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 jan 15 10:00:00 cst 2015

    米斯没有问那头鱼的最终去向,用膊勒盖儿(膝盖)想也知道是送回惠城,送到金翘楚他亲爹那了,而那最最终的去向,是进了锅还是晒了鱼干,也不是她这脑洞可以弥补上的。

    正式开捕是在第二天,就在刚刚他们拍卖的时候,巨大的渔网就已经被马车拉到了冰面上。

    捕完了开湖头鱼,一群蒙古族姑娘每个人手里都托着装有奶干、炒米的托盘走到列队的鱼工面前,鱼把头递给每位鱼工各一碗,让他们在开捕之前能够饱餐一顿储备热量。

    大概五分钟左右,鱼把头看众位鱼工已吃饱喝足,大手一挥,大声高喊道:“拿酒来,喝壮行酒了!”

    蒙古族姑娘用托盘托着几个大碗,四个大酒坛,走到了鱼把头和众位鱼工面前,为他们斟酒,鱼工大抵每年也都如此,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豪气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酒渍。

    金翘楚见此,拉过还在看热闹的米斯说道:“花儿,你什么时候也给我表演个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最后来个袖子擦嘴呗!”

    “擦油还是擦酒?”米斯推了他一下。

    “你开心就好。”

    场上已经开始奏乐,伴着晦涩难懂的经文,,鱼把头再喊:“进湖、收红网、鸣喜炮、出发了!”

    就这样,一年一度的冬捕在喇嘛的虔诚的诵经中,在当地祭祀特有的查玛舞的欢快跳动中正式开始了。

    当地人都知道正式开捕在第二天,金翘楚已经没有再想看的念头了,倒是米斯还是兴致勃勃。

    “花儿,我们明天早上走,成吗?”金翘楚和她商量道。

    乌兰和斯琴因为还要忙着其他的事情,所以回到蒙古包的时候家里只有他们一行人和看院子的大黄狗。

    连军已经带着鱼提前离开,现在剩下的只有宫二和那个何纺的老公,当下心中所有的疑惑都要喷涌而出,不管不顾的就要问出口。

    她刚想开口问,宫三就走了过来,低低的叫了一声:“米小姐。”

    米斯点了点头,看了看金翘楚,他给她介绍道:“这是宫二的弟弟,他们家的三兄弟都是帮我们家做事的,我们差不多一起长大,但只有三儿跟我差不多大。”

    这是什么话,帮忙做事?做什么事情?宫二和宫三都出现了,那宫大还远吗?

    大概看出了她的疑惑,金翘楚给宫二使了眼色,他就带着他弟弟出去了。

    “宫家三兄弟都是你们家的人,我看宫二身手不弱,这宫三也是深藏不漏,估计那还没见面的宫大先生更是一方霸主,”米斯说到这里,看了看金翘楚有些发白的神色,漫不经心的说道:“那金翘楚,金大少爷你是不是该稍稍告诉小女子一下,耍我玩的过程中您开心了吗?”

    “花儿,你怎么能这么说?”

    金翘楚像是第一次认识米斯一样,拿着一种非常陌生的眼神看着她,“我只是觉得……”

    “您过瘾吗?有快感吗?”米斯眼里的包涵的意味太深,那是浓浓的嘲讽。

    “花儿,我知道瞒你不对,是因为我想找一个场合细细的告诉你……”

    米斯打断他,“我到没觉得什么,您过惯了伸手即来挥手而去的生活,但是我没有!”

    “你在说什么?”金翘楚转过身去,望着蒙古包的花纹出神。

    米斯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你刚开始是对我有兴趣,你觉得所有人对你都是上赶着,只有我对你不冷不热,全然不为所动。”

    “说到底是你心里的那颗不安分的心蒙生出了想要征服一切的念头,您是少爷,活了二十多年也没受过挫折,你理所当然的觉得我有一天也一定会倒在你笔直的西裤下是吧?怪不得温乙说你果然是个富二代……”

    米斯冷笑着,在屋子里转着,她在思考要不要撕破脸皮把金翘楚送她的东西都还回去。

    金翘楚缓了半天,喃喃的说道:“花儿,我没那么想……”

    “没关系,你想了也无所谓。”米斯坐了下来,像是自嘲一般说道:“我早就说过,我一般不生气不计较,因为我毒舌。我身边的人都因为我毒舌而远离我,可也正因为我这样才没有敢随便的欺负我,有时候我骂起人来,自己听着都烦。”

    “你能再相信我一次吗?我会找机会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金翘楚定定的看着米斯,期望看到米斯能够点头。

    都不用开口答应,只要点头就可以。

    “我过得生活你给不了,能给我的也不是你!”米斯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的话,说完自己也觉得实在有点狠心,干脆扭过头不看他。

    金翘楚猛的回过头扳住她的肩膀,拼命的摇晃:“那你说是谁!谁能给你这样的生活,你又想让谁!是我小舅还是之前的那个渣男!”

