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鱼和紫环跪在地上。严清歌仔细的看着她们的脸。

    之前因为打心底里厌恶的原因。严清歌并沒有特意去看她们。这会儿细细的查看才发现。这两个女子。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

    她们的年纪不大。看起來只有十五六岁。正是鲜葱一样的岁数。皮肤好的像是轻轻一掐就能出水。

    曾经。严清歌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做什么呢。对了。她那一年在宫里面做秀女。慎言慎行。过得非常憋屈。

    她们的脸上。隐约还能看出点儿不一样的暗黄色巴掌痕迹。显是前几天挨的巴掌沒有彻底养好。

    严清歌喝口水。慢条斯理道:“我问。你们两个答。第一时间更新再有人敢在我面前耍心眼。前几天的事儿。就是你们的下场。”

    因为严清歌不喜欢她们的缘故。炎王府的下人们。伺候她俩也故意的不那么尽心尽力。

    一日三餐虽不说怠慢。可是隔上几顿。送來的总是凉饭凉菜。衣服也沒有人给她们洗。都是她们自己揉搓的。更别提针线房上。压根沒有人敢去问一问。是不是要给这两位做新衣裳。所以。她们现在身上穿着的。还是从宫里面传出來的衣服。

    白鱼脸上孤傲的很。低着头不太搭理严清歌。紫环却是吃了亏。记在心里头。媚态不敢再摆出來。老老实实的。

    “你们肚里的孩子。是谁的。”严清歌问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回娘娘。孩子是宁王爷的。”白鱼和紫环异口同声道。

    “我不信。”严清歌一拍桌面:“你们现在承认。还有回头路。等我发现破绽。你们两个便活到头了。”

    “娘娘。您是宁王妃。是王爷的正妃。我们姐妹两个哪里敢欺骗您。我们肚里的孩子。就是宁王血脉。”

    严清歌一双眼睛冷冷盯住嘴硬的白鱼。冷笑道:“那你们跟我说说。你们都是何时跟宁王在一起的。”

    “奴婢和紫环妹妹。是一起被太子殿下赐给宁王爷的。我们姐妹俩轮流陪伴宁王爷。偶尔……”白鱼看看紫环。道:“偶尔我们姐妹两个。也一起服侍宁王爷。第一时间更新”

    严清歌听得脑袋里火气朝上冒。她勉强自己冷静下來。继续听白鱼说话。

    白鱼看严清歌沒有发怒。只是眼睛里的冰碴子越來越多。隐约有些忐忑。知道不能再刺激严清歌了。低头道:“奴婢们绝不敢有丝毫欺瞒娘娘。”

    “那他在宫里好不好。”严清歌噙着冷笑。问道。

    “奴婢不敢妄言。但奴婢看來。宁王爷有时候似乎并不太开心。他那样的英雄。被关在深宫里。必定会觉得烦闷。”白鱼道。

    紫环好像是想起來什么了一样。将头点的小鸡啄米一样:“娘娘。奴婢记得。有次小王爷喝醉了。奴婢服侍他。他嘴里一直叫着娘娘您的名字。第一时间更新”

    严清歌不由得一阵恶寒。她深深的叮嘱紫环。冷声道:“他喝酒也是你们服侍的。”

    “是。小王爷不喜欢叫公公们伺候。嫌弃他们肮脏。什么事儿都经奴婢两个的手。”

    “他喝了多少。”

    “约莫半壶酒。小王爷的酒量不是很好。在宫里面的时候。偶尔借酒浇愁。一会儿便醉了。”紫环恭恭敬敬说道。

    严清歌丝毫拿捏不住破绽。因为炎修羽的确酒量不行。平时里他喝酒不多。偶尔出去应酬。别人也顾忌他酒量。顶多只敬上一两杯意思意思。若是给他喝超过五杯酒。基本上就沒办法谈事情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你们经常服侍他。他身上哪里有痣。你们告诉我。”严清歌说道。

    “娘娘。小王爷身上通体雪白。沒有一点痣和疤痕。”白鱼挺着脊梁跪在地上说道。语气淡淡的。

    这本就是严清歌在诈白鱼。炎修羽身上的确是沒有痣和疤痕的。他以前受过不少伤。可是恢复能力极强。再重的伤口。两三年也就完全看不出了。稍微轻点的。个把月便会一点儿疤痕都不留下來。

    严清歌压不住脾气。道:“那他最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宁王爷喜欢色彩鲜艳的衣服。”

    “他喜欢吃什么样的菜色。”

    “宁王爷喜欢味道重的菜色。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大鱼大肉最喜欢。而且他尤其爱吃甜食和冰水。”

    “他有沒有给你们说过什么贴心的话。”

    白鱼将头一低:“小王爷沒和白鱼说过。小王爷不喜欢白鱼。”

    紫环则是略有些娇羞。微微张口道:“小王爷倒是夸过一次紫环。那次紫环担着风险。帮小王爷朝外面穿了个口信。好像是传给炎王府的人。”

