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就算你不要他,也不能这么侮辱他,”纪哲谦愤怒地红了眼,仰头低吼道,

    战凛笑得更冷,一把抓起郁梓额前的碎发,“我侮辱他,如果不是我将他买下,他指不定要给多少人玩呢,这双迷人的腿,你能想象他把男人的腰缠得多紧吗,”

    “不、要、说、了,战凛……”郁梓倔强的眉眼微眯着,不堪折辱地双拳攥紧,指甲狠狠戳进了掌心之中,

    “你能想象这张脸和双眸高潮时候是什么样的吗,”战凛盯着纪哲谦,同是男人,他最清楚男人的软肋,“我告诉你,这匹小烈马,天天都承欢在我身下,妖娆万分……”

    郁梓脑子里的线像被生生扯断了一般,战凛的话就像淬了毒液的针头,毫不怜惜地一针针刺向他的心窝,像是把那块烂肉硬生生地扯出來,将那些不堪的痕迹一点点展露在纪哲谦的眼前一般,

    他不想让纪哲谦知道他是如此地不堪,为什么战凛要这么说,为什么,,

    “够、了,”郁梓漆黑的双眸里泛着委屈的光芒,他一下子将战凛扑倒在地上,“我让你不要说了,”短却锋利的指甲在战凛的脸上划过,留下几道狰狞的血痕,

    战凛钳制住他的双手猛地反折,“为什么不要说,怕他想象出你的贱样吗,你他妈的那么爱他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战凛,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只有两年而已,那张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郁梓还沒说完,突然就被战凛猛力拖了出去,囚室里的纪哲谦急了,猛地伸长脖子喊道:“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回來,郁梓,,”

    郁梓像刚才被粗鲁拖下一层层楼梯的纪哲谦一样被战凛拖走,一路被拖拽回到宫殿里,距离右边的囚室并不远,郁梓甚至还能清楚地听到囚室里机器运作的声音,

    郁梓被重重地扔到黑色的大床上,战凛暴躁地环顾着四周,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他边走边解着自己的领带,一把将床头的整个抽屉拖了出來,按下一个红色的开关按钮,粗鲁地抓起里面的一张纸,表情危险地朝郁梓走來,

    郁梓右手抓着自己的左手手腕,由于被一路拖拽回來,似乎全身都变得火辣辣的,他看着一步步接近自己的战凛,有些不好的预感一瞬而过,满眼戒备地后退着,

    “两年,你说的是这个吗,”战凛邪肆地挑起眉,修长有力的指尖轻碾着手里似乎脆弱不堪的纸张,

    意识到战凛手里的正是自己在霓魇签下的卖身契,郁梓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想伸手去拿,战凛却恶劣地将那纸张举得更高,

    “现在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了,十一个月,还是满一年了,那么还剩下一年吗,小烈马,你会不会想得太美了,”战凛用令人心惊的语气说道,

    郁梓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张纸,只是战凛的话让他的心跳得更快了,他小心翼翼地道:“你什么意思,”

    战凛从后腰摸出一个打火机,无比优雅地按下了开关,

    耀眼的火苗在郁梓的眼前窜了起來,只是这象征的并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你要干什么,不要,”郁梓心急如焚地扑了上去,去扑了个空,直直地掉下了床,

    美丽的火光一瞬间便将脆弱的纸张吞噬殆尽,郁梓愣住了,焦黑的纸屑从战凛的掌缝中倾泻下來,在空中盘旋片刻便软绵绵地掉落在地,

    他伸出双手想碰那些焦黑得已经看不清字迹的纸张,这是他在霓魇亲手签下的卖身契,八千万换來的两年屈辱,仇恨换來的枷锁,可这种情况下的毁去意味着什么,

    绝对不会像他将陆影的卖身契撕碎一般意味着自由,绝对不会,

    相反,他跟陆影不同,陆影的卖身契是一辈子的,毁了就相当于沒有了,而他的是有期限了,毁了是不是就等于逃不开了,

    郁梓跌坐在地上,焦黑的纸屑一碰更加粉碎得厉害,他眼神空洞地看着象征两年后自由的契约,突然失魂落魄地大笑起來,

    那种笑声在昏暗且空旷的宫殿里显得格外诡异与瘆人,甚至有些打乱了战凛的心,

    战凛拧着粗黑的剑眉,“我早就说过,你以为的自由只是你以为,什么都是我给的罢了,”

    他给的,

    似乎的确沒说错呢,

    自从在霓魇被拍卖回到这个宫殿后,无论是所谓的宠爱亦或是屈辱,又或者是物质上的强迫、身体上的伤害,哪一些不是他战凛给予的呢,他似乎从來就沒得选择,只因战凛的存在,将他逼成了这样,