    “关温乙什么事?”米斯不自然的往下扒拉着他的手,“你先放开,你弄疼我了!”

    “疼你也受着,”嘴上虽然那么说,但还是放开了她,金翘楚满脸痛苦的说道:“米斯,我自认为没对别的女孩子这么好过,你说你何德何能……我怎么就配不上你了,还是你就是看不上我!”

    “是,你金大少爷自然是高高在上的,我米斯就是低到尘埃里的,我没求着你喜欢我,也没求着你对我好,一切都是……”米斯深深的吸了口气,狠了狠心,“一切都是你犯贱!”

    说出了这话并没有预想的痛快,反而是觉得有些对不起金翘楚,他只是一个被大人宠坏了的小孩子,尽管他大米斯五岁。

    她没必要说的那么绝情,他对她真的很好……

    金翘楚满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让米斯很不自在,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安慰,脸上的面子和心里自尊作祟让她不肯低下高傲的头。

    “丫头,”米斯看向门口,竟然是温乙,还嫌不够乱吗?

    “大……”米斯还没说完话,金翘楚猛的站了起来,“小舅,米斯明天跟你回去吧。我……我临时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温乙开口,“说说怎么回事?”

    金翘楚顿了顿脚步没有说话,直接推开门离开了。

    米斯这才有机会看温乙,灰色的大衣趁着满脸的风尘仆仆显得整个人有点忙,大概是急着走过来的,本来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被这大草原上的北风吹的有些凌乱。

    “怎么了?”温乙抱着手臂没有坐下,开始审视着米斯,脸色不好,头发凌乱,衣服也有些不修边幅,脚上的靴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雪浸湿了,还一脸倔强的现在地上。

    温乙干脆的走到米斯身边,一把将她推坐到炕上,“脱了!”

    听到他这么说,米斯还在被推在炕上的震惊里没出来,这会儿瞪大了双眼,双手抱胸,“大叔,你不能趁着金翘楚走了就欺负我吧,我家老头是说让你照顾我来着,但是也没说让你……你看你这么大人了哈,我知道你憋久了不好,但是你也不能饥不择食是不?再说了,我……”

    “你什么?你说你这小脑袋里都装着什么呢?”温乙笑笑,指了指鞋子,无奈的低头帮她把鞋子脱了下来,拿了张报纸垫到上面,这才把鞋子摆到了上面。

    米斯愣愣的看着温乙一身明显很商务的衣着却做着帮她脱鞋的工作,很违和却也很欣喜。

    “你说你跟他吵什么?”温乙并肩坐在她身旁,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不禁有点心猿意马,手指不停的摆弄着衣服的下摆。

    “嗯?你说什么?”米斯歪头看他。

    “算了。”温乙自顾自的说道:“我姐姐从小到大见他的次数少之又少,对小金子父亲的事情也不闻不问,对于他来讲家庭就是父亲领着一群兄弟和和气气的,没有争吵没有辩驳。”

    “那你姐不在他身边吗?”米斯疑惑的问道。

    “身边?”温乙冷笑了一下,接着说:“是在身边,却避而不见。那种感觉你明白吗?”

    米斯点头,“就比如我其实有母亲,但是我母亲却不肯认我,任由我自生自灭?”

    “姑……”温乙差点就脱口而出的话是为了温如玉解释,这时候却生生的转了个弯,“姑且不说你的例子,就是我姐在金家大宅后面有一座祠堂,她天天吃斋念佛,不见任何人。”

    米斯有点吃惊,“那金翘楚的父亲没给他再找个后妈吗?以他的条件应该很多女人都会蜂拥而上吧?”

    “他敢!”温乙不禁提高了声音,米斯好笑的看着他。

    “你还有这放狠的时候啊?”

    “别打岔!”温乙捅了捅她的额头,“我能够认识你就是因为我去惠城看我姐,顺便学车。”

    “是啊,我都忘了!还没考呢!”米斯这才想起自己连科目一都还没过。

    “说了别打岔!”温乙有点恼羞成怒的拍了米斯一下,“让你搅和的我都忘了要说什么了。”

    米斯谦虚的讪笑:“您先来。”

    “我也没考科目一呢!”温乙看了看手表,“我要说什么了?你真是我的克星……”

    “谢谢夸奖。”

    温乙瞥了她一眼,“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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