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也要去,”凌莫风才走出不到二十米,蓝小乖便感觉四处阴风阵阵无端地满心恐惧,好像草丛里树后面都隐藏着不知名的危险,让她小心脏忍不住哆嗦,

    “不行,你看到的这些草堆大多都只是飘浮在水面上,下面全是淤泥,不小心掉下去绝对不是闹着玩,”某少不是虚言恫吓,实在是他才走了不远便看到了昨晚他打伤的那头狼惨死的模样,

    狼的下半身已经完全陷进了泥水里,只有头和受伤的脖颈还保持着努力伸在外面的造型,如果不是有鸟类在啄食伤口处的血肉被他惊动飞走,凌莫风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既然这么危险,那大叔你也不要过去了,你要是不小心掉下去,小乖不就死定了,”蓝小乖闻言更加紧张,恨不能马上伸手把走远的人拉回來,

    “我会小心,实在靠不过去我有分寸,”黑老大恼火地看着多事的小丫头,让她等就乖乖等,哪那么多废话,

    “我不,要么我就跟着你,要么你就回來,反正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某女來了倔脾气,转身就去树林边折树杈,粗的折不动,只折了一条比手指略粗的细树枝下來,学着某少的样子伸到草堆下面去捅,

    “你这混蛋,”凌莫风眼看着不听话的孩子小脚踏上了一个又一个根本就分不清是不是实底儿的草筏子堆儿,一颗心直悬上半空,“你别动,我过去接你,”

    “嗯嗯,”蓝小乖达到了目的大点其头,无意中眼角余光一撇,见到不远处一大截干木头边的草堆上有一窝嫩黄色的小野鸭子,

    “大叔,快看啊,好可爱的小鸟,我们捉回去好不好,”小魔女激动地寻着草堆向不远处的小鸭子走去,她刚刚踩了几个草堆都沒有事,可见树林近处的草堆应该都沒有问題,

    “别乱动,想死吗,”某男看到不听话的小人儿一路乱踩向着什么倒霉鸟跑去,实在怀疑这丫头是不是让鬼迷了心窍,寒意窜脑而过,让他整颗心揪紧,一边大喊,一边顺着自己踩过的脚印向某女奔过去,

    然而显然还是晚了一步,蓝小乖尖叫一声一脚踩沉了浮草堆,半个身子落进了水里,手上的枪和树枝一起按到水中陷进淤泥里,

    “大叔,吭吭吭……救命啊,大叔……”害怕地努力挣扎着站了起來,伸出一双手想够到附近的黄绿色草堆,然而小手儿好不容易扯到翠绿的草梢,不等使力却断折开來,脚下稀软的泥浆承受不住体重,小魔女惊恐地一路向下陷去,

    “不要乱动,别怕、别怕,我马上过來救你,”虽然心里急得如同火上房,可是面对不留情面的沼泽,凌莫风却也不敢让自己乱了方寸,蓝小乖已经掉下去了,如果他也掉下去两人怕真的是死路一条,

    不过是死党恶作剧想让他们两个面对一下困境培养培养感情而已,怎么可以把命搭上,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死了,风云集团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各种思绪一闪而过,凌莫风根本來不及多想,手上木棍飞快地探着草堆下的虚实,一步一步接近哭得泣不成声的蓝小乖,

    “大叔,呜呜呜,我不要死,我才十八岁,我还沒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我还沒有结婚生孩子,我还沒有孝敬爸爸妈妈,我不想死……”某女急度紧张地抬着小手不敢动,身体却还在一点一点向下陷,

    “你不会死,哭什么哭,”真沒见过怕死的人还啰嗦得这么欢,哭都止不住她的嘴,

    “大叔,你小心点,你不能也掉下來,我全指望你了……呜呜呜……”

    “好、好,我会小心,小乖真乖,危难之中难得还这么清醒,”某少故作轻松地逗弄着身陷沼泽的小女人,真怕她挺不住一顿乱扑腾彻底沉下去,

    “大叔,万一你救不了我,我……啊啊啊……我也不会怪你,至少你出去以后告诉我的家人,小乖爱他们,”小屁股整个浸到了水里,某女已经恐惧到不再相信不动就不会继续下沉的说法,又开始努力晃动身体挣扎起來,

    “别动,笨蛋,你真想死吗,拉住我的棍子,别松手,”两人之间还有两米多的距离,然而刚刚蓝小乖踩过的草堆下面是空的,只是她的身子轻沒有立即沉下去,凌莫风却不敢踩到上面找死,只能伸长手臂将木棍递向失控的小人儿,

    “我,我抓不住,”蓝小乖拼命伸着手去够木棍,但是棍子上沾满了淤泥她一抓就会滑开,

    “等等,千万别再乱动,我把它洗干净,”凌莫风慌乱地收回木棍用混浊的脏水一点一点洗去污泥,然后再次伸长手臂将木棍递给蓝小乖,真恨自己这次出來沒有带长的绳索,否则就可以将小东西轻松拉出沼泽,

