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 jan 18 17:00:00 cst 2015

    离那日拔箭之时已过去几日,这些天来除了最开始的那晚,水谦洛的生命机能出现告急,此外便一直不好不坏的这般拖着。

    近来午夜梦回之时,便能梦见那日夜里一片血红,血红的天,血红的地,血红的雪,血红的水,染红了一直垂泪的眸子。

    那般脱力之感,仿若浑身力气被抽空。麻木的看着,麻木的望着,麻木的不知哭干了泪水。麻木到心底一阵阵的抽疼。

    “哐啷”

    奚南猛自桌案上惊起,下意识的看向仍旧昏睡不醒的水谦洛。

    已是五天了,水谦洛仍旧未醒过来。

    好在保住了一条命。

    看着床榻上安然睡着的人儿,面色苍白如纸,奚南便恨不得现下睡在哪里的是自己。毕竟水谦洛是为了他才变成这般的,他心中有愧,比之之前更胜。

    若是他能再强大一点,强大到不需被人保护,是不是他就不会为了自己而受伤。胃部不合时宜的传来翻搅般的疼痛,痛的他直不起身子。

    半晌才幽幽的叹出口气,强撑起身子抬手剪了面前略微明亮的烛火,屋内顷刻间暗淡下来。昏暗的烛火映着长长的光影,托在墙壁上,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小南是我。”外间传来几声轻柔的敲门声。

    “门未锁,进。”

    墨子崖自外间推开门,灌进的风雪吹开虚掩的窗子,露出满园开的败了的红梅。刺骨的寒风趁着片刻缝隙钻进屋内。

    奚南脚下快着,来不及裹了衣衫,忙是合了被吹开的窗,死死关住。偏那一片红梅花瓣乘着寒风飘进屋内,落在水谦洛露在外间的指尖上。

    灼灼红色衬得苍白的手愈发苍白。那抹红色落入眼中,没来由的心头一痛。拂去红梅,奚南将水谦洛露在外间的手,放回被褥内。

    身后,墨子崖幽幽的叹出口气,“小南,方才丞相府遣人来,问了水谦洛的情形。”

    “嗯,我知晓了。” 不知苏韵柔这般早晚遣人来问,自己却不露身影是有何意。往日他只当她对水谦洛情深,如今看来这情深里倒有些不一般的味道。

    除了那日拔箭之时,她来过一次,便再也未来过。

    “子崖你正好来了,快来看看水谦洛的脉。我感觉刚才他的手好像微微动了动。”

    见他这般,墨子崖沉默不语走上前来伸手擒住水谦洛的脉,脉象死寂中透着生机,确有回转。

    “他无事,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你也不必太心急了。”

    “我只是觉得愧疚。若不是我……”

    墨子崖抢先一步打断他的话,“你这幅哭丧模样照顾二师兄,想来他也不会开心。他愿意听曲,你便在他耳旁多唱上几首,说不定哪天他就寻着你的声音回来了。”

    这法子,可行么?奚南狐疑的瞟了眼墨子崖,总觉得哪里奇怪的很。稍许便点了点头,毕竟拔箭前,水谦洛确是说着要听他唱曲。

    功夫他不会,唱还是会许多。思及此便轻轻开了口,曲音婉转而出,“莫叹三生相负你心如怨,却怨生生世世柳树花前盼思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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