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文远愕然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如梦似幻,他特娘的让人无法接受现实了,难道说这哥们学习雷锋好榜样,做好事助人为乐,帮助他戚大官人拿走垃圾去丢,可是,这垃圾桶就在眼前,不用这么着急这跑啊,

    如此说來,真相只有一个了,那就是,他戚文远遇到传说中的抢包贼了,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那个红袋包装鲜艳夺目,以为里面盛放的是什么贵重物品,这才起了贼心,把戚文远手中的袋子抢走了,

    戚文远哭笑不得,这哥们到底要闹哪样,他那个袋子里,盛放的可全是邱叔昨天制造的垃圾啊,

    “砰,”

    戚文远的脑筋还沒有转过來,便听到不远处一声惊天巨响,戚文远吃了一惊,他快步走了过去,

    大概走了四五十米远,这才看清,在前面一辆大众越野车前,仰面朝天躺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刚才抢戚文远包的那个风衣男子,他抢來的戚文远的那个纸袋,也因为摔倒而跌落在地上,里面的香蕉皮、苹果核滚落一地,

    戚文远走到近前,这才看清风衣男的长相,只见他大概二十來岁,长得方面大脸,眉毛浓郁,留着小寸头,看上去倒也颇为精神,戚文远心中有些纳闷,这哥们的面相,看上去倒像一个忠厚老实本分的汉子,怎么会做出抢包的事呢,

    原來,这小子刚才抢了戚文远的纸袋之后,心里慌张,跑起來慌不择路,一不小心,撞到了停在雾霾之中的一辆汽车上,在巨大的撞击力下,这小子扑到在了地上,撞的是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脑袋一阵眩晕,不知道眼前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风衣男眼前的金星终于停止了跳动,他惊恐地发现,在他的跟前,站着一个男子,这个男子,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风衣男子寻思过來了,他就是自己刚刚抢走包的那个人,

    风衣男子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坐了起來,等他想借势在站起來的时候,发觉自己身上已经沒有什么力气了,于是乎,风衣男子只好做出可怜兮兮的眼神,求饶般地看着戚文远,

    “跑啊,怎么不跑了,”

    戚文远戏谑地看着眼前这个风衣男子,开口说道,他也看出來了,这风衣男子这下撞的不清,有他额头那个红枣大小的疙瘩为证,肯定是刚才他的头撞到汽车上撞的,戚文远看了一眼旁边的汽车,发现汽车也坑下去了一块,

    这辆汽车,戚文远倒是十分眼熟,它是旁边这家药店的那个瘦高个老板,他经常开着这辆车,有一次,他把车一声不吭停在了邱元化门口,挡住了邱元化的店门,因为这事,邱元化还与那个瘦高个大吵一架,现在看到他的这辆车被撞的“毁容”了,戚文远脸上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风衣男子努力平缓自己的呼吸,他望着戚文远,可怜巴巴地说道:“大哥,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子,你千万不要把我送到公安局,咱们一切好说,”

    戚文远听这男子说话的时候,看到他不停地扯着自己风衣的领口,根据他多年研究人类心理学的心得,这小子八成是在撒谎,于是乎,戚文远微微一笑,说道:“要我放过你也不难,只要你赔了我袋子里的东西就行了……”

    风衣男子瞥了一眼身旁的纸袋,看到里面只是一些苹果核、香蕉瓜子皮,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幸好只是垃圾,同时,他心中也是懊悔不已,这第一次作案,就抢到了垃圾,真是流年不利,

    风衣男子说道:“大哥,就这些垃圾,怎么个赔法啊,”

    戚文远眼珠子一转,一个诡异的笑容跃上嘴角,风衣男子也看到了戚文远的这个笑容,他的心中打了一个突,一种不妙的预感,跃上了心头,

    “谁告诉你我这里面全是垃圾的,实不相瞒,里面还有一千块钱呢,”

    戚文远说着,假装去垃圾袋旁边检查了一下,脸上做出大惊小怪的样子,惊呼道:“我的一千块钱哪里去了,”

    风衣男子听了戚文远的话,气的差点吐血三升,纵然他的智商只有59分,也看出來了,戚文远的这番做作,明显是在讹诈呢,

    风衣男子面色难看,艰难地说道:“大哥,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戚文远一直在强忍着笑意,脸上却做出一副遗憾的样子说道:“既然你不肯还我的一千块钱,那我只好叫警察來了,到时候,指不定你得在里面蹲上十天半个月的,”

