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啸听了一喜,忙疾身过去朝那老太笑道:“小师弟见过大师姐。”这苗藏二十一艳已绝迹江湖三十年,老大便是百毒魔王的大弟子银针婆婆,曾一度疯狂掠杀天下负心汉,割下其头颅悬于城门上,因得罪皇亲国戚而遭大内高手围捕截杀,幸百毒魔王出手相救,才有命遁迹于天山的寒冰洞里。

    但不知此回出天山,这银针婆婆和苗藏二十一艳又会做出何等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更何况,在寒冰洞里又苦练了三十年。单从上回在扬州钱家庄抢玄铁一役中,便能看出她们的使毒手段与轻功上的造诣,均已成了拔尖高手。“原来是小师弟呀,师父他老人家可好?”银针婆婆问声中飞身跃下马来,接着笑道:“小师弟,七星屠龙剑在你手上,你又会七七四十九招屠龙剑法,想必师父他老人家已把屠龙教的教主尊位传给了你。嘿,小师弟,能否让大师姐也做几天教主玩玩呀。”

    言罢手一探,就来抢七星屠龙剑。谁料天啸早有防范,这身影一闪便入了林子,银针婆婆又怎肯放弃,疾身便追。结果两人在林子里闪了几圈后便纵身上了大树,竟在月光下玩起了踏叶轻功,疾行中还频频出招拆招,众人见了无不惊讶,自叹不如。到了这时乐逍遥几个才明白,自己不是锦衣公子的对手,只有再邀好手来报胞弟之仇。

    那其胞弟是谁,便是宫中大内高手。在天啸那回入宫救莫菲母女时中了暗器毒发身亡。

    乐逍遥知晓后,邀上四位师弟故来寻仇,劫杀中原七豪与西域三杰纯属偶遇,原计划明日与高徒巫山朱老七在青州会合,在中秋大婚这日取天啸性命,不想今晚却让这锦衣公子打得如此狼狈,若非是银针婆婆有意出言相救,他们此时早已成了死尸,便趁天啸在树上玩踏叶轻功之机转身便跑,没了人影。

    众人与那灵猿正仰首欣赏天啸与银针婆婆在树上出招拆招。谁也没注意乐逍遥一伙已走。可上有大雕。下有藏犬,这些均是灵性之物,尾随着乐逍遥一伙数里后,大雕尖叫声中腑冲下去。双爪一勾上天便走。乐翻天在惊愕中见大师兄与三师兄乐呵呵让天上的怪物叼走了。正在惊恐之时。忽然从林子里窜出三只黑乎乎的怪物来,扑倒了二师兄乐融融和师弟乐颠颠,骇得“妈呀”一声带人便逃。只怕再有甚么怪物追来,受伤中竟然跑得比兔子还快。

    再说银针婆婆见乐逍遥一伙已消逝远去,又见自己并无把握夺得七星屠龙剑,而出手连发的十七根银针又如沉泥海,心想是定然胜不了这小师弟了,便嘻笑一声,道:“小师弟真是好身手,如有机会,我俩再比试。”便一跃从树上落在了马背上,手一挥,老太们扔了火把策马而走。天啸落地后见没了乐逍遥一伙人,便问:“那几个老鬼人呢?”大家忙拿起二十一艳丢弃的火把四处一找,哪里还有乐逍遥一伙的影子呀,这真是人人懊恼万分,个个垂头丧气,天啸见了忙说:“没事。没事。今晚就便宜了这五个老鬼,但他们早晚是我们孤雁府的阶下囚。对了,你们师徒的马匹和马车呢?”赤尾蛇往树林里一指。“

    都在林子里呢,我这就去牵了来。”便带徒弟持火把入了林子,天啸仰首唤了几声:“雕儿,雕儿。”却不见大雕由上而下,忙又往林子里叫了几声:“犬儿,犬儿。”

    也不见藏犬出现,这心里一愣,自言道:“难不成是自己回家了啦。”见西域三杰师徒牵来了马匹和马车,便伸手搂过秀兰问:“老八,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秀兰苦苦一笑,道:“那一掌已无大碍。相公,可我觉得好丢脸,出手就让人打成了这样,我好想哭呀。”谁料玉罗刹却乐道:“老八,不是我长自己人威风,你让相公自己说说,当今武林,又有几个敢与乐逍遥师兄弟过招的?可你敢。嘿,虽败犹荣,孤雁府的夫人就是好样的。”