    严清歌脸上灰白一片。

    她越问越急。白鱼和紫环则是轮流回答。根本不见一点儿思考的时间。张口就來。而且答案都完全符合炎修羽的一切特征。看來。她们真的很了解炎修羽。

    严清歌的心口隐约有些疼痛。第一时间更新难道炎修羽和这两个女人有什么不成。

    她微微的叹了口气。就在此时。外面问雪快步走进來。满头大汗对严清歌道:“大小姐。不好了。婉儿姑娘发了高烧。郎中來看过。烧一直沒退。抽抽过去了。”

    严清歌还在月子里。不能随便出门。而且。她对炎婉儿的感情现在复杂的很。让她给炎婉儿花很多银子找郎中。买名贵药材可以。要她再像以前那样守在她身边不眠不休。是不可能了。

    问雪面上的惊慌之色让屋里的好几个丫鬟婆子都着急起來。

    炎婉儿的身份。仅限炎王府的几个主人知道。别的下人们都不清楚。她们都当炎婉儿是正经的炎王府小姐呢。

    “娘娘。您别担心。那边有郎中和奶娘们看着呢。小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会好的。”雪燕赶紧安慰严清歌。

    鹦哥则是满脸担忧道:“小小姐的身子一向不好。郎中都说夏病冬治。难道是夏天的时候小小姐受了凉。天气现在冷下來。病根忽然发出來了。”

    底下的白鱼和紫环互视一眼。紫环忽然道:“娘娘。奴婢家里父亲是御医。惯会看小儿科。奴婢打小跟着父亲学习。才进宫的时候。身份是医女。若娘娘放心。叫奴婢去看看婉儿姑娘。可好。”

    严清歌冷冷的扫了紫环一眼。就算她不亲近炎婉儿。但是也绝对不会将炎婉儿交到这两个身份扑朔迷离的女人手中的。

    “娘娘。婉儿姑娘难受着。宫里面的宁王爷也会担忧。况且您府里还有那么多郎中在旁。就叫紫环试一试吧。”白鱼跟着劝。

    严清歌心里一动。把脸板着。哼了一声:“他绝不会担心的。”

    白鱼和紫环听着严清歌的声调。知道严清歌是在发脾气。打蛇顺竿上。道:“娘娘。小王爷时常和我们说起婉儿姑娘。还说非常怀念给婉儿姑娘弹琴念书的日子。盼着回家再父女同聚呢。”

    “娘娘。说一句您不知道的话。宁王爷才知道我和紫环妹妹怀上的时候。并不打算要孩子。但后來有晚上做梦。梦到婉儿姑娘说想要弟弟妹妹。才勉强叫我们把孩子留下來。第一时间更新”

    “对呀。娘娘。婉儿姑娘是您和王爷的心头宝。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就让奴婢试一试吧。”

    听着紫环和白鱼越说越离谱。严清歌心里的冷笑已经扩到了最大。

    这两个贱婢。原來真的是在骗她。

    炎修羽对炎婉儿从來都是避之不及的。后來肯哄着炎婉儿。不过因为她逼迫着他们亲近。炎修羽为了不让自己难过。才故意装出來的。

    到了白鱼和紫环的嘴里。倒成了炎修羽心心念念都是炎婉儿。如果说炎修羽偶尔跟她们提起炎婉儿。倒不算什么。她们非要扯上炎修羽做了个梦。梦到炎婉儿说要弟弟妹妹。这根本就是完全在说谎话。

    严清歌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殷切的紫环。和还端着的白鱼。露出个阴森的笑容:“他说梦里头。婉儿想要弟弟妹妹。”

    “是的。”白鱼跟紫环异口同声道。

    “你们仔细跟我说说。那梦是怎么回事儿。”严清歌轻飘飘的说道。语气森凉。听得白鱼和紫环背上一寒。不知道为什么严清歌忽然变了一副样子。

    紫环轻声道:“娘娘。那日是端午节。宫里面太子殿下给王爷赐宴。但是不许王爷出去吃。王爷孤零零的。只能被奴婢两个陪着。奴婢那个月的葵水沒來。知道怕是怀上了。”

    “奴婢的葵水也未至。看席上宁王爷的脸色不好看。所以和紫环商量了一下。想要将这好消息。告诉王爷。”

    “哪知道王爷听了。大发雷霆。立刻要我们将孩子去了。奴婢两个吓坏了。那日是端午。不易见血。奴婢们就被安排过几日喝去子汤。”

    “沒想到当天夜里。宁王爷做了个梦。梦到婉儿姑娘。婉儿姑娘说。她在家里都沒个玩伴儿。想要爹爹陪。如果沒有爹爹。有弟弟妹妹也行。小王爷醒过來以后。就改了主意。”

    “奴婢两个自知身份地位。这两个孩子。从我们肚子里钻出來。比不得婉儿姑娘高贵。但愿能够陪婉儿姑娘戏耍。供她差遣。听她使唤。就是他们最好的命了。”

    “还请娘娘收留我们两个吧。”

    紫环跟白鱼你一言我一语。哀哀切切的。就连白鱼都收敛了之前的高傲。对着严清歌跪地哀求。说的感人无比。

    但是严清歌此时已经百分百的肯定。这两个人。绝对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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