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辰景在房间里等了两个小时,也不见俞文静来,都十二点了,糖果还没睡着吗?

    她到底是怎么哄的?

    聂辰景没耐心了,去小家伙房间里,强行把人带人,小家伙哭闹,会有人哄。

    来到糖果房间里,聂辰景看着眼前这一幕,气得火冒三丈。

    糖果睡着了,俞文静也睡着了,她们都睡了,让他独自在房间里傻傻的等她,太过分了。

    怕吵醒小祖宗,聂辰景来到俞文静面前,揭开她身上的被子,想将她抱房间,冷意袭击而来,俞文静醒了,睁开眼睛,见是聂辰景,挑了挑眉,拉着被子,想将被子盖自己身上,聂辰景紧抓着被子,不让她盖去。

    “聂辰景,你又抽什么疯?”俞文静生气的问道。

    聂辰景不由分说,直接将人抱起,俞文静惊呼出声,怕吵醒小家伙,俞文静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瞪着聂辰景。

    “你吵不醒糖果。”聂辰景说道,被子还原,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家伙,睡着的小家伙像天使,醒着的小家伙像恶魔。

    “聂辰景,你放我下来,这是在家里,被爸妈看到了不好。”俞文静小声的说道。

    “你能耐了,把糖果哄睡了,顺便还把自己给哄睡了。”聂辰景生气的说道,他在房间里等她,她却在和糖果睡觉,想想都觉得气愤。

    “我困了,才会睡着的。”俞文静解释道,到底是她先睡着,还是糖果先睡着,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困了就房间里睡。”聂辰景说道。

    “糖果还没睡着。”俞文静无奈的说道。

    “糖果没睡着,你却睡着了,到底是你哄糖果睡觉,还是糖果哄你睡觉?”聂辰景没好气的问道。

    俞文静哑然,任由聂辰景抱她房,还好路上没遇到爸妈或是夏婶,不然她就没脸见人了。

    到房间,关上房门,直接反锁,聂辰景将俞文静放在床上,俞文静欲坐起,聂辰景却欺上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聂辰景,我累了。”俞文静无奈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文静,糖果想要一个弟弟或是妹妹。”聂辰景说道,她疼爱女儿,不忍心拒绝女儿。

    “你的基因不好,我可不敢冒险。”俞文静冷静的拒绝,糖果根本听不懂,又怎么会告诉他,她想要个弟弟或是妹妹,诓骗她生孩子,拜托应该找个好点的理由,有说服力的理由。

    “”聂辰景深邃的黑眸蓦地一沉,冰火跳跃。

    “第一个孩子是聋儿,第二个孩子也是聋儿,这样的几率很大。”俞文静分析给聂辰景听。

    “你质疑我的基因,为什么还嫁给我?”聂辰景问道。

    “我喜欢糖果,糖果也喜欢我。”俞文静眨了眨眼睛。

    聂辰景头上三条黑线,嘴角一抽,嫁给他,是想成为糖果的妈妈,并不是想成为他的老婆。

    俞文静接着又问道:“我们是怎么领的结婚证,你难道忘了吗?”

    聂辰景更是无语,跟她说话,肺都要被她给气炸,聂辰景不说了,直接对她体罚。

    早上七点,聂辰景起床,俞文静也醒了,却没有起床的意思,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看着聂辰景忙碌的身影。

    “你现在放署假了,起那么早做什么?”聂辰景问道。

    “谁说我要起来了?”俞文静反问道,没看到她在床上躺着吗?

    “要不要跟我去公司?”聂辰景一边系着领带,一边看着俞文静问。

    “我跟你去公司做什么?”俞文静翻了个身,背对着聂辰景,她是放署假了,时间自由支配,昨天才去了他的公司,今天又去,老公上班,老婆陪着,他们的感情有那么深厚吗?

    “你可以监督。”聂辰景来到床边,大手放到她露出被子外的香肩上,将她的身子搬了过来,让她与他面对面,继续诱惑道:“在我身边工作的都是些美女,你真放心你的老公在那些美女围绕中工作吗?”