    天啸再挨个地看了一下西域三杰这些师徒和徒孙,问:“有重伤的没有?若有,我带着药,还能运功,等治了后再走。”见师父如此对待他们,蝎子很是感动,含泪笑了句:“师父,我们不想吃药,只要喝喜酒。”天啸仰天大笑,见小昭七个均带伤围来,便笑问了一句:“都玩得怎么样?”碧玉道:“这些恶贼还真能打。”琅娜格格笑道:“能打又怎么样,还不是让我们姐妹杀了三个,伤了四个。”小昭叹道:“都怨我,出手不够狠,还连累你们受伤。”

    郭剑说:“你就是太菩萨心肠了。”天啸见夫人们说个没完,便让西域三杰师徒拜见了九位师娘,随后挥手招呼一声:“上马,回青州,喝喜酒。”

    夜色中,天啸夫妇和灵猿在前,十几辆马车居中,西域三杰断后,十一个徒弟护在马车的左右。行了几里路,前面突然响起了一阵狂吠声,天啸忙提枪赶了过去,见一条藏犬倒在地上,另两条藏犬趴在地上,而仰躺在一旁的乐融融和乐颠颠早已被咬得身无完肤,忙下马伸手去探那条倒在地上藏犬的鼻孔,幸好还有气在。这时马队已到了面前,天啸便让蝎子腾出两辆马车来,一辆给藏犬躺,一辆装乐融融和乐颠颠,随后继续快马前行。

    绕过大名府,后半夜到了东昌府,见城门也紧闭着,只能继续绕道策马而行。到了济南已是天明,大半马匹均已累倒,好在齐中天昨晚接到孤雁府口信,已带了四个郎中,百匹壮马候在城门外,还摆了十桌酒菜,见了天啸便道:“外甥女婿,你们快上桌吃喝。包扎伤口,其它事自由齐家来做,决不会误了你的行程。”

    天啸点头,招呼大家上桌先去吃喝,自己拖过一个郎中到了马车旁,先指指装乐融融俩的马车说:“这两个老鬼,用不着医治,死了也是活该。”随后指指藏犬说:“你治完了我的犬儿,再来替我包扎伤口。”便入座喝酒,见九位夫人均有伤势。这心里难过。眼睛都湿了,青云见了忙说:“没事,相公,就破了点皮。没破相。”碧玉笑道:“破相又怎么啦。他还敢休了我们不成。”

    天啸被逗笑了。刚要说她,忽然听得上空响起几声雕叫,忙抬头看时。吓了一大跳,只见两只大雕的爪子上各抓着一个老鬼,忙朝大家喜道:“快,都往上面看呀。”接着仰首欢叫道:“好样的,雕儿,快下来吃点肉,回去再好好地犒赏你们。”

    这份喜悦无法言表。城门口的百姓和守门将士见半空中有两只大雕在盘旋,利爪上抓着老头,都觉得惊奇与新鲜,纷纷翘首望着。两只大雕在盘旋了几圈俯冲下来,惊得百姓忙找地方闪躲,谁想大雕将乐翻天与乐逍遥扔在地上后,落在了城门外的几桌酒席旁。西域三杰师徒起身离桌,一涌而上,先暴打了这两个老鬼一顿解解气,再将他俩扔上了马车。

    玉罗刹伸手端起一盘牛肉,拿了一只烤鸭起身要去喂大雕,却被琅娜格格拽住了胳膊笑道:“瞧,有人赶先了。”她一看,原来是灵猿不知从哪儿抓来一只羊,拍掌打死后扔给了雕儿,不禁乐道:“这灵猿还真可以呀,既能打,还会喂大雕。”话音刚落,有个老头已找了过来,指指那只羊,又指指灵猿,抹着眼泪对天啸道:“公子,这怪物是你家的吧?他偷了我家的羊,你是主人,你得赔我。”天啸笑道:“老人家,是该赔你的羊。可我匆忙出来,未带银子,想赔也赔不了啊。”齐中天听了过来,取出一锭大银给了那老头,见天啸他们也已吃饱喝足疗了伤,就先让西域三杰师徒全换了马,再将马车的马匹也换了。总不能让齐家白忙乎吧,天啸就从马车上挑了一大箱皮货,搬来放在齐中天的面前呵呵地说:“大舅,你可别拒绝我啊。

