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隧道的空间十分广阔空洞。从拳头大厦的地下通道走出来后,莫飞进入了一片豁然开朗的地下空间。地下一片漆黑,但是从空旷远播的脚步声中不难听得出来,他处在一片空旷幽谷之中。战术头盔的数字显示为地下50m处。高石一行都带着二代猪嘴头盔。夜视功能并不出色,莫飞抬头,只能看到模糊的高墙棱角。但脚步的悠扬回荡传播来判断,头顶的上方应该比矿洞还要更深。

    二代猪盔似乎很不好用,总会有杂音不断从通讯耳中传来。这杂音几乎和盖革计数器的警示音一模一样,让人不由提心吊胆地不停看各项实时数显栏。但热影成像效果倒是不错,可以看到混凝土墙角总有巨鼠不停奔跑。生存在城市的下水道,一直到这里的地下空间,除了巨鼠还有一些带着病菌不知名的蕨齿类;长着肥壮的身躯和尖獠牙。胆怯的王林忍不住先开枪,打散了一大群巨鼠。

    “别看我!那只是拿在手里不小心走火了!”

    “走火?如果不是枪的问题,或许我们该换个人来!”亨特怒声斥责道。

    走在这样的地方,若不是全副武装地来,莫飞也不由后怕,没人知道这里住着什么。他刚在波布城北的车队补给站买了第一支枪,“黑鸦”步枪。原本性能更强的“神鸟”也快要上市。但莫飞一想第一躺旅途的佣金全花在自卫武器商似乎不划算。大拳头答应他们,只要莫飞齐太和能高石一起到达东要塞大桥,他就多支付两千谷币。而齐太还打算着为芽子买件新衣裙和家具。

    回荡的脚步声提醒着空间越来越小,车夫们走进了一条地铁列车跪倒。地上还有散落的枕木和铁轨。莫飞感到这是条往上走的坡度隧道。

    “这里,就是这里了。”高石跳上月台,看了看导向手表。他拿出大拳头给他的备用钥匙。厚实的混凝土墙壁上,确实有一扇像刀割了两下的隔离门。“嘿你们都来帮把手!”高石拧转了钥匙,但门实在太重,即使他承着肩也推不开。如果不是大拳头告之他们,齐太忧心地怀疑们后面是不是堆放着谢落的核废料。

    车夫们都侧身贴上铁门。“头儿你确定是这里吗?”

    “应该”高石咬着牙,众人用力推开一条缝。门背后是一条一人高的通道。通往车站月台。一列积满灰尘的列车等在站台前。“伙计们!赶紧摘下你们的夜视仪!不然狗眼可真的要瞎咯!”控制室就在列车旁。高石把真正的宝物,大拳头借他的超级电源插进控制台。串联的老式灯管一片通亮。光明穿过整条隧道。尽管已经是淘汰的老式轨道列车,但照明灯的质量仍然不错。如今新的悬浮挂式列车大行其道,而这种非反重力的老式列车已是五十多年前,前两个人类科技巅峰时的产物了。

    当光线充足地进入到地下空间时,车夫们不由抬起了头。“头儿,你之前说什么来着,你说我们将会坐列车去工厂?”“是啊”高石亦惊讶无比,当看到列车的全貌时。

    “他只说我们坐列车去,但,这他妈可是门列车炮啊”

    布伦贝斯仰坐在他的国王长凳上。拳头大厦的地标是其顶层天台上一个竖起大拇指的巨型拳头广告牌。大拳头的办公桌前,能望到的尽头一直到鲸鱼湖。

    “老板,霍查先生到了。老板。”潘子叩门走进大拳头的办公室。浓烈的烟味扑鼻而来。像是好几层烟层层叠叠,压缩之后才能达到的浓度。潘子捂上鼻子,扇去眼前的厌恶,打开声控窗帘。大拳头还沉浸在烟雾迷幻之中。贝斯的脊背曾受到过十分严重的伤病。魔葵叶卷烟里那种迷幻的味道,能让贝斯彻底放松,忘记疼痛感觉到如同脊骨浸入清泉里洗净般清爽的感受。那次潜行者偷袭了蓝盔军。有个士兵被可怕的潜行者那强大的力量徒手抽出了整条脊梁。贝斯拼死反击才逃过一死。但被潜行者在他背部的那一击铁拳,几乎让大拳头终身笼罩了梦魇。

    “老板,霍查先生到了。”秘书放下文本,叫醒了沉迷中的大拳头,“需要我让他进来吗?”

