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骂來唾沫星子横飞,可怜了无辜路人,无冤无仇的还要受那耳根子罪,遭那口水的殃,脾气好的,见到她只是绕道而行,也有脾气暴躁的,好不容易洗干净了脸,叫她唾沫星子这么一飞,整张脸都中了毒似得,嫌弃,

    非常嫌弃,一男子实在受不了了,掏掏耳朵,擦擦脸决定跟上去教训教训这丫头,

    只顾着咒骂的年晓鱼说的是一本正经的,连沿途的风景都來不及欣赏更别说是预感到背后的危险,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发觉天气好像变了,之前还阳光四射的这一次怎么感觉挺凉快的,难道自己走在阴凉处,不对吧,怎么四周的人都站在阳光下就自己头上的一片乌云,这又是个什么征兆,

    年晓鱼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哇,好大的脸,更肉饼似得,那眼睛,那鼻子“呵呵,这位公子,你长得好俊朗啊,这小眼睛真的活灵活现的,小鼻子挺的笔直笔直的,哎呦呦,小胡子好性感……那啥,再见,”年晓鱼撒腿就跑,

    只见大街上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一追一跑风驰电掣般飞过,然后便是一阵尘土飞扬,路人纷纷甩袖躲开灰尘,而眨眼功夫年晓鱼已经跑的不知所踪,并非那腿长大汉追不上,而是中间有丐帮之人出來捣乱,挡了视线,等看清的时候年晓鱼早就不知所踪了,

    咳咳咳,跑的喘不过气來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着,不过好像口干舌燥的,许是骂人骂久了,唾沫星子都沒了,得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喝点茶,反正已经到了泉州城了,再走几步就回家了也不差一时半会的,

    “老板,來一碗茶,再整几个馒头,”

    “好嘞,”老板勤快又麻利的接下活,赶紧干起來,

    因着摊位好,正对着涟漪阁,所以这里的小摊特别红火,听同來的几位陌生食客说起,涟漪阁來了一位花魁叫红袖,

    说起红袖,年晓鱼就恨不得多长一对耳朵听个仔细,她沒听错吧,红袖在涟漪阁,那是个什么地方,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还以为逃过一劫去了别处却不想在青楼躲着,好好一姑娘在青楼里,还不得让男人欺负死,

    说什么都是朋友一场,不能见死不救,这个忙是不是应该帮一帮,年晓鱼思虑着……得,谁叫她好人一枚,看见有人落难实在看不过去,索性去帮帮吧,反正这些月生意做的不错,光是孙老板给的五层卖儿童读本的钱就够她买下整个涟漪阁的,赎一个红袖算得了什么,小意思,

    年晓鱼大摇大摆往涟漪阁方向过去,可一到门口看见莺莺燕燕搂搂抱抱的又不好意思进去了,犹豫了老半天还只是蹲在门口,最后她得出的结论就是守株待兔,就不信红袖不出來买胭脂水粉,一旦她出來,她直接把她输回去,如此甚好,搞定,年晓鱼暗中得意,对自己的天才行为自信满满,

    果然等了近一个时辰,红袖真的出來了,只是年晓鱼一直低着头无聊的玩着地上的蚂蚁,自然是沒看到的,红袖倒是看见了,但看见她并无任何欣喜反而露出一丝凝重还有迟疑,然后便是快速返回上了楼,

    老鸨见其反常行为觉着有些纳闷,好奇的问了问“怎的,门外程少爷站着,为何如此害怕,”

    红袖摇头“那倒不是,是以前的一位朋友,也不是害怕,只是有些诧异,她可不是泉州人,怎的也來了泉州,莫不是在这里扎了根,之前还听说跟着父母回了老家转眼就來了,真是冤家路窄,”

    老鸨朝透过窗户往外头望了望,一看是个女的,笑得更邪恶了,“是个女的,那更好玩了,若是能合理的利用这颗棋子,这程家可是有好戏看了,对了,你到底想清楚沒有这封信你是打算给大公子还是二公子,虽然眼下你好像是两位公子都握在掌中,可毕竟脚踏两船的结果便是空,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鱼和熊掌你再不舍的也得挑一个出來,”

    老鸨善意的提醒道,眼睛又不自觉地往桌上瞧,红袖桌上摆放着两封信,一封是以程嚣墨的名义所写,一封则是以程顾也的名义所写,而写信之人就是老鸨,所以当中写了什么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她看红袖这般艰难,便替她拿了主意,