    放心,我爱徒从西域给我带来了二十七箱皮货,三箱珠宝,一箱黄金,十箱白银,我都不知该怎么用了,那你和姥姥就算是帮我的忙,用掉这一箱,免得回到家里都没地方放。”齐中天清楚,这外甥女婿是个不愿欠别人情的人,若不收了这箱皮货,天啸必会不高兴,那干脆就爽快地收了下来。上马后,天啸想到家里人此时必然在焦虑中等待他们的平安消息,而自己与夫人均是宝马,如与徒弟同行,那必然缓慢,就朝西域三杰招呼了一声:“好徒弟,我和你们师娘先回了。你们不急,就慢慢走吧。”言毕与七位夫人赶着三辆马车,由灵猿断后往青州方向急驰,大雕没了累赘在天空中展翅高飞。

    在距青州城三十里处,孤雁门兄弟骑在马上等在路旁,见教主夫妇平安归来,便是一阵欢跃。大家说笑了几句后,簇拥着教主与夫人往前走。在距青州城二十里处遇上了中原七豪师徒,天啸知晓他们与西域三杰的交情,便说:“五个老鬼跑了一个,三杰师徒他们就在后面,你们去接吧。”千里无迹望了一眼躺在马车上的乐逍遥,笑了句:“说你不是我们师父对手吧。”言毕还“哼”了声,带人飞马而去。

    行距青州城十五里处,海盐帮的兄弟接住了帮主夫妇,再一同前走。这时前面有些拥堵了,正在与赵顺他们说笑的天啸这才发现道的两侧,已密密麻麻地搭了五六百间简易棚,四五处马厩挤满了马,路旁整齐地摆着桌椅坐满了食客,一些跑江湖的艺人已在几块空地上搭台唱戏。天啸想到了甚么,就对赵顺他们笑笑说:“你们先回吧,我找李家谈点事。”就跳下马,将枪剑给了秀兰,说:“你们回去洗洗上床睡觉。告诉后院的人,把这四个老鬼给囚好了,轮班看守,别让巫山朱老七给劫了,过了中秋后再处置。另外,别忘了让春柳几个好好喂马儿。雕儿,犬儿,再给灵猿弄一只肥鹅。”就牵着青云的手在饭桌中穿插,好不容易看到远处有张空桌忙往那赶,可赶到那里已让人给占了。“相公,看来生意真是好。”青云乐了句,天啸也不吭声,只是笑了笑,可心里却在盘算着甚么,直到有人招呼。“

    少爷。你和四夫人怎么在这?”他这才醒悟随声望去。见是梅山,就隔着两张桌子问:“这生意怎么样?”谁料梅山笑道:“不瞒你说,少爷,昨日忙到后半夜。我们就打了个盹。起来直忙到现在。”青云问:“那我爹娘呢?”梅山指着不远处门上挂着两盏灯笼的简易棚说:“瞧。就是挂有灯笼的那间。”青云听了笑笑,拉住天啸的手便走。

    俩人笑着说着,走着乐着。还有些江湖人抱拳打招呼。“锦衣公子,天山双英见过了。”天啸也不认识这天山双英,但还是抱拳回敬。“远到的客人,明日多喝点啊,不醉不痛快。”不料,忽然从食客中站起十几个手持兵刃的中年汉子,从四处聚来将天啸俩团团围住,其中有个持剑人叫道:“锦衣公子,我是

    太原捕头江一刀,今奉圣旨前来抓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躺着入京。”另一个道:“我叫石太,是大内侍卫。”听了这两句话,天啸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无非是神宗皇帝丢不起这个脸,非要捉拿自己和秀兰到京归案,就朝那大内高手摆手冷笑道:“甚么狗屁圣旨。哼,他朱翊钧能到白岳紫云观里去抢人入宫,难道就不许我朱天啸入宫去救人呀?再说了,我们兄弟间的事,管你们这些闲人何事?本少爷今日心情不错,不想杀人,你们就走吧。”言罢搂着青云就要往外闯,怒得江一刀大吼一声:“将这朝廷钦犯拿下。”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里闪出一个锦衣老太来,将手上的拐杖当棍一舞,护住了天啸俩,怒声嗔道:“这可是我青州府地界,容不得尔等在这里撒野。”随即在戏台上耍刀的人也跳下几个冲杀了进来,却是这老太的儿子媳妇,女儿女婿。这锦衣老太是青州捕头斐伟笑的老娘,刚过七旬,这几个耍刀的是斐伟笑的弟妹家人。孤雁府在地方上的人缘甚好,明天又是大喜之日,又怎能在婚宴中没了新郎。别说是斐老太太这心里不舒服,就是李老太太这心里也有怒气,照面就朝江一刀骂道:“你这浑球,孤雁府的公子是你可以随便能抓得吗?他是让着你们,别不知进退了,还不走人。”江一刀见是自己姑母,也吭声不得,可其他人却不管,“呼啦”一下便动上了手。

