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严姑娘稍忍一忍,再等上几个月,你就能出宫了,”

    严清歌按捺好久,才将心里那股恶气稍稍的平息一些,抬头对霞纷道:“姑姑只管放心,清歌不会做傻事的,”

    这时,屋里传來动静,流蜜扶着水英走出來,水英揉着眼睛,道:“我乏得很,又睡不着,干脆醒一醒就回去吧,”

    “兴许是我床太硬了,”严清歌说道,她不喜欢睡软床:“你这会儿怕是不好回去,元芊芊和碧萦都來了凤藻宫,万一撞上她们,又要费番口角,”

    “咦,她们來做什么,”水英满是不解,她本还带着些睡意,登时被这消息打消沒了,

    “元芊芊來告状呢,貌似是碧萦伤了元堇,”

    水英听到解释,若有所思,道:“是碧萦有了身孕吧,”

    迎着严清歌和霞纷的目光,水英道:“上个月侍寝次数最多的便是碧萦,她一个人就占了六天,她怀上身孕的可能最大,”

    霞纷对太**里女人们的小日子和上月侍寝的日期了如指掌,低头认真算了算,果然如此,

    三人正说着,窗户根下传來一声轻轻的咳嗽,霞纷立刻走过去,一张小小的纸片顺着窗缝被扔进來,

    霞纷拿起一看,脸色的表情越來越惊,一抬头,对水英斩钉截铁道:“水侧妃快去严小姐床上躺着,睡 不着也只管装睡,”

    严清歌和水英不解,好奇的去看那纸片上写着什么,却见上面沒有一个字,只有用炭笔随意画的几个鬼画符,根本看不出是什么,胡乱连在一起,就好像是谁无聊时的涂鸦一般,

    “这是储秀宫暗桩给我送來的密信,”霞纷解释道:“懂得这么传信的人不多,所以,也不会有假造的嫌疑,储秀宫出了大事,皇长孙元堇得了癫痫,口吐白沫昏过去,差点咬断舌头,”

    严清歌和水英都惊住了,

    水英当机立断,二话不说转身回了里屋,躺到了严清歌的床上,盖好被子,装着睡着了,

    元堇是太子长子,也是太子膝下唯一一个孩子,虽然平时吵了些,可是身子骨好着呢,之前毫无征兆,说得癫痫就得癫痫,又是在元芊芊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得,这件事儿可不得了,

    今日太**里留着的那些女人们,各个都有嫌疑,只怕要脱层皮了,

    严清歌的心头却是升起一股荒谬的感觉,

    上一世,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她和父亲以及海姨娘进宫觐见太子和贵为太子妃的严淑玉,有幸得以留宿两晚,半夜,她屋子的窗户无故大开,被寒风激的得了伤寒,灌下一碗御医的药后,便莫名得了癫痫,

    而这一世,她逃过了那一劫,但储秀宫还是有人得了癫痫,不过那人换成了元堇,

    想到这个,她心头微微的一跳,这两件事,会不会有关系呢,

    因为癫痫这病症,可不是说得就得的,恐怕,是有人对元堇下手了,那个人,八成就是严淑玉,

    记得严清歌前些时日病了,元芊芊带了药材,借探病的名义对她示威,听她语气,似乎和严淑玉的关系还不错,

    严清歌猜测,只怕是元芊芊自以为她和严淑玉亲近,而严淑玉对元芊芊,根本就是利用,

    严淑玉就像是一条冷血的毒蛇,不管是谁,都暖不热她那颗贪婪的心肠,

    这就好解释了,

    严淑玉对元堇下手,是因为元堇身为太子院中唯一的男丁,母亲身份又尊贵,挡住了严淑玉向上爬的那条路,

    想明白这些事情后,严清歌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

    严淑玉倒是好算计,在这种时候浑水摸鱼,而且,单从表面看,她的嫌疑还真是不大,

    因为,她一直都沒有承过太子的宠,加上和元芊芊关系不错,在而今太**里出现一群疑似怀孕的女人时,属于最沒有动机对元堇下手的一个,

    霞纷看着严清歌的表情,隐约间产生了一个念头,严清歌似乎对这件事的内情有了解,只是严清歌不主动说,她也沒办法问,只能自己去调查,

    水英到底是怀孕了,虽然精神上紧紧绷着,身子却不听使唤,在严清歌的硬板床上辗转了半个时辰,竟然真的睡着了,

    严清歌和霞纷坐在屋里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在这个位置,她们刚好能看到凤藻宫的大门,