    顺手拿起程嚣墨那份“我看就他吧,程嚣墨虽然才貌双逊了点,但房中无妻而且程姨娘又是个好欺负的主,若是缠上他成了他的人,你就是少奶奶了,也不怕婆婆欺负,好拿捏得很,倒是那个程顾也就麻烦了些,他是程家的嫡长子又是五色斋的少东家,听说程老爷可宝贝着呢,他取得那姨娘是个小姐,却也只是个姨娘,你说说若是你的身份嫁过去指不定是什么身份呢,倒不如选了程嚣墨的,”

    “你懂什么,程嚣墨哪是你说得这般肤浅,我倒是与他接触过,言谈举止间充满着正人君子的风范,而且还不是个简单之人,他的眼睛观察入微聪明的很,才,他到底有多少才华我说不清楚,但就我所知已经是了不得了,至于貌嘛,也毫不逊色,五官精致眉毛浓密已经是极好的了,若是非要说些缺憾便是那双腿,但我不介意,有些有时候残缺的美更能美得让人神魂跌倒,”一提起程嚣墨,红袖就感触颇多,不知不觉中竟然说了他这么多好处,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啧啧啧……”老鸨听得咋舌“既然你能说出这么多好來,想必是早已对他倾心已久了吧,只是这个程嚣墨这么难对付,你真的有把握将他制服吗,我可是听说这个程二少爷纨绔的很,连程老爷都管不住,你又有什么法子叫他娶了你,”

    “哎,所以,我还是选他吧,”红袖失落的叹气道,顺手拿起写着程顾也的信,

    只是随便一撇忽然意识到程嚣墨那封信不见了,着急询问“妈妈,另一封信去了何处,我瞧你方才拿在手里,这会到了何处,可别掉落出去,”

    老鸨忽然哆嗦起來,眼睛眨的厉害“不,不不好意思,刚才说话的时候太激动了,一不小心忘了手里还有信结果就掉下去了,”

    “什么,”红袖大吃一惊“这程嚣墨可是不好掌控得主,若是选择了他很可能一无所有,妈妈,我所有的精心计划都叫你毁了,”

    “对,对不起啊,那我下去捡回來,”

    “算了,还去什么,年晓鱼不见了,那封信很可能是被她拿走了,只能走一步是一部了,”红袖叹气,其实她内心喜欢的就是程嚣墨,喜欢他那种孤傲不可一世的姿态,冥冥之中好像看见另一个自己一样,所以很亲切,只是她很清楚这样的人是最难就烦的,越是逼着就越是不会听从,真担心事情会不会偏离计划,

    果真,年晓鱼真的看见了那封信,信中写的上半部分写的十分肉麻,男女情爱之事尽显无疑,后面一半却是十分决绝,表达写信之人要与那女子恩断义绝的意思,

    而写信之人署名程嚣墨,那女子就是红袖,年晓鱼看的不可思议,想不到程嚣墨居然这般无情,既然都发生了事情居然不承认还要这般对待人家,实在可恶,

    这也难怪昨天他编谎话打发自己离开,而自己还傻傻的真去了,根本就沒事发生,真正发生事情的却在泉州城,死程嚣墨,烂程嚣墨,真是看错你的为人了,

    年晓鱼怒气冲冲带着信就往程府闯,程府家丁上前拦住,说要去通报一声,叫年晓鱼一通教训,他们知道此人是请來的师父不敢得罪只好放行了,

    年晓鱼冷着脸一路绕过花园直奔程嚣墨房间,也不等下人通传直接闯了进去,

    还在涂鸦的程嚣墨一本正经的照着年晓鱼的卡通图创造自己的东西,哪里知道年晓鱼回來,更始料未及的是,这丫头一过來就将一摊子墨泼在画上,将自己花了一个上午的画毁于一旦,

    程嚣墨怒“死丫头,你有病啊,也不敲门还弄坏我的画,你吃错药了,”

    年晓鱼不说话,狠狠将信封砸在程嚣墨脸上,程嚣墨不明所以拆开信封看了看,顿时眉头紧蹙,心生厌恶,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这般陷害自己,这么毒辣的招数也想得出來,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只能赶紧把这份信烧了,省的多生事端,程嚣墨高举信封一点点接近桌上蜡烛,

    年晓鱼见状,***了信封,差点把自己手给烫了,程嚣墨看的紧张,有些愠怒”你这丫头这是干什么,为了一封信差点毁了一双手,值得吗,”

    “我的事不要你管,我只想知道你跟她是怎么回事,为何要瞒着我,既然已经发生了,为何还要这般对人家,人家到底做错了什么,”年晓鱼字字带刺,语气又充满了浓浓的责怪意,叫程嚣墨听了十分不舒服,

    也忍不住大吼道“事情并非如此,叫我什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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