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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疤哥,不瞒你说,我想在那边弄几个夜市,所以 -- - -”

    “好说,好说,你四条兄弟看上了,只管拿去就是,”吴大疤不以为然,在他看來那些露天的地盘就算搞到手里也挣不了几个钱,懒得去费那些功夫,

    “多谢疤哥,”四条的拱了拱手,吴大疤试探着问道:“四条兄弟,咱们两家并一家的事情,”

    “疤哥,我现在确实还沒有想好,不过我在很多地方都要仰仗疤哥你啊,”

    四条说的是实话,吴大疤的地盘正好在青龙帮的面前,可以说正是吴大疤挡住了青龙帮,不然四条就要面临强敌压境,

    唇亡齿寒,看來四条还是懂得这个道理的,吴大疤不再勉强他相信四条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件事情吴大疤很快就忘记了,在他看來这片场子就是鸡肋,不如扔给四条做点人情,谁知道四条拿了这片地,将夜市做的红红火火,最要紧的是,油尖旺这一带可是很多电影的取景地,甭管你是谁,只要在黑帮的地头上拍戏,都得意思一下,很多剧组都花钱买平安,这样一來四条可谓是坐地生财,

    吴大疤的心理不平衡了,他眼珠子都悔绿了,

    混黑社会拼的就是人多、钱多,四条的生意越做越大,不少亡命徒都聚集在他的麾下,已经成了吴大疤的一块心病,终于,按捺不住的吴大疤找了个由头,想要将那片地收回來,

    手下山鸡再度充当了急先锋,他率领一干小弟直扑四条的地盘,

    此时,正是夜市热闹的时候,食客们吃的热火朝天,这幅景象令大牛不知道怎么下手,

    呆站了一阵,山鸡怒吼一声道:“所有人都给我滚开,这里是老子的地盘,”

    山鸡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却恍若未闻,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个老伯正在吃撒尿牛丸,山鸡这一声吼将他筷子中央的牛丸震落下去,老伯怒不可遏,直接冲着大牛吼道:“小子,沒见老人家在吃饭吗,拍戏也得注意场合,不要影响到人家吃饭,”

    拍戏,山鸡鼻子都气歪了,原來这伙食客把自己当成了剧组,

    这片街区可是风水宝地,食客们每天都要目睹十几场外景戏,见惯不惊了,见到山鸡提刀杀气腾腾的站在那里,一名食客还蛮有兴致的打量了他几眼:“不错,很有型,适合古惑仔,”

    山鸡脑袋有些晕,自己可是黑社会,可是來砍人的,这些家伙怎么不害怕,

    看來,是要见点血,

    山鸡怒吼了一声,他刀背一甩,将面前的人打倒在地,一只脚踩了上去:“都给老子滚,”

    “神经病啊,”

    “他妈的吃饭都不让人安生,”

    骂声不绝,这些食客还沒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怪事,今天的事情真他妈的怪,山鸡无奈之下,令人掀摊子,这一下食客们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五分钟内,食客们走了个精光,山鸡望着满地狼籍,他有些不知所措,

    老大是叫自己來抢地盘的,这样一吓,客人都跑光了,即便抢到地盘又有什么用,

    何况,从开场到现在,四条连人影子都看不到,自己就像是和空气打架,心里憋屈的慌,

    夜风吹拂,山鸡身上感觉到寒意,

    长街的另一头,昏黄的灯光下,一群人慢慢的走了过來,明亮的砍刀在夜晚里闪烁着寒光,

    为首一名汉子,理着平头,眼神凶悍,不是四条又是谁,

    山鸡回头四顾,后面的街角也不断有人走來,自己被包围了,

    外围的混混都是香港本地招募的,这些人沒见过大场面,一见落入包围就有些心慌,山鸡厉声喝道:“都给老子站好,”

    四条冷冷一笑,嘴角挂着嘲讽:“山鸡兄弟,有何贵干,”

    山鸡心里有些心虚,他手里的砍刀一摆道:“四条,少废话,这片场子从现在起疤哥要收回來,”

    “收回來,”四条冷笑道:“山鸡,疤哥可是亲口答应过我的,将这片地盘交给我打理,怎么,现在你家老大见我的生意红火,又想要抢回來,”

    那天的事情,山鸡也知道,可是这种场合,说什么也不能承认,否则会影响自家的士气,

    “四条,你少他妈的废话,我们老大免费将场子给你用,现在该还你他妈的就爽快点,”

    山鸡这么一吼,其余的小弟也跟着起哄,声势倒还有些吓人,

    四条不为所动,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扩音器,吴大疤的声音响了起來:“四条,这片地就归你了,你想用多久久用多久,咱们兄弟不说这些,”

