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 nov 09 09:57:45 cst 2014

    戚文远在病房里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吴志华,他的眼睛被厚厚的白色纱布缠着,躺在那里显得很是无助。吴志华的父母陪同在病床前,这对父母对儿子的失明也是伤心欲绝。

    “吴志华,陈玉龙同学来看你了。”

    孙老师一进病房,就对吴志华轻声说了一句。吴志华本来躺在病床上是一言不发,像是睡着了了似的。突然听到陈玉龙的名字,顿时激动起来。额头上的青筋登时暴突起来,蜿蜒崎岖,煞是吓人。盖在他身上的的浅白色被子剧烈地抖动着,被子下面身体在颤抖着。

    吴志华的父母看到儿子忽然变得如此激动,很是不解。难道儿子是因为听到同学来医院探视自己,心中感激所致?

    还没等吴志华父母弄明白怎么回事,陈玉龙说话了:“叔叔、阿姨、孙老师,你们可以不可以回避一下,让我跟志华说上几句话?”

    吴志华的父母和孙老师,听到陈玉龙让他们回避,很是疑惑,不知道陈玉龙要跟吴志华说什么他们不方便旁听的话。

    “爸、妈、孙老师,你们先出去吧!”

    吴志华说话了,可能是因为心中激荡不平,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好吧,我们先回去了。志华,有什么事的话叫我们。”

    吴志华的爸爸说完,和他的老婆,还有吴志华的老师一起走出了病房。走出病房的时候,吴志华的爸爸轻轻地把房门关上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吴志华才说道:“你怎么来了?”

    吴志华的声音很是冷漠,似乎还能听到一些怨恨。陈玉龙来之前,对吴志华同样有些怨恨。现在听说他再也见不到光明,看到他躺在病床上很是颓废的样子,对他再也恨不起来了。

    陈玉龙没有直接回答吴志华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吴志华听了陈玉龙的问话,吃了一惊。若不是眼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一定能看到他的脸上勃然变色。吴志华心中怀疑陈玉龙已经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了,但是又不确定。于是,他便故意装糊涂说道:“什么这样做?”

    吴志华一下子变得更加的激动,从他那抖动的更加厉害的被子上,可以看出,他现在的心情是极度的不安。

    陈玉龙见到吴志华不肯承认自己的所为,就扔出了重磅炸弹,他说道:“那张犁头符我已经请高人破解了,还有,我们来医院之前,从宿舍里找到了那个灼伤你双眼的草人。在草人的背后,还有我的名字……”

    听到陈玉龙的话,吴志华反倒冷静了下来,他的胸口起伏也没有那么激烈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似乎是考虑怎么来说。

    陈玉龙也是同样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船头的椅子上,等待着吴志华的答案。戚文远和陈先生,两个人更是不方便说什么了。尤其是戚文远,手里本来还拿着那个草人,想要作为证据,逼迫吴志华承认他所做的事。现在,吴志华的双眼失明了。看来,这个证据也没什么用处了。

    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两人下来,仿佛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好一会儿,陈玉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沙哑着声音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那我也不瞒你了。不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喜欢兰兰,看到兰兰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心如刀绞一般难受。我没有你帅,也没有你家里有钱。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除掉你!”

    这番话从一个年轻人的嘴里说出来,让人觉得有些害怕。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去年复旦大学生遭同学投毒死亡事件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现在吴志华所作所为,和那个投毒的大学生相差无几。如果现在的大学生思想觉悟都是这个水平了,那还不如不去在山村踏踏实实种上几亩地,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安稳日子呢!

    听了吴志华的话,陈玉龙出奇地没有生气。他望着病床上被厚厚的纱布缠住眼睛的吴志华,想到他可能一辈子再也看不到光明了。心中非但没有对他再产生怨恨,反而有些可怜他。

    陈玉龙也是沉吟了片刻方才说道:“志华,你错了。喜欢一个人,就要光明正大地区竞争。使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你就是把我除掉了,就能得到兰兰的芳心吗?欺诈和勾心斗角,是爱情最大的禁忌!”

    吴志华听了陈玉龙的话,并也没有表现出异常的激动。他反倒平静下来,颓然地说道:“你的这番话,我也想到了。就是在眼睛刚刚瞎了的时候,躺在病床上悟出来的,我知道自己错了。玉龙,对不起!”

