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客人勃然大怒。

    即便一只拳头还被秦古攥着,攥得似乎骨头都要碎了。

    咬牙。

    右腿一提,膝盖直冲秦古腹部顶去。

    秦古同时提腿。

    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比其快了那么一丁点。

    真的只有那么一丁点。

    在旁人眼里看来,似乎是两个膝盖精准对撞。

    可精通武道者才会知道,膝顶的力道快一步比慢一步,结果绝对完全不同。

    是以。

    年青客人瞬间脸都绿了。

    不。

    准确的说是绿上加绿。

    浓郁深绿。

    秦古却如膝盖不是自个的,一点也没痛感般,悠然继续之前话题。

    “但今天看到你的言行后,我却豁然发现,原来这话反过来一样也很有道理。”

    “那就是正派也能死于话多。”

    “你吧,就是其中代表的典型人物。”

    “想不通那么聪明且豪气冲天的他,怎么会选择你这种家伙来执行此一关键行动?”

    年青客人双眼刹那喷火。

    如同一只愤怒的狮子。

    还算自由的左拳一挥。

    近距离却并不是最好角度的,别扭冲秦古脑袋挥至。

    秦古头一低。

    其拳边擦着他头顶轮过。

    一点无实质伤害。

    秦古却脑袋顺着其拳头攻击方向大幅度一偏。

    如同被正中击上般。

    头顶顺势往其胸膛一撞。

    嘭!

    年青客人退后了一步。

    秦古却是满脸肌肉扭曲,如同遭受重击般,双脚连连往后退了三步。

    退得连弹性护栏也被他整个人绷紧到极限,如同随时有可能绷断般。

    “过了点!”

    “确实过头了,陪练员虽说就是吃挨揍这碗饭的人,可将别人打得这么凄惨,实在是有些过了。”

    “即便心中有怒,也不用对一名陌生且无辜的年青陪练员如此发泄,简直如同不将别人打死,就不愿收手般。”

    恰巧同一时刻。

    不知因什么原因,路经这一陪练高台的三名路人,看到这一幕后,颇有些不快地评头论足。

    年青客人脸黑。

    全身都开始颤抖。

    似乎一口气已然堵在胸口,无法正常吐出般。

    脸庞青紫发肿,看上去无比狼狈与凄惨的秦古,眼底深处却瞬间浮现上满满恶意。

    呵呵。

    这位兄弟现在恐怕感觉自个是这世界上最冤枉的家伙。

    比窦娥还冤。

    更重要的是,他的冤屈还无法向任何人诉说。

    至少在近一段时期内,绝对是有冤无处诉。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秦古饶有趣味地保持高难度姿势,以脚尖为唯一中心,依旧用身体绷紧弹性护栏。

    心里开始默默倒计时。

    以这家伙短暂接触后了解到的性格,估计很快就要爆发了。

    三,二

    “我要揍死你!”

    年青客人颤抖着全身肌肉,张开双臂,张牙舞爪毫无任何章法的,如其所料般向他扑了过来。

    嘭。

    收脚尖。

    借着护栏弹力,在旁人眼里如同一个意外巧合一样。

    秦古整个人也直冲进击的年青客人扑去。

    一声闷响。

    谁也没注意到,在闷响发出前一秒不到的时间,秦古曲指,以指节再一次提前重重戳向年青客人,刚刚才被一头锤重创的胸口。

    伤上加伤。

    刹那失去所有攻击能力。

    秦古与他一起顺理成章的,在自个刻意制造的意外中,撞成了团,并直接纠缠着于地面翻滚。

    在地面热闹翻滚时。

    他却凑近这名年青客人的耳朵,无比冷静地轻语。

    “真不明白,明明你找我有无比重要之事,你却将宝贵时机都用于绕来绕去,却迟迟不进入主题。”

    “如果咱们现在身处安全区域,我可以毫不在意地与你绕,就当陪小朋友玩玩游戏好了。”

    “可眼下是做游戏的最佳时刻吗?”

    “收起你那一副愤怒委屈至极限的奇葩心态。”

    “若我不制造出这么多意外,就你刚才那么多废话,却又毫无缘由的愤怒,恐怕早就引起有心人注意了。”

    “听好了,你信不信任我,我根本不在意。”

    “如果有事要告诉我,就赶紧简明扼要的说。”

    “不想说,就立马给我滚蛋!”

    “不要连累我与我团队里所有同伴,都因你的小脾气而彻底暴露身份,成为失踪名单上一员。”

    最后一个字说出。

    秦古眼睛中光芒一闪而过。

    脑袋一偏。

    主动凑向,于翻滚中年青客人下意识乱挥的右拳。

    一声闷响。

    明明翻滚至上方位置的秦古,却如同被一击击中,整个人违反自然规律的向后一飞。

    飞出半米多高。

    最终四脚朝天的重重摔倒地面。

    半晌无法爬起。

    嗯。

    只要四肢巧妙用力,再配合上超越常人的平衡能力与行动能力,于众目睽睽下隐蔽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困难。

    想像力够丰富就成。

    十几秒后。

    明明受伤更重的年青客人,脚步踉跄地走向,貌似在地面爬不起来的秦古。

    半跪至他身侧。

    一手将他衣襟一抓。

    把他的脑袋强行拽离地面。

    一拳。

    重重打向其脑袋。

    将他脑袋打偏。

    同一时刻一道音量小如蚊虫般声音,清晰传入他耳里。

    “今晚六点半,富华酒楼,三二二二!”

    “过时不候,如果你不敢,也无能力按时抵达,就永远别再插手与之相关的事了。”

    话音一落。

    年青客人手一抖。

    将秦古重重甩地面。

    随即冲他吐了口带血唾沫。

    不屑瞪了他一眼。

    自顾自颤抖着站起。

    作手势示意终结此轮陪练。

    躺在冰冷地面。

    秦古闭眼,满心无奈地吐槽。

    还是年纪太轻,一点都无法默契配合同伴的行动。

    话说再等二分多钟才示意结束陪练不行吗?

    真是钱多人傻。

    没看见他躺在这里,就是为了配合其,让他缴费时可以节省点金币吗?

    就算钱多。

    也不用便宜隐村人好吗?

    多到不想要,可以送给他啊。

    唉!

    好不容易煎熬的陪练时间总算结束。

    中饭没吃。

    秦古等一行人,个个惨得像狗一般,头肿脸青,步履虚浮地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慢慢挪出陪练武道馆大门。

    俗话说得好,做戏做全套。

    明明挨了揍,饭也没吃,绝不能在离开之际,突然一下个个变得生龙活虎般自行走出。

    要是那样做了,简直就是自个作死。

    走出陪练武道馆几百米,走上前往搬‘尸’地人流最密集的一条街道。

    一行人在秦古的一个眼神示意下,直接在街道一侧角落,随便找了个地方临街坐下,干脆坐于地面。

    “什么情况,古哥,那小子为什么专程找上门来揍你?”

    坐定十几分钟,确定街道上无人特别注意到他们后,郭阳第一个急吼吼的小声开口询问。

    询问中满是控制不住的不快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