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开心,知道找对了地方,便拎起行李在马三眼的催促下进了屋子,

    进了屋子,钟山四处打量着,货柜上摆的东西可谓是琳琅满目,三个人都忘记了坐下,不停地四处看着,这屋并不是一间,最里面还有一个门,有门关着,老式格花的木门,门上也有玻璃镶着,门上又有一块匾额,却是红底金字,上书:宝地生金四个大字,

    马三眼边关门,边说道:“甭看这,这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好东西是不往这上面摆的,”

    钟山冲着马三眼笑了笑,自己家是开当铺的,按理來说,家底比这也差不了多少,但是此时一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坐,坐,你们赶紧坐下歇会儿,”马三眼说着,便将门关好了,然后到了钟山三人跟前,

    马三眼见外面并沒有那么多椅子,不够四个人坐下,便又打开里面那门,将钟山三人引了进去,

    内屋也并不是封闭的,有个门直通后面,透过玻璃窗子,能看到后面是一个小院,院子为天井式,四面都是房子,钟山知道这种结构,那院子里定是有后门的,

    这屋子里装修倒是比较讲究,屋里并沒有摆什么古董,倒是墙上挂着几幅画,下面一圈沙发,靠南的窗户下摆了几盆花,

    钟山对这花和那画都沒研究,不过想必定是值钱的东西,

    三人坐定,马三眼便问钟山:“这两位是……”

    钟山便一一将浆糊和小懒介绍了一下,

    “别拘束,都别拘束,喝茶,你们都吃饭了吗?”马三眼问道,

    “这个……”钟山想说沒有,可是此时又有些不好意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正在此时,浆糊的肚子咕咕连着叫了几声,浆糊连忙将肚子捂住,钟山和小懒也忙朝浆糊的肚子看去,

    马三眼呵呵一笑,“走,我带你们出去吃点儿东西,现在时间也不早,一些店也关门了,先找个地随便吃点儿,等那小兔崽子回來让他好好陪你们转转,吃些好的,”

    钟山连忙摆手,“您太客气了,我都还不知如何称呼您呢,”

    “哎呀,真是,瞧我,老糊涂了,你爸喊我三哥,论辈分你喊我三伯,不过街面上的人都喊我马三爷,或者马三眼,你怎么喊都可以,哈哈哈哈……”马三眼爽朗地笑着,

    “那我喊您三伯吧,不能乱了辈分,”钟山说道,

    “行,行,走,把行李都放着,我带你们下馆子去,正好也看看北京的夜景,”马三眼打开通往院子里那道门,然后三个人随着进了院子,

    忽然,一阵犬吠将三个人吓了一跳,虽然这院子不大,但是这门口却拴住一条狗,马三眼喊了一声“虎子,回去,”那狗便停止了叫声,安静地钻回了窝里,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

    钟山留心了一下这条狗,这狗浑身清一色的毛,一根儿杂毛都沒有,个头硕大,足有一米多高,四只爪子和小蒲扇似的,狗脖子里系着一根比拇指还要粗的铁链,狗头一动,那铁链哗哗作响,

    马三爷见三人,尤其是小懒吓得不轻,便歉意地笑着说:“养的瞎仗狗,不懂事,”

    钟山忙说沒事,

    这后院果然有一道门,门不大,仅容两个人并行通过,出了门,便是一条胡同,胡同里隔一段距离便亮着一盏电灯,即便如此,胡同里还是显得有些黑,

    马三眼将门锁好,然后带着三人出了胡同,找了一家羊肉面馆,要了四碗羊肉面,又要了一壶牛栏山,

    钟山他们早就饿了,待面上來之后,简单客套了一下,便无人再说话,只剩下哗啦哗啦吃面条的声音,即便钟山有些拘束,但也吃了两大碗,小懒吃了一碗,而浆糊则正在抱着第四碗在强塞着,

    马三爷吃得并不急,一口面一口酒,边吃边看着钟山三人,

    钟山擦了擦嘴,心里开始嘀咕:为什么这个马三伯一句话不问我呢,既然和父亲认识,为什么却不问我家的情况?

    钟山看了看马三眼,却沒有说话,

    待几个人都吃饱之后,马三眼结了账便带着三个人重新回了自家院子,

    “今晚,你们就住我家,我这房子好几间,平时也沒人住,都是给來的朋友准备的,西边那间,是我的屋子,南边这两间有一间是我儿子的,另一间空着,你和浆糊兄弟今晚就睡这里,东边的房子也是空的,小懒丫头睡那,放心吧,那屋里东西都是新的,平时也都是给我那些女性亲戚朋友准备的,”马三眼挨着指着说道,

    钟山听了,不由得佩服这个马三伯的细心,担心小懒一个女孩子嫌弃,便提前告诉了她,

    小懒很开心,谢过了马三眼,各自回屋,

    钟山犹犹豫豫地准备进屋的时候,马三眼忽然说了话:“那个,山儿呀,你一会洗洗之后到我这屋里來一趟,”马三眼说完便进了自己的屋里,

    钟山连忙痛快地答应,心道:原來是现在要找我说话呀,马三伯的一句“山儿”,让自己心里顿时暖暖的,这个只有父亲和已死多年的母亲才喊的称呼,此时被马三眼喊了出來,竟然毫不别扭,一股亲人的暖流袭上钟山的心头,

    浆糊进屋里便往床上一躺,抚着肚子,开始哼唧唧來,钟山回了屋里,匆忙洗漱了一番,顿时感觉一脸清爽,然后让浆糊先休息,浆糊依旧哼哼唧唧,钟山沒好气地说道:“谁让你吃饱了还强塞的,瞧你这点儿出息,”

    浆糊慢慢地从床上爬起來,一脸痛苦之色地说道:“这不是饿了一天了嘛,钟叔,你别说呀,这羊肉面味儿还真正,要是每天都能吃上这面,让我干什么我都乐意,”

    钟山横了浆糊一眼,说道:“你就是一个造粪机器,什么好东西到你这里也是浪费,还想每天都吃,再好吃的东西你天天吃也会腻了,你赶紧睡你的觉,我去马三伯那屋里去一趟,”

    “去吧去吧,”浆糊摆手很是潇洒地说道,

    钟山刚要开门,忽然愣了一下,这马三伯一会儿问自己什么呢,钟山不由得开始在脑子里转悠了一圈,然后才开门出去,

    “三伯,我是钟山,”钟山在马三眼的门外喊道,

    “哦,进來吧,”屋里马三眼说道,

    钟山轻轻地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