    看到同学能悟透这些,对于吴志华能够在踏上邪路的时候,迷途知返而欣慰。虽然他现在眼睛已经瞎了,但能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至于踏上一条不归路,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陈玉龙安慰他道:“志华,好好养伤,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陈玉龙的这番话,是出自肺腑之言,他现在已经完全原谅了吴志华,真心希望他能尽快快起来。

    听了陈玉龙的话,吴志华也是非常感动。如果他现在眼睛没有被纱布缠绕的话,一定能看到他眼中流出悔恨的眼泪。

    “玉龙,谢谢你!我也祝福你和兰兰能够一辈子幸福,一辈子开开心心!”吴志华的声音有些哽咽。

    “咳咳,有可不可以说上一句话?”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戚文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是?”

    虽然看不到吴志华脸上的神色,但是,从他的语气里,能听出他的疑惑。

    “我是陈玉龙的亲戚,我想知道你用的这些符咒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必须得举报他们,省的再有人遭到暗算。”

    戚文远编了一个理由,他担心说出自己的真正身份,会引起吴志华心中的仇恨。他的这番话说的是大义凛然,吴志华没有理由会拒绝。

    果然,吴志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些符咒和草人,我是从白云观对面一家卖法器的店里买来的,那家店面的名字叫做清风阁。”

    知道了这些符咒的来源,戚文远松了一口气。陈玉龙又和吴志华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陈先生开车把戚文远送回了店里,并按照事先的承若,给了他一张十万元的支票。

    戚文远把这张支票交给邱元化的时候,邱元化的脸上乐开了花。他色眯眯地亲吻着这张支票,仿佛看到方庄市场不远的那家足疗会馆里,那个新来的二十来岁小姑娘,光着身子,冲他搔首弄姿一般。

    “邱叔,我想你陪我一起去一个地方。”

    戚文远夫人一句话,把邱元化从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中拉回了现实。他疑惑地看了戚文远一眼,问道:“去哪里呢?”

    “白云观。”

    戚文远说完,就把刚才得知暗算陈玉龙的那些符咒都是从白云观哪家叫做“清风阁”的店里,流向市面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些符咒太过于歹毒,仍由他们发展下去的话,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无辜的人遭到暗算。再者说,同行相忌。戚文远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做出如此歹毒的符咒。

    听了戚文远的话,邱元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带你过去!”

    事不宜迟,趁着现在天色还早。邱元化锁上店门,带着戚文远向旁边的站牌走去。

    741路公交到天宁寺下车,再走上几步,就到白云观的门口了。看着看着这座雄伟的古老建筑,耳中听着袅袅不绝的道教音乐,不时有燃烧檀香的味道传入戚文远的鼻子中。这一切的一切,让戚文远感到是那么的熟悉。

    茅山属于太一派,以画符驱邪为主。茅山弟子可以像普通人一样,饮酒吃肉,也可以娶妻生子。 除了禁食牛犬之肉,倒也没有其他什么忌讳。而白云观属于全真派,以祈福为主,禁止喝酒吃肉,也不可以娶妻生子。虽然茅山和白云观不同派,却是同宗,有着共同的祖师爷。因此,白云观和茅山的交情,可以说的上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关系。难怪戚文远对这里额一切,感到十分的亲切。

    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和白云观攀交情,而是寻找那个出售邪恶符咒的清风阁。这里好几家店都是经营道教用品的,因为这里傍着白云观,给人一种狐假虎威的感觉。到了第三家的时候,终于看到浅蓝色的牌、帮人驱邪之类云云。

    看到这里,戚文远松了一口气,知道找对地方了。可是,清风阁的店门却是紧闭。门口的铁栅栏上,用铁链子缠了几圈,一个大号锁子把门。

    “大白天的不在家,跑哪儿风/流快活了?”

    邱元化感到白来一趟,有些不满地嘟囔道。可他忘了,他自己的店面,现在也是铁将军把守呢!

    清风阁旁边是一家卖银饰的小店,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搬着一个凳子坐在门口看书,看上去像是银饰店老板。

    戚文远走到银饰店门口,对那位看书的妇女热情地打招呼道:“大姐,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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