    斐伟笑的弟妹家人虽功夫不错,但哪能与皇宫来的大内高手过招,眨眼便横躺在地成了死尸。还是两位老太有些能耐,以二敌三虽有些吃力,却也不露败迹,一招一式很是老道。天啸夫妇与十一二人斗在一处,只是担忧两位老太太时间打久了,体力不支,必然吃亏,就朝青云说了句:“你去助两个老太太,其他人交给我了。”便徒手与江一刀他们十二人玩上了狠招,这闪来闪去的身影,瞧得围观的人群是一阵阵的喝彩。“公子,接棍。”有人招呼了一声,将手中长棍扔给了天啸。天啸接住长棍看去,笑了句:“小兄弟,谢你了。”便连出四招将一对手打翻在地,喷出大口鲜血后,这双脚抽搐了几下便没气了。“就这破功夫,做我徒弟都不配。”他嬉笑声中又出怪招,却把棍儿当枪使,打得对手防不胜防。这里的事早有人飞快送信到了孤雁府,前院的听说有人在城外要抓锦衣公子,正在狠斗,已有死伤。

    这下可炸了窝,前院宾客大半是江湖上的好手与煞星,“呼啦”一下全涌出了府。待后院的人得知消息赶出时,前院早已跑空了。赶在最前的就是那第一煞星云中飘,后面紧随着东追魂,中鹰爪,和巫山朱老七。道两侧的食客多半也是江湖人,说轻功也会一点儿,却见云中飘几个这哪是跑啊,这双脚就没在地面上。接着,钟磊,焦乙,雷龙,火焰魔女,赵老七,阴阳八煞这几个也后来居上赶了过来。这两伙人到了城外一看,只见激斗中的天啸右胳膊中了一剑。青云伤了四处,李老太和斐伟笑都伤得不轻,但还在和蔡追魂,江一刀他们十六人拚杀,地上躺着十几具尸体。见锦衣公子来了扎手的强援,蔡追魂情知不妙,忙叫了声:“撤了。”捕头与大内高手听了刚想跑时,从孤雁府里出来的人已相继赶到,那可是半座江湖上的拔尖好手,又怎么可能让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给全杀了。”

    天啸愤恨地说了句。大家同时出手,除蔡追魂重伤之下跃上坐骑逃走外,余人均被打死。但让孤雁府的人特不痛快的是,蔡追魂在逃跑时。剑在青云的脸上划出了一条口子。这可是女人的命呀。秀兰怒道:“若再遇上这老匹夫,定杀不饶。”而李老太与斐伟笑的伤势较重,天啸让李飞和鬼面兽驮着他俩回府医治。然后对梅山说:“将青州人的尸体全部厚葬了。这老太太的坟要做得大些,马上去办,晚上我要守坟。而那些狗日的尸体全给我暴尸在城外,不准入土。”又吩咐贾六爷。“死者每户给一千两银子作为抚恤,你即刻去办。”随后想到若没手中这根棍,也许状况完全不一样,得要好好感谢那位借棍的小兄弟,就举棍问道:“借我这棍的小兄弟,请出来说话。”当即就有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挤出了人群,说:“是我给的,公子。”天啸打量了一下这男孩,见他虽衣服破旧却也干净,还是上品绸缎料,模样机灵,含有清秀,一看就不是甚么穷人家出来的孩子,就将长棍还给了他,摸摸他的头问:“小兄弟啊,你家住青州的哪一片?”小

    男孩并非青州府人,是荆州江陵人氏,姓张名莫邪,其父张敬修为大明礼部主事,也没有几人知晓。但说起祖父张居正,那可是鼎鼎大名,隆庆期间是太子翊钧的师保,翊钧登基为神宗皇帝时为相,可说是权倾朝野。先不说这张居正的嫡孙为何会成了个流浪者,却说张莫邪听了天啸的话后胡说了一句:“公子,我不是青州的,是河间垄里庄的人。”天啸听了愣了愣,又问:“那你在这青州府里可有亲戚?”张莫邪摇头又胡说了一句:“我爹娘被强盗杀了,家也让叔叔给占了,姐就带着我四处流浪,昨日刚到青州。公子,我认字会写,人也勤快,你就让我为你牵马打灯笼,收留我和姐姐吧。”天啸不知这张莫邪在胡编乱造,只觉得这遭遇有些凄惨,禁不住一声长叹点头说:“好,小兄弟,那就带上你的姐姐,我们一同回府。”这张莫邪高兴,知从此不用再流浪做叫花子了,就和姐姐跟在天啸身后。

