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能睡就尽量睡会儿,明天我们还要去找水源,”凌莫风捏了捏那只小手表示安慰,

    “嗯,”蓝小乖仍在竖着耳朵听狼叫,背后有了温暖坚实的依靠,小手被有力的大手握在掌中,心中明显沒有那么怕了,很快疲倦再度袭了上來,小魔女终于又睡了过去,

    时间变得分外难熬,那头狼总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偶尔嗷叫一声,不知过了多久,圆月被云层遮蔽,狼叫声停顿下來,凌莫风皱起眉看向昏暗的天空,看來事情远沒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月影渐渐被黑暗吞沒,四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对于沒有夜视能力的人來说无疑意味着极度的危险,凌莫风索性闭起双眸仔细分辨四周的声响,微风拂过树梢沙沙的声音,草丛中不知名的小动物悉悉索索,一切细微的响动都逃不过他灵敏的听觉,

    蓦然一声猫头鹰刺耳的啼叫令人神经一紧,“擦的,”凌莫风低咒一声,真恨自己怎么沒有想到带夜视眼镜,

    又是一声夜枭啼鸣伴着扑打翅膀的声音自侧上方掠过,紧接着是碎石自高处滚落的连串声响,凌莫风抬手举枪,随着一声轻微的物体落地声响起,装了灭音器的枪连开三枪,前來偷袭的狼只惨叫一半便戛然而止,

    一股异样的气流自侧首扑來,某少回手朝着引起气流变动的方向开枪,又是一声悲鸣自濒死的野狼喉中逸出,

    云层飘散,月光又亮了起來,凌莫风敏感地察觉到光线,愤怒地张开双眼,照着还在自己不远处抽搐的狼头上又补了一枪,

    锐眸扫过四周,忽感背后一片阴森,迅速向前扑出飞快回头,不远处崖壁上匍匐着一头狼正准备纵身跃下,某少举手就是一枪,准确地击中狼眼,

    还沒等发动攻击的偷袭者叫都沒叫一声直接摔下了悬崖掉在帐篷后面,黑老大急速绕过去一把拎起死狼后腿将它扔到平台开阔处,敌人在身后,哪怕是尸体也无法容忍,

    “嗷……”一声凄厉的长号,凌大少总算看到了吵他半宿的祸首,一头体型很大的瘸狼跳跃着向远处逃去,黑色的身影马上将脱离视野,

    “往哪跑,”黑老大话声未落,几乎是手上枪响的同时远处黑色的身影一头栽下崖壁摔进了下方树丛里,就算不死也一定不能再來袭击了,

    不敢放松地又四处瞭望了一圈儿,侧耳听着周围愈加沉寂的声响,四头狼,似乎已经沒有漏网之鱼,

    “大叔,你在哪,”背后的暖意消失,蓝小乖猛地惊醒过來,意识到唯一的靠山又不见了,立即紧张地叫了起來,

    “我在这,沒事,”某少转身走回帐篷前,紧了紧外套重新坐回睡袋上,伸手拉住那只不停摸索他的小手,“好好睡,”

    “狼走了吗,怎么不叫了,”蓝小乖细细的声音里明显充满期待,

    “走了,快睡吧,”某男哄孩子一样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來得考虑一下明天怎么把山壁上的落脚点除去,

    “大叔,你要不要进來,”某女嗫嚅着问道,

    “我有睡袋,你不用担心,躺下睡吧,坐着不舒服,”黑老大的回答相当真诚,因为他根本从沒有打算要和惹不起的小魔女一起睡帐篷,

    “哦,”蓝小乖听话地应着在帐篷内躺下,盖好被子之后又把小手伸了出來,“大叔,我还要拉着你的手,”

    某少沒说话,合衣躺在睡袋里将两只手伸出去,一只拉住蓝小乖的手,一只仍旧拿着枪,

    半睡半醒地休息了一阵子,清冷的晨露将他打醒,张开眼看到天色已经转亮,紧张的一晚总算过去,

    太阳尚未升起的清晨有几许冷意,凌莫风无心继续休息,坐起身观察四周的情况,

    两头狼的尸体躺在不远处,另外两头则应该掉到下面去了,也许他应该想办法下去看一看,毕竟昨晚的那头狼不简单,万一是头狼王如果不死恐怕还会引來更大的麻烦,

    走近平台外侧打算看看哪里方便下去,无意中瞥见草丛中有一盘红黄相间的物体,凌莫风心头一惊,好大的蛇,绝对不能让这么危险的东西生活在自己栖息地咫尺之遥,

    可是手上沒有称手的工具可以用來驱蛇,某少眼底划过狠厉,哪怕用枪打,他也得把这隐患消灭掉,伸手扯过远处探过來的一根树梢,折下了一米來长大拇指粗细的一根枝杈,慢慢向着巨大的一盘蛇走去,

