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卫樵,枢密院重地,休得猖狂,”说完随手提起场边一杆枪支,朝这边大步行來,

    不少还沒有來得及离开的考生,止步向这里看來,

    炎修羽身边跟着的小厮也好奇的探头看去,却被炎修羽一巴掌拍在脑袋顶上:“看什么看,还不快跟爷下去歇着,”

    卫樵的功夫不弱,可是在那名青州的中年武士手下,走了还不到四十招,就落败了,那名中年武士的功夫,可见一斑,这其中,必定有诈,

    再加上,前几天夜里,曾有一名朝廷官员來到炎王府郊外庄子,悄然面见炎修羽,劝说炎修羽第一场和卫樵对战,将卫樵打下去,

    炎修羽对这种暗箱操作的把戏,沒一点兴趣,当场拒绝,

    但朝廷是不可能死心的,卫樵这种乱臣贼子,绝不可能让他在比试里拿到名次,之前兵部考试,卷子糊名批改,不好做手脚,但要上场比试,输了就只能叹一声技不如人,劝不动炎修羽,他们转而去劝说其他的高手,

    卫樵和二皇子一党引蛮入周,致使青州一带十室九空,那名打败卫樵的青州武士,对卫樵的恨意,自不是别人能比的,何况朝廷又许给他别的好处,他当然一口答应,

    虽说人命各有好歹,第一场遇上将來的状元,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和卫樵比试时,那武士下手狠辣,丝毫不讲究风度,屡屡违反比武规则,场边监看的武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就沒有管,卫樵事后想來,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何况,那青州武士几次已经有机会打倒他,偏生临时放弃,最终选择了将他的右臂打断,其心可诛,

    因为,几天后就是正经的文科举了,卫樵失去了右手,怎么写字,

    文科举对右手断掉的卫樵來说,已经失去了意义、

    他恨,他怨,他怒,

    这大周,杀了他全家,现在,又以卑劣的手段,夺了他的想要正经考取的功名,

    这时,一杆长枪挥來,是那名将军到了,

    这将军久经沙场,一杆长枪用的极好,几下功夫,就将只剩一只手的狼狈卫樵制住,

    “滚,”将军冷冷的呵斥着卫樵,像是在呵斥一条狗,

    事已至此,卫樵无话可说,

    他凄凉的转过身,朝向场外走去,那条断了的右臂,在身侧寂寞的晃动出机械的小幅弧线,

    “我卫樵……我卫樵……今日大仇,必有得报,”卫樵怨毒的在正午的烈阳下,狠狠的盯着皇宫方向,自喉咙里丝丝低声骂道,

    今日之前,还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卫樵要夺文武双状元的传言,骤然变成了一个笑话,

    人人都知道了,那个放狠话说要当双科状元的卫樵,不但武科举时第一场就给打败了,还给人打断了手臂,连文科举都沒法参加了,

    连带招摇过市,为卫樵作保的二皇子,也消沉起來,

    沒几天,文科举也到了正日子,此前的武科举,只算是开场菜,刚刚风光了沒几天,骤然被文科举压下风头,

    开考,放榜,对考生们來说,是非常煎熬的等待,可是外人來看,也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考试名次刚张榜公布,深宫里的严清歌便得到消息,乐轩落榜了,

    这简直不可思议,

    严清歌本想着,乐轩的水准,考不了三甲,也能拿个百名内的进士,这是怎么了,

    可是她人在深宫,沒法和乐轩当面交流,只能自己在心里面郁闷,

    如意看着严清歌揪帕子的样子,笑道:“大小姐,姑爷拿了武状元的时候,您一点儿动静都沒有,表少爷落榜,您急成这样,姑爷知道了,可不要抱怨您偏心么,”

    严清歌被她说的一愣,

    炎修羽拿状元的时候,她并沒有不高兴,只是沒有喜形于色罢了,

    她早知道炎修羽一定会拿到名次,武科举前三名,状元、探花、榜眼三个位子,必有炎修羽一席之地,因为早就有预期,那喜悦当然不如乐轩这凭空落榜对她触动大了,

    但如意的话,让严清歌想到的,远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她忍不住暗暗思量,她到底将炎修羽当成了自己的什么人,

    他们一起长大,对彼此非常了解,在对方的人生大事里,每每有对方的身影,一路携手而來,熟悉对方,像熟悉自己的左右手,炎修羽中武状元,给她的感受,像是她自己又绣出了一副绝世绣品,有成就感,但不至于激动到欢呼雀跃,

    当初被太子设计接进宫中参加选秀,她当时的第一想法,是如果要嫁人,她选择炎修羽,

    皇帝的赐婚,让他们二人成了未婚夫妻,那时,她心中更多的不是羞赧和期许,而是尘埃落定一样的安定感,

    也许,就像如意无意间说的那样,她对炎修羽的感情,和乐轩差不多,更像是家人,

    这种感觉,严清歌太熟悉不过了,

    她上一世和朱茂之间,不也是这样么,

    她为了朱茂谋划一切,为了朱茂的成就而感到骄傲,为了朱茂受到的挫折而觉得恐慌,因为,真正在做那些事儿的人,是她,朱茂不过是个吃果子的人,

    她在青州得知炎修羽很可能死去,立志要为他复仇,,为什么,她想不到不是殉情,随他而去呢,

    古有尾生抱柱,娥皇女英投河,又有诗云: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男女之情,和亲情,差别那么大,

    难道,她和炎修羽之间,只是在她和朱茂的老路上,只进了那么一小步,依旧还在亲情的圈子里打转,

    眼看严清歌的脸色越來越苍白,平时明亮的眼睛里,竟然泛出了一股带着霜意的极度恐慌,如意不知严清歌怎么了,急忙摇了摇严清歌,道:“大小姐,你沒事了,”

    严清歌满心的愁绪,却是不能和任何人说,她慢慢的摇摇头:“不……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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