    “放心。”俞文静望着聂辰景,一脸认真的答道。

    聂辰景放开俞文静,郁闷的坐在床边,整理着领带。

    “真是奇了怪,我对你放心,你不该感激涕零吗,为什么反而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俞文静手撑着脑袋,不解的看着聂辰景。

    “你老公的魅力,你心知肚明,你居然放心你老公工作的时候被一群美女围绕着,真不知道你心宽,还是我心里压根就没有我。”聂辰景郁闷的说道。

    俞文静笑了,原来他是在纠结这个,俞文静犹豫了一下,朝聂辰景扑去,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说道:“我是相信你,相信你不会背叛家庭,何况,你工作中对那些美女都不为所动,外面的那些花花草草更不能入你的眼了,聂辰景,外面的诱惑是很大,关键在于你,如果你要沉沦在美女浴中,我寸步不离盯着,她们还是会见缝插针,如果你坐怀不乱真君子,一心只想着家庭,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会为了守身如玉,不给她们半点机会。”

    聂辰景转身,俞文静顺势放开他,聂辰景反握住她的双肩,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看得俞文静一阵小鹿撞心。

    “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吗?”俞文静眨着眼睛问道。

    “我喜欢。”聂辰景一把将她抱在怀中,他喜欢她说的那句,“相信你不会背叛家庭”。

    俞文静僵硬着身子,心里冒着泡泡,他是喜欢她说的话,还是喜欢她这个人呢?

    “行了,别煽情了,上班要迟到了。”俞文静提醒道。

    “我是老板,想去公司就去公司,不想去公司就不想去公司。”聂辰景狂傲的说道。

    “正因为你是老板,你才要做好表率作用。”俞文静拍了拍他的胸膛,当老板就是好啊!没人管得了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多理由啊!

    老板不是那么好当的,老板的苦与无奈,只有老板自己知道。

    “真不跟我一起去公司?”聂辰景还不死心的问道。

    “不去,我去了又帮不了你什么。”俞文静摇头,退出他的怀抱,躺床上。

    “你要不要打署假工?工资翻倍。”聂辰景诱惑道。

    “你养不起我吗?”俞文静问道,他是她的老公,合法的老公,去跟他打署假工,她吃多了吧,还工资翻倍,她直接伸手向他要钱,他会不给她吗?

    “你继续睡。”聂辰景起身,朝门口走去,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聂辰景前脚刚出门,糖果后脚就跑来找俞文静。

    俞文静还没睡着,侧躺着背对着门口,听到开门声,俞文静知道是糖果来了,闭着眼睛装睡,想看看小家伙会不会叫醒她。

    糖果在床边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拉了拉俞文静盖着的被子,俞文静还是不理睬,小家伙又转到另一边,小身子趴在床边,看着俞文静,看了一会儿,小家伙又走了,朝卫生间走去了。

    俞文静闭着眼睛,她知道小家伙走了,却没想到小家伙进卫生间了。

    听到卫生间传来的响动,俞文静猛然坐起身,助听器不防水,小家伙若是去玩水,或是打开了花洒。

    “糖果。”俞文静快速穿上睡袍,赤着脚跳下床,朝卫生间跑去。

    小家伙的确在玩水,拿着刷马桶的刷子在刷马桶,俞文静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打开花洒,助听器就不会打湿。

    “糖果,你在做什么?”俞文静来到糖果面前,蹲下身子。

    “妈妈妈妈。”糖果使劲搅着马桶内的水,玩得可开心了。

    “糖果,这是马桶,我厕所用的马桶,我们可以坐在上面拉粑粑的马桶。”俞文静教糖果。“糖果,昨天我才教过你的,马桶,马、桶。”

    “马马马马马。”糖果马说得很好,马跟妈读音一下,小家伙自然会读,桶她就不会了,她会读马,桶都不想用嗯来敷衍。

    “马桶。”俞文静耐心的教着,小家伙只说马,就是不说桶,三遍停止,俞文静指着糖果手中拿着的刷子。“刷子,这是刷子,清洁马桶的刷子,还可以清洁地板的刷子,刷子。”