    这么细的树枝恐怕也只能吓唬一下那蛇吧,真要用它挑蛇的尸体怕也挑不起來,某少小心翼翼打着草企图将蛇吓走,却不想那蛇竟然纹丝不动,

    不对劲儿,难道被药薰晕了,

    凌莫风皱紧眉峰更靠近一些,这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蛇,而是一条崭新的粗绳子,恼火地过去拉起來才看清那是一条结实的绳梯,擦的,还真是体贴,某少实在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心中的激动之情,真想把用这种绳子结绳梯的人狠抽一顿,

    害他穷紧张了半天,还好沒有人看见,憋着一肚子火气的人顺着绳梯理到尽头处,这才发现了深入平台内侧起固定作用的铁钎,草丛里还扔着铁锹、斧子、锤子……

    “我擦,”某少终于忍不住开口骂道,既然能扔这里这么多工具,干嘛还让他背那么重的东西,

    转念想想,自己如果不够聪明的话那些东西也确实有必要,如果他还在那里傻傻地搬石头挖人,或者根本忘了负责人说过后山有出口的话,还不知道会和小丫头在矿洞里傻耗多久,

    自认聪明的人得意地扬了扬眉,扔下绳梯在腰间缠了圈绳子别上把斧头下平台去也,谷底在巨石平台下十几米处,下面植被茂盛露水很重,还好脚上的胶底鞋防潮,某少不在意地向一侧寻去,很轻松地找到了一头狼的尸体,

    转回头向另一面走去,那是狼王逃走的方向,沒记错的话大概在三十米开外,可是凌莫风在那里找了许久也沒有找到那头狼的尸体,试探着又向远处走了一些,却也只发现了星微血迹,看來狼王的确沒有死,

    不放心蓝小乖一个人睡在上面帐篷里,某少沒有继续追寻狼王的踪迹,一路捡拾着枯树枝向來路行去,看來晚上沒有火源真的不行,所以黑老大无奈做起了樵夫砍起柴來,

    “呜……好痛,”蓝小乖眼还沒张便感觉到浑身肌肉酸痛得厉害,动上一下都困难得要命,“大叔,我起不來了,”娇娇女在帐篷里哼哼唧唧,

    “怎么了,”外面传來不耐烦的声音,蓝小乖甚至联想到某人翻白眼的动作,

    “胳膊和腿上的肌肉都很涨很痛,我想应该是昨天运动过量了,”小手试着揉了揉腿上硬梆梆的肌肉,立即痛得呲牙咧嘴,

    “嗤……别逗了,就你还有肌肉,”某男不屑地笑了起來,

    “怎么沒有,”连这也要小看人,蓝小乖不由自主嘟起了嘴,

    “赶紧起床,出來慢慢活动一下,这种情况越是不敢动好得越慢,我们今天还要去找水源,你要是一直这样别怪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某男的话与其说是好心提醒倒不如说是恶意威胁,

    “大叔,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某女嘴上不满地叫着,还是从帐篷里僵硬地钻了出來,一抬头被眼前看到的情景吓了一大跳,

    “啊,这是什么,”地上两具血肉模糊的动物躯体,空气中一股难闻的味道,这人一大早这是残忍地杀害了什么,

    “狼,昨晚你不还因为它们强拉了我的手吗,”凌莫风嘴上调侃着某女,继续用匕首剥着第三张狼皮,沒错,他把下面的死狼也背了上來,在这物资匮乏的时刻,有点好东西不容易,

    “嗄,”蓝小乖被吓住,“三只狼,大叔,你是怎么杀掉它们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等你知道可能就该进狼肚子了,”收拾完最后一点工程,某男解下两条狼腿将其余的全部装进了一只苫布袋子里,

    “你要干嘛,”蓝小乖不解地看着他,

    “别管我干嘛,走几圈活动一下,然后把那堆柴劈劈,”凌莫风指了指地上的木头和斧子,不顾某女大张的嘴巴径自将一把铁锹和装着狼尸的袋子扔下了谷底,然后抛下绳梯自己也爬了下去,

    “大叔,你要去哪,”蓝小乖急忙凑过去喊他,

    “把那些埋掉,省得招來麻烦,你先点火我马上回來 ,”黑老大速度不减地迅速下到了谷底,扛起袋子拎着铁锹埋死狼去了,

    蓝小乖回头看了看斧头和木柴,长这么大从來沒干过劈柴的活儿,为了等下不被某些人嘲笑,拼了,就不信小小的木头能难得住她堂堂小魔女,

    凌莫风很快在山谷中松软的泥地上挖了个大坑,本想把袋子直接扔下去,想了想还是把死狼倒进了坑里,袋子留了下來,郁闷地吐了口气开始填坑,想他堂堂黑老大,现在却连个破袋子也舍不得扔,真是无语,

    “啊,叫你跑,啊……还跑,我看你往哪跑,啊……”才回到平台下便听到某女愤怒的喊声,凌莫风心头一惊,闪电般奔到绳梯下迅速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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