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又简单聊了几句,张老大便给钟山三人每个人准备了一个手电筒,

    收拾停当之后,此时已是到了晚上的九、十点來钟,

    夜,异常安静,

    三个人离开张老二家,朝小懒家走去,家里一定给他们留着门了,

    果不其然,当钟山三人到了小懒家的时候,老懒正抱着一个棍子在门口徘徊,见到钟山他们,连忙上前几步迎了上來,

    老懒说道:“怎么忙到这么晚才回來,”

    “进屋里说,”钟山说着,几个人便相继进了院子,老懒将院门闩好,几个人才进到屋里,此时小懒和母亲都沒有睡,见他们回來,也纷纷问候了一下,小懒更是偷偷多看了钟山几眼,

    钟山看在眼里,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忙咳嗽了一声,说道:“今晚我们还得去找找李大仙的尸体,这尸体丢的不明不白,很是蹊跷,不像是人为的,”

    老懒吃惊地问:“那岂不是很有危险,”

    钟山说道:“沒事,我们三个人呢,总会有照应,再说,以前遇到的比这厉害,不也是有惊无险地过來了,现在你们村的事越來越复杂了,根据今天下午的发现已断定,已不光是张老大一家的事情了,还可能牵扯到整个村子,甚至更多,”

    老懒忙问:“全村,到底怎么回事,我只是听说下午你们好像发现了什么,”

    钟山便将下午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來,

    老懒顿时有些着急,“整个祖坟的风水都变了,”

    “现在只是揣测,还需要进一步验证,但是可能性越來越大,现在当务之急是将张爷家的坟地弄好,明天将张老二顺利下葬再做定夺,”钟山说道,

    老懒说道:"我也不懂你们做的,但是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就尽管开口,”

    钟山谢过老懒,然后说道:“今晚你们就好好睡觉,别的不用管,我们怎么也得等到后半夜回來睡,不介意的话就给我们留把钥匙,我们回來的时候自己开门就行,”

    “不用不用,我就睡外面,等你们,你们回來一敲门我就给你们打开,"老懒说道,

    “那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出去,”钟山说着,便准备了一些东西,和年华、浆糊走出院子,

    小懒在后面轻喊道:“你们注意安全,”

    钟山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摆了摆手,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几个小时便过去了,他们围着村子转悠了好几圈都是一无所获,倒是引得整个村里的狗叫个不停,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天气渐寒,昼夜温差比较大,三个人此时都抱着胳膊,

    浆糊低声抱怨道:“这三更半夜,黑灯瞎火的,到哪里找呀,咱们都找了半天了,连个鬼影子也见不到,”

    期间,年华甚至拿出罗盘找了半天,也是沒有动静,

    钟山见年华精神不嘉,想着他毕竟年纪大了,忙了一天多,此时还跟着找尸体,顿时心下有些不忍,便说道:“回去吧,什么事明天再说,”

    三个人便匆匆地赶回老懒家,老懒给他们开了门,然后又悄悄说了几句,便各自睡下了,不消片刻,呼噜声便响起,

    迷迷糊糊间,钟山感觉自己突然出现在李光棍家的屋里,周围一切都沒变,屋里一个人都沒,

    钟山纳闷地从西屋走到东屋里,路过那灶膛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锅台上依旧落满了灰,

    到了东屋,依旧什么都沒,那火炕却是完好的,钟山依稀记得,这炕不是被自己扒掉了吗,正纳闷间,忽然,炕上有声音传來,可是这屋里并沒有人呀,可是声音分明是从炕上传來,

    钟山忙揉了揉眼,忽见一个老太太盘腿坐在炕头上,只见这老太太满脸的皱纹,似是耄耋年龄,满头银发,嘴里由于沒了牙齿,显得颧骨很高,银发上面居然还戴着一朵黄花,这花像是从地里采得蒲公英,身上穿的白色的粗布衣服,但是中间夹杂着黑线,说不尽的诡异,

    钟山忙问:“你是谁?”

    那老太太“咯咯”一笑,脸上的皱纹顿时堆起很高,“怎么,刚杀了我孩子,现在就装不认识我了,”

    钟山心下顿时一惊,难怪看着有些面熟,敢情是被浆糊放跑的老黄鼬,想到这里,便准备掏出灵符和匕首,忽想到,那事本就怪自己,自己杀了人家孩子不假,暂且看看她要做什么,

    钟山双手抱拳,“十分抱歉,我并不知道您的孩子在炕洞里,不然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火的,”

    “闭嘴,亏你是学道中人,竟如此滥杀无辜,我学道近两百年,不曾杀生,就为了能修行得道,修成正果,却沒想到你这小道士能如此暴虐,还有那个老道,我好不容易找到李光棍家,只为求个栖身之所,甘愿做他家的保家仙,他在炕上躺了那么久,若不是我每天给他喂吃的,恐怕早死了,沒想到呀沒想到,我度了天劫却度不过人劫,好心沒好报,竟然让你们生生将我孩子害死了,”

    这老黄鼬说得咬牙切次,钟山听得却是心惊胆战,此时他明白,自己犯了大错了,忙又道歉,

    老黄鼬说道:“害死了我孩子,只是一个道歉就沒事了,我这命苦的孩儿呀,”老黄鼬说着这里,竟然呜呜地哭了起來,哭天抢地,拉着长声儿,和一般农村老太太的哭沒有两样,

    钟山除了道歉,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一旁愣愣地看着,

    老黄鼬继续哭道:“可怜的孩子呀,好不容易把你们转移到我认为安全的地方,沒想到却把你们送进了火海呀,”

    钟山听到这话,突然感觉这话里隐隐透着一些信息,便问道:“请大仙节哀,我到底需要如何才能赎罪,我愿意为我的过错承担责任,”

    “哼,你当真愿意,那好,那就用你们的命來偿我孩子的命吧,”老黄鼬停止了哭声,瞪着眼,恶狠狠地说道,

    “这……”钟山顿时愣住了,

    “这是愿意,哈哈哈……我实话告诉你,那个风水先生已被我们带走了,我们要让你们不得安宁,不得好死,”老黄鼬眼里透着杀气地说道,

    钟山此时才明白过來,原來那绳子是被黄鼬咬断的,便要上前,准备抓住那这老黄鼬,却见她忽然跳出窗户,那速度可谓是迅雷不及掩耳,

    钟山一急,忽然坐了起來,满脸大汗,喘息了片刻,然后看了看身边,知道刚才自己做了一个梦,但是,那梦异常真实,此时外面天还黑着,见浆糊和年华睡的正香,便沒将他们喊醒,而是轻轻地躺下,开始琢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