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敌军十余万众,你我快快回城坚守,等待陈州来援,迟了怕是敌军追赶过来了。”

    曹海不再有疑,急忙下令后军改前军,又向着渡浣城赶了回去。

    勾勇说的不假,怒卑只留下少数兵马在库里城中继续肃清齐军,大军未做停留,穿过库里城,直奔渡浣城而来。

    渡浣的援军刚刚赶回城中,怒卑的兵马便尾随而至,在渡浣城前布下阵势,准备攻城。

    “曹将军,我派的人可回了陈州?”勾勇与曹海一起上得城楼,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怒卑大军,俩人都是心有忧虑。

    曹海点头应道:“早已过了去,应该已到了木苏城,想来梁将军此时已在赶来的路上了。”

    渡浣城派回的信兵的确已到了木苏城,只是刚进城中便被叶一郎带兵擒了下来,一共八人全部捆绑着关了起来。

    “勾将军守好城池,我引兵前去迎战。”曹海决定趁怒卑大军未稳,自己先出城迎敌。

    曹海的话将勾勇吓的不轻,急忙拉住已经转身的曹海,急道:“曹将军万万不可,怒卑jian诈。我便是列阵厮杀,敌军却依仗兵多杀来,我军归城不及以至城门关闭不上,才丢了城池。”

    “啊?”曹海停下脚步,似乎不信。

    “我们兵少,决计不可再出城迎敌,只需坚守几日,待援军赶来再杀不迟。”

    曹海算了一下,自己城中两万多人,库里败来的不过一万多些,算上木苏城的兵马,勉强有四万人,若是守城坚持几日应该没有问题。

    “勾将军所说也有道理,只是怒卑猖狂,闭城不战难消我心中之怒。”曹海思讨后,还是决定守住城池重要,象他一样丢了城池,日后朝廷必会责罚。

    勾勇也知自己罪责难逃,已然丢了城池,只好将功赎罪,守得住渡浣,或许罪责还会轻些。

    怒卑阵中驶出一骑,还是那阿里路,肩上扛着那把长斧,慢悠悠地向前过来。

    “嗨,齐军听着,谁敢出来与我一战。”阿里路仰着头,向城上喊着。

    曹海板着脸向下看着,“弓箭手听令,准备射杀敌将。”

    阿里路也不傻,到了射程之外便停了下来,只扯开大嗓门叫阵,却一步也不向前。

    犴王从战车上走下来,紧了一下披风,站在车旁凝视着渡浣城。

    “犴王,库里的勾勇在城中,想来敌军不会出战了。”溪厄木急忙下马,站在犴王身旁。

    “他若不战,我军黄昏时分便强攻城池,无论如何也要尽快夺下,才可抵御齐国来军。”犴王并不确定苍向天是否已经截断了敌军的后路,虽然到现在齐国方面没有任何动静,但库里城打下太快,或许齐国援军正在赶来呢。

    “犴王,强攻只怕损伤过重。”溪厄木提醒着犴王,自己也无良策。

    犴王侧头望了一下他,“溪厄木,我们必须这样,拿不下这三座城池,怒卑部落将不复存在。”