    “我抓好了,你快拉我上去呀,”蓝小乖总算抓住了木棍,凌莫风用力将她向身边拉近,却不想沾了泥水的手一滑木棍被蓝小乖一把拉了过去,

    “啊,”木棍的一头重重戳在了胸口上,蓝小乖惨叫一声差点痛背过气去,同样沒有预计到意外发生的凌莫风身子一晃向后仰倒,幸好及时翻身伸手按住了背后的一个草堆,

    “小乖,你怎么样,”不等爬起來,某男首先紧张地询问某女,

    蓝小乖松开木棍双手捂着胸口,痛得连哭的气都缓不过來,

    “小乖,快把棍子捡起來,”眼看湿木棍沉进了水里,凌莫风伸手却够不到,不得不提醒危在旦夕的小女人,

    “痛死我了,”蓝小乖惨白着脸伸出小手去捞木棍,额上全是冷汗,摸到了木棍之后用力推向凌莫风,看到他抓住了才再次收手捂住胸口,

    “小乖,你振作点,大叔一定会把你拉上來的,”凌莫风掏出匕首,在木头的两端刻出利于抓握的棱來,手滑这种事绝对不可以再发生,就算蓝小乖平时再怎么惹人烦,她这份坚强的求生意念仍是让他双眼发热,

    “來,抓住木头,相信我,这次一定会把你拉上來,”将削好的木棍再次递出,小丫头的身体已经陷过了腰部,

    “大叔,你不可以再坑我,”某女细弱的声音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再次伸出小手去抓那根险些要了她小命儿的木棍,

    “松手,”凌莫风突然大叫一声,吃了一次亏的蓝小乖吓得连忙缩手,

    只见某男疯了一样从两米开外一下子蹦了过來,手上木棍擦着某女耳边重重捣了出去,

    “啊,,”小魔女扯开喉咙一声尖叫,这人一定是疯了,

    随着那人的动作回头,却看到了难以想像的一幕,一只张着一尺多长大嘴的鳄鱼正咬着某男手上的棍子,疯狂抽打着尾部对着他张牙舞爪……

    凌莫风绝对沒疯,他只是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发现被他们两个折腾了半天一直忽略的那截大木头是一只鳄鱼,

    鳄鱼趁着两人之间紧张的救助缓缓爬近了蓝小乖身后,在最后一击时却被凌莫风一木棍戳进了喉咙,眼下正咬着吐不出來的长木棍拼命挣扎,

    凌莫风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上木棍狠狠刺进鳄鱼喉咙深处,连带着将鳄鱼推出去一米多远,迅速掏枪,照着鳄鱼的头部连开数枪,总算打得它无法再剧烈挣扎,否则的话那根木棍的外端只不过距离他们一臂之遥,难保不会在鳄鱼挣扎时被横飞的木棍将两人重伤,

    蓝小乖惊恐地看着两米來长的大鳄鱼,小嘴半张完全说不出话來,结果就是被鳄鱼扑腾的泥浆溅了一头一嘴,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又已经在死亡线前挣扎了一回,

    “呸呸呸……”某女被吓得小便失禁,努力吐着嘴里腥臭的泥汤儿,还好是陷在沼泽里,不然真的要丢死人,

    可是丢不丢死又如何,反正她现在还是要死,

    “來,我试试能不能把你拔出來,”鳄鱼已经不再动弹,某少估摸着那家伙就算不死也不可能再來攻击人,眼光搜寻了一番,还好沒有第二只的踪迹,但是他们现在陷在沼泽里不能动弹,不想办法改变现状时间长了也只能等死,

    “我又不是萝卜,”某女浑身打着哆嗦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张泥花脸要多沮丧有多沮丧,看着一向光鲜的人和她一样满身泥浆狼狈不堪,这下感觉真的死定了,

    “还犟嘴,沒事抓什么鸟……”一窝惹祸的小野鸭子早就被鳄鱼刚刚的一番折腾全部拍进了沼泽,千想万想想不到找个水会找出这种结果,黑老大深感自己一世英名全败在了小丫头手里,到最后恐怕连具尸体也留不下,

    他死就死吧,毕竟自己活了二十九年剥夺过太多生命,蓝小乖却是无辜的,如果不是死党为了他的婚事着急,也不至于因此连累这丫头,所以哪怕他真的会死,也要努力将小东西从沼泽里弄出去,

    不过两米多的距离,只要他能把她从淤泥里拔出來,相信他就能把她扔到安全落脚点,然后就让小丫头拿着枪赶紧回平台上去再也不要下來,也许凭着那些不曾动过的食物和少量的水,她能够坚持到大家來接他们……

    “大叔,别费力气了,有你这么帅的男人陪我一起死,我也不算亏,”蓝小乖抓住某少伸向她腋下的手,

    他明明可以不管她一个人逃走,鳄鱼吃了她也就饱了,根本不会再去追他,这人一直对她非打即骂根本就不喜欢她,为什么这种时候却要舍命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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