    “小烈马,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沒有厌倦,你就必须待在我这里,从來沒有人能从我这里逃走,你也不会是例外,”战凛一字一顿地道,

    郁梓微挑着眉眼,“在霓魇的大厅里所有人都知道我郁梓签下的卖身契是两年,就算你权势滔天,将它毁了又如何,所有的人都能为我作证不是吗,只要调取那晚的录像出來……”

    郁梓还沒有说完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就算你是律师你也斗不过我,你怎么知道霓魇的人就会站在你那边,是什么人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样耍我战凛,”

    “咳咳,,”郁梓狼狈地甩甩头,

    “就算我爱他,也与你无关,我们之间的交易只有那八千万和身体不是吗,我从來就沒有向你许诺过别的什么,”郁梓攥着地毯低吼着,

    战凛被这类似真相的话语打败了,的确,他们之间除了身体缠绵外什么都沒有,所以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想得到郁梓的心,

    自作多情,想不到他战凛也会有自作多情的一天,

    但是那句“我爱他”为什么如此地刺耳,

    为什么郁梓就能轻易地说出爱那个医生的话,而对自己给的宠爱就那么的不屑一顾呢,,

    爱是什么,放屁,

    战凛居高临下地站着,一把揪起郁梓的头发,一手扣着他的脖子将他猛地抵在了浴室的门上,疯狂地暴怒道:“你爱他,你拿什么爱,你下贱的身体,亦或者是你这颗肮脏的心,,”

    郁梓被战凛现在的模样唬住了,做不出任何反应,他吞咽了一下唾沫,想要反驳,然后新一轮更辛辣的话语又持续不断地向他袭來,

    “难道你拿我上了你千百遍的身体去爱吗,你忘了你的身体对我是有感觉的,你就不担心有一天你的身体会排斥所有的男人,不过是一个卖给我的贱.货罢了,你的爱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郁梓张了张口,“我……”

    眼珠在左右游移着,其实在郁梓的心里早就明白,就算战凛肯放过他,以他现在的样子,也是绝对配不上纪哲谦的,什么十年的等待,只是一个空无的希望与寄托罢了,

    他无法拒绝纪哲谦的柔情,所以才造成现在无法挽回的一切……

    “郁梓,你忘记了我的警告,你忘记了背叛我的下场,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要么不爱,要么只能爱我一个人,否则,我就要他死,”战凛恶狠狠地说着,

    郁梓蓦地想起那本鲜血淋漓的相册,恐怖的画面又一幅幅跃了出來,战凛不肯放过纪哲谦,那么他的医生大人还要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郁梓突然苦笑道:“死了我就陪他……”反正是他欠了纪哲谦的不是吗,不能一起活着的话,那能一起死去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感觉到郁梓此刻排山倒海般的绝望,意识到郁梓不是在开玩笑后战凛有那么一刻慌乱,这匹小烈马竟然想陪那个破医生去死,,

    不准,他绝不允许,

    战凛仍然记得在郁梓被人推下楼那一刻的自己,发狂、恐惧,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沒有接住坠落的他会怎样,

    生命中最沉重的痛莫过于失去,失去哥哥的那一年,战凛窝在灵堂中守了一年的夜才走出來;四年前失去那个男人,他虽然装作表面不在乎,却在那个男人忌日的时候疯狂地利用每一具温热的身体去遗忘那些冰冷……

    而郁梓,是他决定最后一次相信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呢,为什么就连他想好好宠一个男人,好好过日子也不行呢,

    战凛颤抖着手,抚摸着郁梓的脸庞,轮廓美好的白皙脸庞上带着些碍眼的擦伤痕迹,怀里的这个男人爱着别人,折磨着他的心,

    双手握紧郁梓的腰,像要嵌进骨骼般的疼痛,郁梓忍着沒有吭声,

    “我不会让你爱他,我会让你每分每秒,不管做任何事情,都只能记住我一个男人,”修长的手指在郁梓精致的锁骨上游走,如冰冷的蛇般暗藏着危险,

    ……

    整整一夜,郁梓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每一次的反抗都被更不留余力地征服,身上的男人就像永远不知餍足的猛兽,疯狂地发泄一场场深重的欲望……

    一些闷哼与隐忍的声音从囚室那边传过來,纪哲谦的痛苦夹杂着战凛的疯狂,就像狂风暴雨般尽数倾注在郁梓的身上,

    什么是最痛,,怕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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