    自有神医郑八为李老太和斐伟笑疗伤包扎。青云上了药,换了衣服先去睡了,天啸到了后院里,石过见了忙凑近轻声说:“皇上,死了十八位大内高手,三个捕快,又让那蔡追魂跑了,臣忧神宗皇帝得讯后定然不会干休,已遣出雷天豹他们到城外五十里守候,如有大明兵马到来,也好有所准备。”天啸点头笑笑,碧玉过来说:“相公,石家人到了。”天啸就对石过道:“石爱卿,你父母弟妹均已接到,快去团聚吧。”没想到皇上做事如此周全,石过心里好暖,忙由玉贵妃引着去见家人。天啸先到白文房里去看了李老太与斐伟笑俩的伤势,感谢带问候了几句后,又去见秀兰。“老八,老九的脸让人划伤了,这心里必然难过,你们几个快去安慰安慰她,劝她别想得太多,就说我会比过去更爱她。快去吧。”

    秀兰点头道:“相公,可老大与老五不知去了哪里?还有,那只灵猿也不见了。”天啸笑道:“没事。也许她俩见灵猿可爱,带他在山上嬉耍呢。”秀兰听了这才放心,道了句:“那你也好好歇息。”便去找来小昭几个到了青云房里,青云见了她们就嘻嘻笑道:“必是相公让你们来的吧。嘿,我没事。”秀兰八个听了这话才放心,陪她说笑。

    晚饭后,天啸要去城外为斐老太太守坟,离府前去见那受伤的李老太。不想这李老太还真是打趣得很,笑了句:“公子,你可别把姐姐给叫老了啊。”就拉下了一头银丝白发,又扯掉了人皮假脸。笑道:“瞧,姐姐不老吧。”天啸一见,原来是位三十来岁的美少妇,就摇头笑道:“那我今日是亏大了,左一声老太太,右一声老人家的,原来是个姐姐呀。”这美少妇嘻嘻地说:“公子,我是你师父三眼怪道的孙侄女,你就管我叫蓉蓉吧。”听说是三眼怪道家的人,天啸乐了。呵呵地道:“蓉蓉姐。那你就管我叫啸弟吧。”然后对斐伟笑说:“斐捕头,让蔡追魂给跑了,那你在青州城也没法再呆了,伤好后。就带着你的妻儿家小去大理吧。”斐伟笑摇头轻叹了一声。道:“公子。为你死了老娘和弟妹,丢了这份差使,斐某并不后悔。只是。大理也是神宗皇帝的天下,那不如留在青州,还有几个熟人可帮衬。”白文说:“斐捕头,大理早不是神宗皇帝的城池了。到了那,你还是做你的捕头。”

    见斐伟笑听了吃惊,天啸笑笑说:“斐捕头,我也不把你当外人,大理现在是我的疆域,我便是隆庆皇帝朱啸天,神宗皇帝的弟弟。”斐伟笑听后愣了下,随后说:“公子,若你觉得斐某的功夫还可以,那你往后就是我的少爷。我没妻小,老娘和弟妹也死了,在哪都一样。”天啸点头“嗯”了声,问蓉蓉:“那你呢?蓉蓉姐。”蓉蓉俏皮地说:“这里有吃有喝的,当家又是我的啸弟,我何苦要到处流浪,就在孤雁府里养老了。”天啸点头笑笑,叮咛了白文一句:“文妹妹,去告诉摄政王,让他小心夜里有人来劫那四个老鬼。我呢,要去城外给斐捕头全家守坟,子夜才回。”就离了厢房下楼到了院里,见十位夫人聚在一处说说笑笑,她们的奴婢和丫环在一旁嬉戏打闹,就过去对春柳说:“你快去把我的剑和枪取来。

    ”然后对秀兰她们笑了笑,问:“老大和老五,还没回来吗?”小昭揺头道:“我查看过了,少了三匹宝马。”青云突然道:“她俩不会去追那狗日的蔡追魂了吧?”其实天啸早已想到了这一层,只是不知该去哪儿接应他们,再想到她俩身边有个功夫不弱的灵猿,那也就没多想。此时见青云说了后很是紧张,就摸摸她的头说:“没事。她俩的身手都不错,不会有事的。走,去你爸妈那,看看还缺些甚么。