    一直到水英睡着,凤藻宫都沒见有外人进來,这证明,根本沒人将方才储秀宫发生的事情通报给元芊芊,

    储秀宫里,怕是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各方势力互相压制倾轧,才造成了这种后果,

    也不知过一会儿元芊芊回了储秀宫,看到她儿子的惨样,会是什么个反应,

    这一次元芊芊闹得应该是颇厉害的,直到日头偏西,散发出昏黄的光芒,她还沒从凤藻宫正殿里出來,

    太子子嗣不丰,哪怕碧萦做了什么错事儿,皇后这次也理应偏向着怀胎的碧萦,看來,元芊芊想要惩罚碧萦的打算要落空了,

    凤藻宫正殿内,正在发生的一幕,和严清歌猜测的差不多,

    元芊芊满脸带泪,哭的抽抽噎噎,哀切跪在皇后座下,抓着皇后的凤袍袍脚,她因为长时间的哭泣,嗓子都变得哑了:“婶婶,堇儿是太子哥唯一的孩子,您一定要为他做主啊,”

    哭完这一句,又哭:“婶婶,堇儿那一跤摔的不轻,那么小的人儿,嚷着胸口痛,他这么大,还是头回受伤,要有个好歹,芊芊也不要活了,”

    而碧萦则一声不吭的直挺挺跪在另一边,她的膝盖下,被放了一只厚厚的棉垫子,就算跪上一夜,都不会伤身体,

    每听元芊芊哭上三五句,皇后就会抬手拍拍她的肩膀,无奈道:“好啦,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元芊芊痴缠不清,就是要皇后答应她惩罚碧萦,不管怎么说都沒用,

    皇后心里早就烦透了,恨不得将元芊芊扔出去才好,却沒办法这么做,倒是一直当了个沉默背景板的碧萦,被元芊芊衬托的很是对皇后胃口,

    再这么被元芊芊纠缠,皇后的晚饭也别想吃了,除非太子今天提前回宫,來凤藻宫将元芊芊带走,

    此时此刻,皇后忍不住非常后悔,当初怎么就将元芊芊许给了太子,

    正在这时,一名穿着老绿色衣裳的宫女几乎是一路小跑进來,快步到了元芊芊和皇后不远处,咚咚磕了两个响头,着急的喊道:“皇后娘娘,侧妃娘娘,皇长孙……皇长孙殿下不好了,”

    元芊芊脸上还满是亮晶晶、湿淋淋的泪水,听到这话,猛地一甩头,声音凌厉道:“怎么了,”

    连皇后都忍不住猛地一握凤椅把手,坐直了身子,

    “娘娘您走后,皇长孙哭着要找您,沒多久,身子就抽抽起來,又不小心咬到舌头,太医來看过,说皇长孙得了癫痫病,就算以后能好,舌头……舌头也补不回來了,”

    “癫痫病……”元芊芊的目光直直的,似乎沒听懂那宫女说的是什么,

    皇后则清醒多了,问道:“元堇那舌头是怎么回事,”

    “皇长孙殿下的舌头被咬破一截,太医说,以后轻则言语含糊,重则不能说话,”那宫女哀声说道,

    元芊芊听着那宫女的话,忽然站起身,也不顾自己正在皇后跟前,怒喝一声:“你骗人,我的堇儿好好的,”

    说完后,她猛地朝外奔出去,

    “侧妃娘娘节哀,”那宫女看元芊芊眼珠赤红,似乎不是很对劲儿,赶紧闪开一条路,在旁边梆梆的磕着响头,几下就磕出了血,

    元芊芊飞一样狂奔出了凤藻宫正殿大门,四顾茫然,眼前白花花一片,头中嗡嗡作响,

    她不信自己健壮活泼的堇儿会得那种恶病,她绝不信,

    忽的,她眼前一黑,朝后翻倒,生生昏在大道上,

    凤藻宫正殿门前路上,跪着几名宫人,正是元芊芊带來的,她们因为伺候元堇不力,专门被带來听候皇后发落,一看元芊芊昏过去,她们赶紧膝行过去,将她从地上抱起來,口中喊着娘娘,

    好半天,元芊芊才被摇醒,

    她盯着那几名宫人,表情怔怔的,就在谁也沒提防的时候,元芊芊猛地伸出了尖锐的五指,

    她的指甲留的又长又锋利,直接扣进了抱着她的那位宫人的右眼中,

    鲜血四溅,一声清脆的眼珠破碎声响起,那宫人惨叫起來,将怀里的元芊芊猛丢在地上,

    “你们都要给我的堇儿偿命,”元芊芊在地上滚动着,发出了疯狂的喊叫,

    最后一抹如血夕阳,在凤藻宫檐下,缓缓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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