弟,法号道罗行者,人称道罗大陀,他一见到我,便要把我虏走,我就与他打起來了,却打不过他,被虏到后山瀑川崖畔……”

    “什么,”听得宝贝被这只河童虏走,林阿真一声咆哮,双眼烧起火焰转问:“他欺负你了吗,”

    “沒有,沒有,”王欲语紧急摇头,快速再讲:“开始宝贝不知他要干什么,这人就跪在地上俯身亲吻宝贝的鞋子头,说着许多莫名其妙的说,后來方丈赶來了,这人却说要还俗,要给宝贝当牛作狗,要像服侍祖佛那般永远服侍我,后來就……”看着满脸醋意的郎君,不敢再说了,把脸儿藏入他臂内,蚊嚅道:“就……就是这样子了,”

    林阿真见宝贝害怕样,心明她也很无奈,手臂一抽狠狠就把她搂入怀中,心里都不知是什么味道,想哭不能,想笑也不对,唉的一声重叹道:“我心里不高兴,堵的发慌,明明就不是你的错,偏偏就……”

    他沒有说完,也不知该怎么说,轻轻摇了摇头,抱着她往天空拔去,但听得两道咆哮:“把王妃(仙子娘娘)留下,”后面风声涌涌,不必回头看也知是什么人追來,

    王欲语委屈死了,她明明就沒勾引人,是别人老痴缠她的,眼眶泛红地看着板着脸的郎君,小小声嚅语:“郎君,宝贝从來沒勾引人,是……是他们一直……一直痴缠不休,您相信宝贝好吗,”

    林阿真当然知道,本來就堵住的心再听得宝贝哽咽声音,顿时更不知是什么味了,快速掠到了城中,回头往后一看,紧追的大堆人都不见了影子,便就往一处小巷跳入,凶狠把她欺压于墙壁上,对着这张小檀口就缠绵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