    糖果不想学,俞文静又逼着她学,小家伙很不高兴,丢下刷子,朝外面跑去。

    “糖果。”俞文静吓了一跳,小家伙是越来越不配合了,在幼儿园还很有规律,在家里即使是她教,小家伙也不怎么配合。

    俞文静追出去,小家伙跑进了衣帽间,拽着一条裙子,见俞文静走来,小家伙死拼给拽了下来,拖着裙子朝外面跑去。

    “糖果。”俞文静叫道,小家伙拽着她的裙子跑了出去,她只穿着睡裙,公婆都在楼下,她不好意思追上去,换了衣服追出去,为了一条裙子,也在小题大作了,俞文静索性脱了睡袍,躺床上。

    几分钟后,如她所料,欧阳雪抱着糖果来到她的房间里,俞文静继续装睡,欧阳雪见她还在睡,也没叫醒她。“糖果,小声点,妈妈在睡觉,别吵到妈妈睡觉。”

    “妈妈妈妈妈妈。”小家伙妈妈的叫道。

    欧阳雪立刻捂住她的小嘴。“嘘,糖果,我们下楼去玩,等妈妈睡醒了再陪你玩。”

    裙子被糖果拖脏了,欧阳雪抱着糖果来也不是为了还裙子,一条裙子聂家还浪费得起,欧阳雪是抱着糖果来看俞文静醒了吗?见她没醒,欧阳雪抱着糖果离开房间。

    听到关门声,俞文静才睁开眼睛,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松了口气。

    俞文静嫁进了聂家,同事们都打电话来问她,都知道聂辰景是聂怡然的父亲,俞文静嫁给了聂辰景,成了聂怡然的继母,难怪俞文静对聂怡然特别照顾。

    叶斯南也打来了电话,俞文静不想接他的,叶斯南打了两次,俞文静才接起。

    “俞小姐,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聂太太了?”叶斯南阴阳怪气的问道。

    俞文静抬手,揉搓着眉心。“随便你。”

    他想叫她什么,是他的事情,她能不让他叫吗?即使她不让,他会听吗?

    “文静,能耐啊!你什么时候跟聂辰景在一起了?”叶斯南问道。

    “三年前。”俞文静脱口而出。

    “三年前?”叶斯南很意外,她跟聂辰景认识也没多久,怎么三年前就认识了。

    “三年前,我被卢浩然设计,跟聂辰景发生过一夜情。”俞文静淡淡地说道,现在她嫁给了聂辰景,对三年前的一夜情,她更是淡然了。

    叶斯南除了意外还是意外,三年前的事情,他也是事后才知道,对此,他还很是愧疚,她在天堂酒吧跳舞,他承诺过要保护她,还是百密一疏,让她受到了伤害。

    “你告诉了聂辰景,萘萘就是你吗?”叶斯南问道。

    “没有。”俞文静摇头。

    “没有。”叶斯南挑眉,问道:“没有你们还结婚了?”

    “我们结婚跟三年前的事情没关系。”俞文静说道,她是那种借着三年前跟聂辰景发生了一夜情,就逼着聂辰景娶她的那种女人吗?聂辰景也不是那种会被这种事情威逼的男人。

    “聂辰景还不知道萘萘就是你?”叶斯南问道。

    “应该不知道。”俞文静也不确定,反正她是没告诉他,他有没有从其他地方得知,她就不清楚,俞文静觉得,聂辰景应该不知道,对她是不是萘萘,萘萘是不是她,聂辰景好像没那么热衷了,前段时间,聂辰景对此事是很热情,自从她脚受伤了,他就消停了。

    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俞文静就不知道了,他不说,她也不好问,这种事情,她也不会主动跟他说,除非他问她,她就老实答,他不问就算了。

    “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叶斯南问道,这个问题,他比俞文静还上心。

    “你别问我,我不清楚,知不知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待我好就行了。”俞文静说道。

    “他待你好吗?”叶斯南问道,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待她好,她就嫁吗?他待她也不错,为什么她不嫁给他呢?叶斯南自认,这些年对俞文静很好,对她的感情却绝非男女之爱,同情,对,就是同情,同情她的遭遇。