    戚文远原本以为,自己的这番恐吓,会受到一定的作用,这小子乖乖地拿出一千块钱,戚文远自然会心花怒放地收下,因为在他看來,这些钱完全是黑吃黑,呸,是劫富济贫正义所得,

    然而,这个风衣男子却不是一般人,他走的路子大出戚文远意料之外,只见风衣男子思索了一会儿,最后一咬牙,说道:“你报警吧,我身上连一分钱都拿不出來,”

    风衣男子这么一说,戚文远倒是惊讶了,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风衣男子,发现他身上拉风的装备,也就这件黑色的貌似007打扮的风衣了,在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色毛衣,正宗的农家毛衣,戚文远从这件毛衣上,似乎能看到,一个勤劳的老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针一线地缝织着这件毛衣,戚文远的心里,忍不住有种熟悉的感觉,

    风衣男子的下身,穿着一件牛仔裤,严格來说,应该是一件劳动布裤子,裤子不知道穿了多少个年月了,已经洗的泛白都舍不得扔掉,戚文远断定,这个小子家里肯定不富裕,

    风衣男子的脚上,穿着一床绿色迷彩球鞋,就是在建筑工地上,随处可见的那种工人穿的鞋子,现在天气已经转凉,穿这种鞋子已经感觉到寒冷了,而这个风衣男子,还在穿着这种鞋,说明他可能沒有多余的钱,來买棉鞋了,

    综上所述,身为茅山道士,兼国际心理学大师的戚文远,马上推断的出,眼前这个哥们,是一个从农村里來的,身上确实不富裕的穷家孩子,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戚文远的那个“国际心理学大师”,完全是他自封的,

    这本是件小事,戚文远就沒打算报警,只是想吓唬风衣男子一下,沒想到这厮死鸭子嘴硬,不肯就范,于是,戚文远只好转变了政策,对着风衣男子循循善诱,说道:“要是我报警之后,你除了得陪我的钱外,你看到你后面这辆车了吧,被你撞了这么大一个坑,维修一下,少说也得三五千块的,”

    风衣男子吃了一惊,他原來撞的头昏脑涨,根本就沒有察觉到自己把人家的汽车撞坏了,现在,他听了戚文远的话,转过头來观看,果然看到在那辆车上,有一个坑,坑旁边的喷漆,也被撞掉不少,

    风衣男子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拘留他几天倒不怕,这要是真让他替人家修车的话,他根本就拿不出一分钱來修理,想起家中患病的父亲,风衣男子的眼泪顿时流了下來,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戚文远看着眼前这个铁打的汉子竟然流下眼泪,而且是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心中也感到一丝不忍,自责自己刚才那番话说的太重了,于是,戚文远赶紧安慰他道:“好了,好了,哥们,别哭了,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

    “真的,”

    风衣男子抬起头,泪眼婆娑地向戚文远问道,要是换成一个女人这般模样的话,戚文远会觉得有些不忍,可是,一二个铁骨铮铮的老爷梦,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让戚文远觉得无从是从,戚文远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那番话,

    “那这辆车怎么办啊,”

    风衣男子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戚文远,看他的模样,似乎是在对人家汽车造成的伤害感到内疚,不过,看他的模样,也拿不出钱來赔偿,戚文远当然更不会赔偿了,他还巴不得这辆车破损更加严重一些呢,

    戚文远抬头看了一下,他记得药店门口有个摄像头的,他看过去的时候,心中一喜,幸好今天雾大,那个摄像头根本就拍不到这里的情形,看到这里,戚文远的胆子肥了,他便安慰那个风衣男子说道:“好了,别哭了,实不相瞒,这辆车你知道是谁的吗,”

    “谁的啊,”泪眼风衣男子不解地问道,

    戚文远神神秘秘地说道:“这辆车主,其实就是农村一个村支书的,他在村里贪污了一些钱,开车來城里逍遥來了,”

    “真的吗,”

    风衣男子一听,眼中的泪水也不流了,他看着这辆车,竟然咬牙切齿的,看他的模样,只恨自己刚才撞的轻了,

    戚文远看到这里,戚文远马上联想到,这小子估计在农村,和村支书也有一些矛盾,看着來來往往的人,戚文远对风衣小子说道:“快起來,待会儿村支书來了,你就走不掉了,”

    风衣男子一听,这才慌忙站了起來,戚文远快速地把垃圾袋里洒落的东西,重新放回垃圾袋里,带着风衣男子,风一般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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