    三周前,波利斯城绿树大厦,圆桌会议。下山脉区的所有议员与会。

    “所以呢,呃,贝斯上校,蓝冰车队什么时候能到达波布城呢?”海上城地区议员恩金维尔在大拳头身后不断踱步,他想提醒所有人对蓝冰的重视。这令大拳头很是不自在。因为在车队跨进东要塞大桥上的前一秒钟,大拳头可以包办主导车队一切。而金维尔则把属于他管辖的事务暴露在所有同行们面前。贝斯恨不能站起来转眼一拳头把瘦小的金维尔拧死在地板上。

    原本沉默的议员们纷纷向大拳头投来审视。副议员长亨廷顿,秃头英利,“铁锈老板”伦道夫,以及吴女士。

    “可能还需要一个月,或者一个半月吧。”大拳头含糊道。他一直弯着庞大的身躯,尽量隐藏自己。这些人的目光聚集时,贝斯的回答像做检讨一样勉强。毕竟这群人都是大有来头。他们或许自己就是一方“老板”。或者也可能在他们背后有一方望不到底的实力组织,而其本身就是他们的傀儡。

    “我们都需要一个确切的时间!准确无误贝斯上校!这样以便我们在这里一起做出一张连贯的时间表!”金维尔像只苍蝇在大拳头脑袋里转。“上校,或许你还是不够明白,如今你手上的蓝冰是有多么重要吧!到上个月,已有好几个人都宣传自己已对蓝冰研究有突破性进展,他们即时需要大量蓝冰原料来验证自己的结论。并且这些人中,有多少是与抵抗者有关联我们都无从得知!而你的蓝冰是这几年内,最后一批还在供给线上的移动车队。虽然有东要塞替你阻挡了大部分威胁,但你的车队也并未行驶在百分百安全的道路上。”金维尔打开车队行进的卫星视频影像。

    贝斯低沉着脸,这家伙居然用天体卫星监控自己的车队。阴险的金维尔比他想象得更难应付。“作为国会议员,”金维尔仍然在贝斯身边转悠,“你都有义务替联邦政府尽职尽责,维护国家利益。你也一定不想看到,抵抗者和恐怖分子们比联邦科学家更早掌握蓝冰秘密把!”金维尔不顾圆桌会议的平等原则,高高在上地对贝斯说教起来。其他人并不一定愿意看到这局面,想揍瘦小金维尔的并不止贝斯一个人;但是现在蓝冰还在贝斯手上,也没有人犯的着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被联邦政府定义为恐怖分子的贝斯倒是见过,这些家伙的确不讨人喜欢。在某个时刻,他们被贝斯关押在“冰库”监狱的下面。他们的手臂,肩背或是胸膛上,都纹着双头地狱犬。而他们就如同这个野兽一样强壮。

    “请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保证一个月后的此时,蓝冰车队会出现在东要塞大桥上,与伦道夫议员交接!”大拳头果断申请示弱。他知道批判的源头便是有人对他长期掌握着蓝冰的不满。贝斯瞥见了伦道夫与金维尔相视一笑,这笑令他深寒刺骨。那是阴谋得逞后对同盟盟友的鼓励。

    “霍查先生,我想为我的车队购买一份保险。”

    “当然可以贝斯先生,您的车队一直风餐露宿,时刻面临着无数未知风险。是该为您的车队买一份合适的保险。”霍查是波布最大的保险商人,亦是一个隐蔽的田鼠。

    “那么您要为哪样购买保险呢,是您的车夫还是车辆?”

    “所有。我的车队,货物,市值价值多少?”大拳头早已心中算盘,开门见山道。

    “这个,我得做个全面评估。”

    “没问题,总之,我要买十倍。十倍于我车队的价值,保险一切。”

    霍查沉思片刻,打开笔记本。

    “若如此,这个巨大的数额下,为了避免不愉快的原因,我将派人同步跟随您的车队一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