    “好。”俞文静说道,他们除了领证不理想,婚后的日子还算舒坦。

    “文静,他爱你吗?你爱他吗?”叶斯南问道,俞文静沉默,爱这个字太沉重了,好字她可以轻而易举脱口而出,可爱这个字,她不能。

    在李锐面前,她说得坦然,是故意说给李锐听的,在叶斯南面前,即使她说了,听怕叶斯南也不会信。

    “你是杜忠权的女儿,你有跟他说吗?”叶斯南接着问道。

    “没有。”俞文静摇头,这种事情她自己都不愿意提起,她自己都不肯承认她是杜忠权的女儿,又怎么会主动告诉聂辰景呢?除非他问,她会告诉他,可是,他又没有问。

    不过,这种事情需要她坦白,可她又不想主动坦白。

    曹若没趁他们喝醉,诓骗他们领结婚证,这些问题在领证前,她会慎重考虑,可曹若没给她这个机会,结婚证都领了,婚后他们相处得很好,她甚至都忘了,她是杜忠权的女儿。

    “文静,你什么都没告诉他,这会成为你们婚后的隐患,文静,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与聂辰景携手白头?”叶斯南问道。

    俞文静沉默,携手白头太长远了,维持一段婚姻是要相互磨合,一段婚姻能不能走远,谁也说不准,现在的离婚效率那么高,她跟聂辰景会不会走到离婚这条路,谁也不知道。

    “姑且不说聂辰景,我们来说说他的父母,你现在瞒着他们,如果有一天,他们知道你还有一个身份是萘萘,在酒吧里跳舞,他们能接受你这个身份吗?”叶斯南问道。

    俞文静依旧沉默,这些问题,她根本没有机会考虑。

    “文静,坦诚与欺骗,结果完全不同。”叶斯南提醒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不知道他们是在什么情况下领的证,文静会因聂辰景而忽略许多,贸贸然然就与聂辰景领了证,这是在恋爱中的女人都会犯的通病。

    叶斯南很生气,这么重要的事情,事先她都不与他说一声。

    坦诚与欺骗?俞文静挑眉,她是没做到坦诚,可他们也没给她机会坦诚,总不能让她逢人便说,我还有一个身份是萘萘,在酒吧里跳舞,俗称舞女,至于欺骗,那就更谈不上了,不是她设计一出领结婚证的戏,而是她被设计了,领证之前,完全没问过她的意见,当时她喝醉了,问了也白问。

    “叶斯南,你能别说了吗?”俞文静头都被他说痛了。

    “我可以不说,你也可以钻牛角尖。”叶斯南说道,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文静,别天真了,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我不说,问题就不存在吗?问题就在你眼前,你不去处理,难道要等问题被放大了,你再去解释吗?届时,纵使你有百张嘴,只怕你也百口莫辩。”

    “那你要我怎么做?”俞文静情绪化了,叶斯南的话,字字诛心,她一句也反驳不了。

    “不是我要你怎么做,而是你觉得自己该怎么做。”叶斯南纠正道。

    “坦白吗?”俞文静问道,接着又说道:“坦白未必能换来从宽处理。”

    “坦白是未必能换来从宽处理,但是,你隐瞒又能瞒天过海吗?”叶斯南问道,俞文静沉默,叶斯南想了想,提醒道:“文静,你可别忘了,杜家人正在盯着你。”

    “他们早就盯上我了。”俞文静冷哼一声,仅仅因为她跟李锐的婚事,杜忠权就想到了她这个女儿,若是杜忠权知道她嫁进了聂家,还不好好利用他老丈人的身份。

    “你父亲对你嫁进聂家乐见其成,你那个继母呢?她能忍受你嫁得好?”叶斯南问道。

    俞文静依旧缄默,周兰自然见不得她嫁得好,尤其是嫁得比杜芸茜好,在周兰眼中,如果杜芸茜嫁进了豪门,她就得嫁进竹门,若是杜芸茜嫁进竹门,她就得嫁给乞丐。

    “文静,相信我,你那个继母一定会绞尽脑汁让你公婆知道,你还有个身份是萘萘,在酒吧跳舞,她一定会把舞女两个字放大。”叶斯南笃定的说道。

    “哼!”俞文静冷哼一声,说道:“我会怕她吗?舞女怎么了,舞女就不是人了吗?舞女就该让人瞧不起吗?”

