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 jan 18 18:51:33 cst 2015

    午饭时间,仆人摆上了各式各样的菜。

    饭桌上的气氛很诡异,谁都没有动一口饭菜。

    “竣儿,滐儿呢?”王君兰张望着四周,见没有霍滐的身影,心里不由黯然神伤,饭桌上诡异的气氛令她心里升起一股股不安。

    “……”霍竣廷重重地放下碗筷,眼神阴骛地扫向佣人,冷声吩咐:“送小姐回房。”

    “是。”佣人领了命便扶着夏铄离开了。

    “她怎么唤你滐,怎么回事?”见夏铄离开了,王君兰这才问出心底的疑问,她紧紧凝着眉望着夏铄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发呆。

    “如果你想要呆下去,就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霍竣廷点燃了一支烟,眼神复杂地瞧着眼里满是担忧与疑问的母亲。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王君兰嘴唇微微颤抖着,手指镶进肉里,脸色十分惨白,这冷酷而不带有一丝感情的话语真的是从她亲生儿子嘴里吐出来的吗?这句话真冷啊,冷得她的心都觉得发抖。

    “我会让你见到他”

    “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紧张地问,直觉告诉她这两兄弟间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她的心里复杂难分。

    “真的这么关心滐吗?”他的情绪有了一丝激动,掐断了燃着的烟,凝眉冷眼注视着王君兰,似乎想要看进她的心里:“如果真的关心,当年为什么要抛弃仍在襁褓里的亲生儿子?”他的声音不愠不怒,但却带着浓浓的危险性,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可我是有苦衷的”她还欲说什么,却发现霍竣廷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搁在桌上的手骨节泛白,只听他控制不住地怒吼出声:“够了!!”

    气氛一下又变得安静下来,两个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哗啦”一声,霍竣廷将满桌的饭菜扫落在地,狠狠地推开椅子,扯了扯西服领带,烦躁地搔着头发,像极了发怒前的狮子。

    泪水无声地从王君兰的眼眶里坠落,她静静地看着亲生儿子冷漠地从身边擦肩而过,气冲冲地离开了。

    “扣扣!!”王君兰来到了夏铄门前,见她正坐在窗边静静瞧着窗外的景色。

    好像这世间繁华一切不过与她无关,像是事不关已的局外人,静静地站在局外瞧着风云变化,明明比谁都清楚,可就是不说。

    “进来。”夏铄回过来,望见了立在门前的王君兰,她的脸色没有多少诧异,似是早料到此人会来般。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再遇见你。”王君兰默默打量着这间卧室,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是啊,我也没想到,不知是不是一种缘分呢?”她坐了下来,端起一杯咖啡静静喝着。

    “看来你很清醒”王君兰的眼光扫到那一瓶瓶药罐子,嘴角露出嘲讽:“这些都是治疗精神类药物,你倒不像精神病人。”

    “前辈在那样的环境里居然没疯,还保持神志清醒,您要更胜我一筹呢。”她浅浅笑着,眼角露出单纯无辜的笑容,优雅地放下咖啡杯子。

    “呵呵”王君兰凝了凝眉,眼里露出一闪而逝的恨意与杀意,她云淡风轻的笑着:“邯郸学步,五十步笑百步,我们都一样,身上被抹上了污垢,这辈子休想抹掉。”

    “你想说什么?”她可不相信眼前的人会是单纯地找她叙旧。

    “我们人生的污点无法抹去,但却可以将它藏得严严实实,只要不说,谁也不会知道不是吗?”

    “如果要揭穿你的过去,早就做了,我又何必等到现在。”夏铄的眉眼间绽开一抹苦涩,嘴角有着无奈。

    “……”王君兰神情复杂地盯着她瞧了会儿,见她的神色之色并不像是说慌,心里的石头不由落下了。

    几天后,霍竣廷开车载着王君兰探视霍滐。

    a市中心监狱,王君兰久久地伫立在监狱门口,神情恍惚,全身僵硬,竟然迈不出步子,她颤巍巍地指着监狱,神情十分复杂地问:“你就是你带我来的地方?”

    “母亲不是一直嚷着要见亲生儿子吗?”,双手插在裤兜里的他语气中蔓延着淡淡嘲讽,对王君兰脸上不可思议的神色视而不见,径直跨进了监狱,朝探监室走去。

    王君兰一路默默跟随在霍竣廷身后,她的心情很复杂,一路无语。

    静静地坐在探监室里,不安地交缠着手指,心里十分忐忑地等着霍滐。

    一个憔悴的男子身影缓缓出现在她的视线内,渐渐越来越清晰。

    她的眼泪奔涌而出,她的亲生儿子自从他出生,她都没来得及好好地仔仔细细地瞧清他的模样。她的心里满含愧疚,当霍滐静静地坐在探监室里,他看向老妇人的目光里充满陌生。

    一道白色的玻璃墙,那是一道鸿沟,谁也无法抹去的隔阂。

    那双长满皱纹的手指颤抖地触摸着白色玻璃,企图触摸儿子的模样,眼泪花了眼,她狠狠地抹着眼泪,声音十分沙哑:“竣儿,我回来了,母亲回来了。”

    “……”这一句话传进他耳里,如五雷轰顶,这个人……这个人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他固执地不让它坠落下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呵,母亲?真的是母亲吗?”嘲讽的语气里充满苦涩与无奈。

    霍竣廷在一旁静静抽着烟,烟雾缭绕着。谁也看不清此刻他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她确实是母亲。”他迎上霍滐那双眼通红充满质问的眼睛,沉重而僵硬地点了点头。

    “哈哈!!”他疯狂地笑了起来,状态如疯癫。只听他厉声质问:“我过去的二十年生命里没有母亲,现在突然出来了一个相貌丑陋不堪的老妇人说是我霍滐的母亲,真是笑话!笑话!”

    “滐儿,我知道是我对你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抛下你们兄弟两,这二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们兄弟两,想着我的滐儿是不是又长高了,想着你现在的模样,每当想起那些母亲的心里就是对你的浓浓愧疚,如果不是怀抱着对你们的思念之情,求着有生之年再见你们一眼,我兴许早就死了。”眼泪一滴滴地滴在她干枯的手背上,言辞恳切地说着。

    “你骗我!!我不信!!”霍滐双手紧紧捂着耳朵,情绪激动地怒吼出声,看向王君兰的表情有着憎恨:“我不想听!!”他决绝地转身离去,仍凭身后的母亲如何声嘶力竭的哭喊挽留也无法撼动那抹决绝的背影。

    “滐儿!!”王君兰哭得几欲昏厥。

    霍竣廷倚在墙角,眼皮半磕着,深深吸了几口烟,眼里隐隐有着泪水,静静瞧着几乎濒临崩溃的母亲,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他想扶起王君兰,却被她悄无生息地躲过,她脸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声音带着一股震慑力:“你与滐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僵硬地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微微颤抖了,尽管他努力佯装得镇定,但十分不自然的脸色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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