    不然,明天就没功夫了。”又呵呵地对夏雨说:“你们四个也去吧,免得夫人们放不下心。”小昭九个都笑了,却见春柳手提银钩梅花枪跑了过来,惊慌地说:“不好了,少爷,夫人,那七星屠龙剑不见了。奴婢哪都找了,就是找不着。”众人听了都慌了,心想这七星屠龙剑可是相公的宝贝,屠龙教教主的信物,小昭忙道:“不会是后院进贼了吧,摸走了这七星屠龙剑。”琅娜格格却说:“不会是贼。不然,这贼的胆也太大了。”小菲儿点头道:“是啊。当今武林最厉害的人都在这后院里作客,这贼就不怕丢命吗。”不论是贼还是甚么,总之是这屠龙剑不见了,天啸的心里也很担心,却不想胡乱猜疑,也不在脸上表露出来,而是笑笑说:“都别乱想了,没准哪个觉得好玩,便拿去玩了。到了明日,这剑自己跑出来了。好了,你们聊自己的,我们走了。”

    主仆六人离府到了城外,由春柳四人守在简易窝棚门外,青云推开门与天啸进去,见母亲拔着算盘正在记帐,父亲一脸愤怒坐在床沿,对面跪着二哥二嫂,这心里不禁一惊,忙问:“爹,是出甚么事了吗,为何让二哥二嫂跪着呀?”便伸手去扶二哥二嫂起来,说:“外面都忙得乐翻天了,你俩却躲在这里偷懒,难怪爹要生气,还不快出去帮忙做事呀。”青闲知道妹子在帮自己说话,忙朝父亲说了句:“爹,那我俩出去做事了。”拉着媳妇就走。

    李松让天啸坐下,斟了杯茶给他后,问女儿。“云云,伤得重吗?”青云搬了张椅子在母亲身边坐下,回头笑笑说:“有他在,女儿会有甚么事,就是脸上让那老鬼划了一剑。”便手在算盘上胡乱地拔了几下,说:“娘,听说忙到后半夜。快对女儿说说,情况咋样?”母亲无奈地合上帐本,伸手在女儿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嘻嘻笑道:“没生意做时,你爹发愁。可有生意做了,他也发愁。嘿,昨日中午一直忙到半夜,一百二十张桌子就没闲着。可惜猪鸭牛羊太少,蔬菜也不够用,不然至少能多赚上千两,你爹瞧了都心疼。这也就算了。

    可我们准备了八百张床铺呀,结果还是不够用。娘估算了一下,少说也有三百人没住上,这样又少赚了六百多两银子,心疼得你爹一夜都没合眼。”李松听了笑道:“白花花的银子从手上滑掉,谁都会心疼。”天啸说:“爹,娘,钱归钱赚,但该扔银子的地方还是要扔。先筑墙保个安全,再筑码头抢水路客源,完了这两件事,这里也就成了青州的城外城了。到时横向筑两条街,将这里分成十二大块,你们十二户各一块,就算是我还礼了。爹,你眼光好,就让你先选,再在沿街上盖些楼甚么的,只要留出巷道就行。”

    李松叹道:“好是好。可李家哪来这么多的银子用呀。”青云听了忙说:“爹,那七十五万两银子,就是女儿给你们用的。”李松摇头笑笑,说:“老实说,云云,爹是真的不敢用呀。”青云听了一愣。“爹,这是女儿给的银子,又不是偷来的,为何不敢用。”李松叹道:“齐岳两家都看得懂,如李家一下蹦出了这几十万两银子,那必然知道是他给的。云云,同是他的夫人,凭甚么你有七十五万两银子拿,他们都没有,还不和他闹翻。”天啸笑道:“爹,娘,银子是身外之物,如为了银子伤感情,这也太不值了。爹,娘,别多想,这七十五万两银子你们放胆地用,没事。若真有人问起来,就说这是六爷的私房钱,全给了你们李家。”

    李松听了乐道:“还亏你想出这一招,那我就不怕了。”青云挽住天啸的胳膊,将脸贴在他的肩上,做母亲的说:“云云啊,你叔伯舅舅都在说,亏你找了个如此宠你的好相公,不然李家还真是毁了。”李松接口笑道:“真不瞒你,云云,上月我还在和你娘商量着,将老宅卖了,换些银子回老家去。”又说了一些话后,俩人起身告辞到了外面,青云关上门,天啸对春柳说:“你们与夫人先回,我一个时辰后便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