    吴大疤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从扩音器里传了出來,山鸡手下的兄弟们都愣住了,

    “山鸡,我不为难你,你回去问问疤哥,他人大面大说过的话还算不算,”四条似乎懒得和山鸡说话,他挥了挥手,后方的小弟“齐刷刷”的闪开一条道,

    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在山鸡的心头,他握了握手里的刀,脚像是钉在了地上,纹丝不动,

    无论从道义上还是实力上四条都占据了上风,更可怕的是,这家伙还懂得心理学,在己方占据了优势的情况下主动给对方留出一条退路,极大的消磨了对方的战斗意志,

    黑社会也是为了讨生活,活路摆在眼前不走,难道非要去拼命不成,

    山鸡愣住了,可是不完成老大交代的任务,自己怎好回去见人,

    山鸡虎吼一声,朝着四条扑了上去,四条冷笑着出刀,

    血管迸射,四条这一刀正好砍在山鸡的肩膀上,山鸡登时见红,

    可是山鸡眼里并沒有愤怒,甚至还有一些感激,他和四条对望了一眼,彼此间都能读懂对方的眼神,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

    “山鸡,你打不过我,回去吧,”四条缓缓的将刀抽了回來,山鸡沉闷的哼了一声,这才领着手下离开,

    山鸡走了,四条吩咐手下:“将场子收拾干净,告诉那些小摊小贩,明早继续开工,损失的物件都由我们四条帮给付,”

    “厉害,厉害,”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阵笑声,紧接着一条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來,

    四条的这一幕完全落在了黑豹的眼里,他起了收服对方的心思,从暗夜中现身,

    黑豹走的很慢,步子却很沉稳,这一刻他仿佛是征战沙场的猛将,带着强横无比的意志,

    寒意弥漫,无声的浸入肌体,四条的小弟们都感受到心在颤抖,

    四条沒有动,他打量着对方,从下属的表情里四条发现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两百多号小弟都沒有发现这家伙,

    这说明了什么,这家伙的武力值之强大是自己生平仅见,

    四条深吸了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他摸出香烟,自己叼上一根,抽出一根递给黑豹,

    “啪,”四条打燃了火机,黑豹凑了上去,将烟点燃,

    “不错,”黑豹赞赏了一句,慢条斯理的说道:“利用夜市麻痹对方,再将对方包围,在占据优势的情形下还能克制住自己,用心理战术击溃对方,四条,你真的很不错,”

    四条的眼睛射出锐利的光芒,他有一种被看穿的无力感,眼前的这个汉子站在面前,就像一台精密的透视仪,自己所有的权谋诡计都有落空感,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最要紧的是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大哥怎么称呼,”

    “黑豹,”

    “豹哥在哪个地头混,”

    “我沒有地头,”

    难道对方是独行侠,四条想了想,试探道;“豹哥,这里是我的地盘,”

    “哈哈,”黑豹放肆的大笑,仿佛面前的两百多号人都是空气,他右手在空中挥舞着,烟头的红光划拉出一道肆意的弧线,

    “四条,这些我都知道,我來这里,是要对你说一句话,”

    “什么话,”四条好奇的问,

    “你这人不错,我想收你做小弟,”

    寂静,黑豹黑色的衣衫仿佛和黑夜融为了一体,四条帮的两百多号小弟吃惊的瞪着眼睛,

    一个人就敢來收服一个帮派,这人是吃饱了撑的吗,

    四条摇了摇头,他果断的挥手,

    身后齐刷刷的出现了二十名小弟,这些都是帮里最能打的人,四条决定给黑豹一个天大的教训,必须让这个狂妄的家伙闭嘴,

    寒夜里,钢刀挥舞,黑豹矫健的身影就在刀网中穿梭,

    黑豹的动作矫健,他身子一侧,从刀光中穿了过去,同时以肘击打在对方的肋骨上,

    “啪,”这名小弟被黑豹当场打晕过去,

    “砰砰,”右脚闪电般的一扫,又有两名小弟倒在了前面,

    黑豹并沒有下死手,这些倒地的小弟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还是能够重新爬起來,

    五分钟,当黑豹最后一拳挥出的时候,最后站着的人吓得跪倒在地,

    四条在江湖上混,他见过的猛人有,可像黑豹这般生猛的还是第一次,

    黑豹就在四条身前两米的地方,四条相信只要黑豹出手,自己连躲闪的时间都沒有就会被那双有力的手臂勒死,眼前的男人不是人,就像金属铸就的杀人机器,

    四条的喉结蠕动了几下,已经认识到了黑豹的强悍,可是他还是不甘心,

    “豹哥,打架你是一条好汉,我相信在场的兄弟都不在你眼里,可是做老大,你还不够资格,”

    黑豹并不动怒,他冷冷的望着四条,带着一丝不屑的嘲讽:“四条,你难道就只是在油尖旺这片做个烂仔,”

    语气平淡,却像一块巨石砸落心湖,四条的心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