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 jan 24 18:00:00 cst 2015

    司徒正南狠狠瞪了一眼快速溜走的人影。

    不得不站起来端起放在桌子上的碗,他将纳兰雪鸢抱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然后用汤勺盛了一勺汤,轻轻的吹了吹,递到她的嘴边。

    纳兰雪鸢不好意思的扭过头,“我……自己可以的。”

    “来,张开嘴。”

    纳兰雪鸢听到这温柔的哄劝,不再拒绝,听话的张开嘴,喝了一口热汤。

    汤还在口中,却湿了眼眶。

    “怎么了?”司徒正南语气仍旧很温柔。

    “若是夫君能一直这么对我,妾身愿意永远病着。”

    “不要瞎说,要赶紧调理好身体。我答应你,等你好了,带你去放纸鸢,为咱们的孩子祈福。”

    一直忙到深夜,纳兰雪鸢的烧才退了一些。

    司徒正南迷迷糊糊的爬在她的床边睡着了。

    翌日醒来,纳兰雪鸢的烧竟然全退了。

    她摸摸自己已经恢复正常体温的额头,看了看睡在旁边的司徒正南。

    他疲惫的爬在床边,看样子昨夜肯定熬了很晚,眼圈有些发黑,眼睛眯着,睫毛很长很密,睡得很沉。纳兰雪鸢看着如熟睡中婴儿一般的司徒正南,心中满满的甜蜜。

    她小心翼翼的从床上下来,轻轻的为他披上大麾,然后悄悄的穿好衣服。

    叶莲听到动静,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夫人……”

    纳兰雪鸢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声说:“你去拿一些做纸鸢用的物件来。”

    她坐在铜镜前,仔细的给自己梳妆。

    镜子里的脸虽然苍白,但是仍然有掩饰不住的欣喜。

    “夫人……”叶莲已经把东西拿了进来。

    “你出去吧,有事了我再叫你。”

    她席地而坐,生怕吵醒了司徒正南蹑手蹑脚的开始忙活。

    要赶在他睡醒之前把纸鸢做好,这样他就不会找借口不陪她一同放纸鸢了。

    手笨拙的把几根竹子小心的捆绑在一起,耐心的糊上纸绢。

    “你在干嘛?”不知何时司徒正南已经走到她的身后。

    “夫君你醒了,我在做纸鸢,你昨天说若我病好了便带我去放纸鸢,给咱们的孩子祈福,你看,我都快做好了。”

    果真,一个像模像样的纸鸢已经有了雏形。

    司徒正南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确实不烧了,然后说:“好啦,剩下的我来做,你赶紧去床上再休息一会去。”

    纳兰雪鸢仍呆呆的坐在一旁,看着司徒正南。“我想跟夫君一起做。”

    “别坐在地上,对身体不好,我们一起做便是。”司徒正南无可奈何。

    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纸鸢做好了。

    司徒正南拿出毛笔在上面画了几笔,一直展翅欲飞的雄鹰便做好了。

    纳兰雪鸢满意的看着他们共同做成的纸鸢,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拿起纸鸢,她迫不及待的冲出卧房。

    “外面还是太冷,你烧刚退,不如等你完全康复了……”

    “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今天天气好,就今天放飞吧。”

    司徒正南不忍心驳了她的兴奋,便把身上披着的大麾拿下来,披在纳兰雪鸢身上,带有他体温大麾披在身上,纳兰雪鸢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马车停在郊外。

    风和日丽,云淡风轻。

    天空一扫冬日的阴霾,湛蓝如洗。

    纳兰雪鸢在司徒正南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

    她轻轻用手抚摸精致的纸鸢,心中有说不出的欣喜。

    这次风寒,他们之间迈了很大的一步。这对于她来说,比任何事都开心。

    不远处,安静的湖边,是放纸鸢的好地方。

    手拿纸鸢,她欢快的奔跑,裙裾随风舞动。

    “夫人,您慢点。”叶莲惊慌的喊道。

    “不碍事,让她玩吧。”司徒正南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平静的说道。

    “夫君……快来……”纳兰雪鸢在不远处朝司徒正南招手。

    司徒正南微笑着看着她,慢慢朝她靠近。

    他手握长线,松紧有度的调整纸鸢的方向,将它送往更高的地方。

    等稳定的差不多了之后,轻轻环住纳兰雪鸢的肩膀,把长线交到她的手里。

    纳兰雪鸢小心翼翼的放线,纸鸢翩翩飞舞,映衬着蔚蓝的天空,实在好看。

    突然,一阵劲风吹来,那纸鸢在天空中摇摇欲坠,没撑多久,便开始急速往下飘落。

    凉风习习吹来,纳兰雪鸢一脸遗憾,小跑着去捡纸鸢。

    抬头间,却瞟见了不远处的红花。

    她与丫鬟俩人齐齐的站在湖边,离得太远听不到她们说话。

    这几日旋儿生病了,所有的药材里就差一剂雪莲。这雪莲沈家药铺之前存了不少,可是前阵**里来人,说是皇上想用雪莲招待贵客,便把药铺的雪莲都收走了,其余的药铺沈青石也帮忙去寻,终究还是为寻到,再进一批雪莲,最快也得三日后了。