    “是,犴王。”这个道理他明白,不将齐军兵力吸引过来,梁国很难取胜。梁国若不胜,齐国又怎会忍下这口气,稳定后必会派大军荡平怒卑。

    日头落的很快,没入天际后,将一片流云染的血红。预示着这个黄昏,注定是个血色的黄昏。

    “呜……”沉闷的号角声击碎了大战前的宁静,当箭雨齐飞的时候,正是那日头完全落下之时,仿佛日头犹不忍直视。

    怒卑的勇士冲了过去,城上的箭羽射了下来,一名又一名的勇士倒了下去。

    “冲啊!……”怒卑弓手踏着自己同伴的尸体跑过,将愤怒的利箭射上城去,不时从城楼上坠落尸体。

    “撞车,上撞车。”在混乱的对射中,沉重的撞车被推了出来,几十名勇士费力的向前推去。

    怒卑人攻城只靠绳索,攻到城下后将绳索抛上城墙,倚靠城下弓手掩护攀城。齐军虽然被弓箭压制,但只需缩在墙垛后将绳索砍断便可,常有攀爬一半掉落的勇士。

    渡浣城门早已关闭,城内一根粗大的门栓横在门上。怒卑的撞车咚咚的撞着,只是城门坚固,根本没有效果,反被城上投下的滚木砸死了许多勇士。

    一直攻到子夜,怒卑丢下了几千具尸体,却无一人上得城去,犴王只得下令撤军,留待白日再行攻城。

    渡浣城上也是一片狼藉,城墙上兵士死伤不少。曹海与勾勇正坐在台阶上休息,看着兵士向城下运送尸体。

    “曹将军,为何木苏援军还未到达,应再派人前去催促。”勾勇觉得奇怪,木苏离此不过百余里,按理说梁将军得到消息,必会赶来支援。

    “是了,这梁子唯为何还未来援。”曹海守城时忘了此事,经勾勇一说,也觉得奇怪,“汪将军,你亲自带人前去木苏,请梁将军速来增援。再派人回陈州,请大军赶来。”曹海寻了一圈,对坐在墙垛下的一名副将说道。

    那名汪姓副将听后,急忙爬了起来,应后跑下城墙,召集十余人连夜出南门奔向木苏城。

    苍向天早已料到齐军还会派人回陈州送信,命令蔡古岭与叶一郎轮番在北门坚守,只是没有想到,犴王这么快便攻下库里,已经兵临渡浣城了。

    “快快打开城门,我是渡浣副将汪洋,要见梁将军。”汪副将连夜奔出百十里,跑的坐骑噗噗的打着鼻鼾,自己身上也被汗水浸透。赶到木苏城时,已是丑时了。

    时值蔡古岭守在北门,听到呼喊在城楼上向下望去。见只有十余骑,便命做好准备,开门放了进来。

    汪洋进城后,翻身下马。见蔡古岭穿着兵士服装走了过来,也未加理睬,道:“梁将军在何处,速带我去。”

    蔡古岭问道:“此时见梁将军,可是有紧急之事?”

    “休要多问,快去带路。”汪洋将马缰绳递给身后兵士,催促说道。

    “也好,随我来。”蔡古岭对一旁使了个眼色,转身带着汪洋去见苍向天。他们走后,怒卑勇士便将随汪洋而来的齐军绑了起来。

    苍向天被唤了起来,看见蔡古岭带着一个将军走了进来。

    “说吧,有何事?”苍向天淡漠地问着,将披衣紧了紧。

    汪洋认得梁子唯,见屋内并非是梁将军,虽有疑惑还是不敢施礼,抱拳说道:“我乃渡浣汪副将,奉我家将军之命,有要事禀告梁将军,还请将军将梁将军请来。”

    “这里没有梁将军,他已经死了。”苍向天站起了身,目光如炬望着他冷声说着。

    “死……死了?”汪洋吃惊地望着苍向天,脸上显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错,这里我负责,有何事快说。”

    汪洋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将军,怒卑大军破了库里城,已经攻到渡浣城下,曹将军使末将前来告知,请将军速遣木苏兵马前去救援。”

    “怒卑已经攻到了渡浣城下?”苍向天心中一喜,犴王速度之快是他没有想到的。

    “是的,请将军派人速去救援,末将还要赶去陈州禀告,不打扰将军了。”汪洋再次躬身抱拳,欲告辞离去。

    “好,我即刻便派兵前去,至于你嘛,也不必去陈州了。”苍向天说完,蔡古岭在他身后出手,几下将汪洋打倒在地。

    “你,你们是何人?”汪洋被蔡古岭踩在脚下,挣扎着问道。

    “将他看守好,去唤一郎过来。”苍向天懒得理他,让蔡古岭将他捆绑着押了下去。

    等了一会,蔡古岭与叶一郎一起走了进来,苍向天三人围在桌前,商议起来。

    “犴王大军已经攻到了渡浣,现今渡浣前来求援,我意是我们化作齐军赶去渡浣,伺机打开城门,放大军攻进来。”苍向天得知犴王的消息后,便决定再次冒险,里应外合攻破渡浣城。

    “首领,我们只有不到两千人马,若去了那里,木苏城岂不空了?”蔡古岭有些顾虑,摊开双手说道。

    “去渡浣不需人多,人多反而无利。”苍向天眼中聚起了光芒,说道:“老蔡带领一千人守住木苏,以防齐军溃逃过来,只需守住城使齐军无路可去便可,我与一郎带领五百人足够。”

    叶一郎点头附和,道:“确是如此,我们只是伺机夺门,绝不可硬拼,五百兄弟足够了。”

    “好吧,你们定要小心行事。”蔡古岭见他二人都已同意,也不再坚持。

    苍向天站起身,去床边将长刀拿了起来,“事不宜迟,即刻点兵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