    “聂家是什么家庭,他们能接受儿媳妇是舞女出生吗?”叶斯南抬手揉搓着眉心,他话中的意思,文静怎么就听不懂呢?也许文静听懂了,只是不甘心罢了。

    “他们若是瞧不起我在酒吧跳舞,觉得我这个儿媳妇给他们聂家丢脸了,大不了离婚。”俞文静怒火也上来了,反正她对婚姻也没多少期待。

    俞文静这是在自我安慰,对婚姻她是有期待的,如果他们瞧不起她,非要她跟聂辰景离婚,她还能厚着脸皮不离吗?

    “文静,结婚不是儿戏,离婚也不是儿戏。”叶斯南有些头痛的说道,离婚说得轻松。

    “行了,你也别说了,一天的好心情就被你给毁了。”俞文静抱怨道。

    “文静,只有对你,我才会说这么多。”叶斯南无奈的说道,换成别人,他才懒得过问。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事情都这样了,你说再多也徒劳,行了行了行了,我会放在心上的,我也会妥善处理。”俞文静说道,怕叶斯南又叨唠没问,俞文静说了一声再见,直接挂了电话。

    拿着手机,俞文静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考虑着她是不是该主动告诉他们,他们知道真相后又会如何呢?

    会后悔吗?会逼着聂辰景跟她离婚吗?还是说,不用他们逼,聂辰景就会同她离婚?

    离婚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对这段婚姻渐渐萌生了感情。

    俞文静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在面对自己纠结的问题时,人都会选择逃避,俞文静也是普通人,先缓几天,她找个适合的时间主动坦白。

    决定好了,俞文静起床。

    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俞文静洗漱好,换了衣服下楼。

    楼下客厅,俞文静看到了杜忠权跟周兰,欧阳雪跟聂世博在,糖果却不在,夏婶也不在,显然是欧阳雪见他们来了,让夏婶抱着糖果出去玩了。

    “文静,睡醒了?”欧阳雪见俞文静下楼,起身笑容满面的迎上去。“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妈,我不饿。”俞文静拉住欧阳雪,叶斯南才打电话提醒她,杜忠权跟周兰就出现在聂家,叶斯南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

    欧阳雪也没有勉强,从俞文静见到他们时脸上的表情,欧阳雪就知道,杜忠权跟周兰说的话是真的。

    文静是杜忠权的女儿,这些年杜家只有杜芸茜一个女儿活在众人视线内,却没人知道俞文静的存在,而且,她姓俞,不姓杜。

    姓俞?欧阳雪猛然一震,俞颜,杜忠权的亡妻,文静是杜忠权跟俞颜的女儿吗?

    杜忠权跟周兰上门,说是为了文静跟辰景的婚事,说文静是他的女儿,她还以为文静是杜忠权在外面跟别人生的私生女,一时之间没想到俞颜。

    她只知道文静的母亲死了,却不知道文静的母亲是俞颜,至于父亲,没人跟她说起,她还以为文静从小就父母双忘了,她不是一个喜欢勾起别人痛苦忆的人。

    “文静。”杜忠权叫道。

    “文静,你怎么能让公婆等你起床呢?”周兰一副以母亲的身份教育女儿的样子,她笃定,有欧阳雪跟聂世博在场,俞文静不敢对他们不敬,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的继母。

    欧阳雪拉着俞文静坐在自己身边,俞文静没有说话,很冷静地看着他们,她若是赶他们走,目的没达到,他们还会上门,索性让他们把话说清楚,俞文静也清楚,事情一旦说开了,她还能不能在聂家待下去,她都不知道。

    “文静,杜董事长说,你是他的女儿,是真的吗?”聂世博开门见山的问道。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俞文静很冷静的答,见到他们,她的自控力等于零,有欧阳雪跟聂世博在,她才没让自己变得狰狞难看。

    让自己很冷静的面对他们,她需要很强大的支撑力,聂辰景的父母就是她最强大的支撑力。

    “文静,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身体里流着一半的血同你父亲一样,血溶于水,你不能因自己嫁进了聂家就不认你父亲了。”周兰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看似是在为杜忠权打抱不平,实则她是在提醒俞文静,这是在聂家,她说的话或是做的任何事,都会落入聂世博跟欧阳雪眼中。

    “我母亲死后,他急不可待娶你进门,我从杜家搬出来,他就不再是我的父亲了。”最后一句话,俞文静一字一顿,字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