    这让她怎能不愁,从沈家药铺出来,没有回丁府便直接来着湖边散心。

    每次她心情极好或者极坏的时候都会来这边,看看湖,看看天,看看树,心情就会平静许多。

    司徒正南也看到了她们,他的双眸定定的凝视她们的背影。安静的朝她们走去。

    “夫君……”纳兰雪鸢小声的喊他,“太冷了,我们回府吧。”

    司徒正南止住了脚步,望了望不远处的红花,又望了望身边的纳兰雪鸢。

    终于还是拉着她的手,俩人一同上了马车。

    他们的马车刚到达,便看到另一辆马车也稳稳的停在门前。

    “禀告少将军,红花夫人求见。”管家掀开马车的帷幔,小声的说道。

    司徒正南赶紧从马车上下来,轻轻扶着纳兰雪鸢。

    “红花,刚才我在那湖边看到你们了,没想到你们竟然比我们还快。”司徒正南脸上笑意横生。

    “你们刚才也去了?”红花与如雪当时只顾忧虑,并未发现他们就在不远处放纸鸢。

    “丁夫人不会是跟踪我们一路过来的吧?”纳兰雪鸢一脸阴郁,狠狠的盯着她。

    “夫人真是说笑了,若是当真看到你们了,我们肯定会上前跟你们说话的,何况今日确实有事跟司徒公子商量。”

    “有事商量?那随我一同去书房吧。”司徒正南引领红花往院子里走去,纳兰雪鸢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怎么回事?红花。”红花已经很久未登门造访,今日前来肯定有事。

    “最近风寒盛行,小旋儿也染了风寒,这孩子从小身体便弱,如今高烧不止,我开的药方里少了一剂药,沈大哥帮我找遍了整个城也没能找到,据说很多药铺的这种药材都被宫里高价收走了。”

    “何药?”

    “天山雪莲!”

    “呵,丁夫人好大的口气,真不把我们府上当外人,一来便借这么名贵的药材。我前阵子也染了风寒,并没有那么娇贵,喝了点热汤便好了。”

    “我听沈大哥说,之前他送过几朵到你们府上。”

    司徒正南沉吟了半刻,“嗯,还真有此事。”

    “陈叔,你且把那雪莲取来。”他吩咐站在一旁的管家。

    “好,我这就去。”

    “不行,我也染了风寒,那雪莲我也要用呢,据说雪莲有补血暖宫之效,我现在怀有身孕,这雪莲不能给她。”纳兰雪鸢阻止道。

    “这……”管家站在原地,左右为难。

    红花闻言,宽慰的朝司徒正南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罢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司徒正南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直的望向纳兰雪鸢,缓慢勾勒出一丝冷笑,这个女人,还真不能对她太好了。

    “陈叔,去拿!”冷冰冰的语气不容拒绝。

    陈叔小跑着出了门。

    “不必了,我再想别的办法,这雪莲就给司徒夫人养身体吧。”红花说完,便欲离开。

    “等下。”司徒正南赶紧站起来,拉住她的胳膊,“小旋儿是你的干儿子,也就是我的干儿子,你又何必跟我客气,这雪莲也就紧张这一阵子,等过段时间药铺有了,让青石再送来几朵便是。”

    正说话的功夫,陈叔已经捧着雪莲进来了,“还真是巧,只剩这一朵了。”

    纳兰雪鸢一个箭步的走过去,紧紧的抓住雪莲不放手。

    “你……你在干嘛?”司徒正南不可思议的望着纳兰雪鸢,对她仅存的好印象全部荡然无存。

    “这雪莲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说完,狠狠的放在手里揉了揉,扔出窗外。

    红花震惊的看着纳兰雪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司徒夫人如此不冷静,难怪司徒正南不喜欢你。”如雪在一旁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你个贱婢!”纳兰雪鸢刚准备冲上去狠狠的打她一巴掌,结果被司徒正南一把拽住。

    “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吗?所以你才持宠而娇,从现在开始,禁足一个月,不许出门,好好反省自己!”

    说罢,拉着红花的胳膊转身离去。

    “这女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我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她若是欺负到你头上,我是绝对不会原谅的,你放心,这雪莲,我明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你找到一颗,送到府上。”司徒正南阴冷着脸,气呼呼的说道。

    红花反倒很平静,她料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

    只可惜,若是没有拿到这雪莲,旋儿的病又要耽搁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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