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射出的箭上是没有毒液的,人们感觉是即使有毒,也不会对瓦西里造成什么损害。

    因为这个家伙的命是在是有点大!

    刺客没想到这一箭竟然正中他刚刚填入嘴里的一大块肉。

    哥萨克人下意识一咬,止住了箭势,救了自己一命。

    反正他总是好运气,巨石压不死,箭射不死,估计毒也毒不死他。

    刺客根本无法判断是什么身份,身上没有任何可供判断的线索。

    恐怖的是这些家伙们的脸都被火烧过,毁掉了容貌,完全无法辨认。

    对方手段之残忍,可见一斑。

    但这也同时暴露了问题,之所以需要掩盖,必是帝国内部之权贵派出的精锐士兵。

    就这样,刺杀活动反倒促进了决定的下达。

    亚里士多德和他的学生一夜未眠,密谈了整个方案。

    天刚刚放亮的时候,托勒密一干人等已经在马其顿国王的大厅里了。

    沉闷的巨石建筑极为遮挡太阳的光线,壁龛上的烈火熊熊的燃烧,火焰映红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

    曾经稳重的帝国重臣们脸色难看得难以想象,安条克的额头青筋蹦出,脖子上浮现出大大小小的汗珠。

    托勒密猜这可能和希腊大军逼近他驻防的区域有关,拉勒斯面如死灰,他的辖区军士一再叛乱,已经几乎达到快要无法控制的程度了

    亚里士多德的神态一如既往,平静的就像是大理石雕塑。

    亚历山大则是一脸轻松,拿着一个酒杯轻轻玩弄着。

    “我们的国家正处于危险之中,曾经带领我们的国王,殒于一个卑鄙的刺客之手。

    敌人对我们的帝国虎视眈眈,现在到了无法避的时刻了,马上就应该选出我们的新国王!”亚里士多德说道。

    “我却觉得应该先找到凶手,凶手就隐藏在我们之中,他小心蛰伏,阴谋歹毒,杀死我们的国王,谋求篡位,如果此刻他借这个机会当选,我绝不会同意!”驻守马其顿海防的卢尔斯说。

    “可是没有国王的带领,我们无法制止一些将领的反叛,他们只害怕菲力二世。空缺的王位让这些野心勃勃的人不会甘于寂寞。”拉勒斯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几乎被接二连三的暴动吓破了胆。

    安条克缓步走到众位大臣之间,他一手摸了摸胡子,一手倨傲地扶着剑柄:“我说,我们是该选出一位国王,他应该是一位战功卓著、强横有力的战士,他将带领我们的帝国开始新的征服,而不是什么牙还没长齐的小孩子,这可不是什么过家家游戏!”

    他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地将目光投向亚历山大的脸上。

    但是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亚历山大是一个伟大的将军,在克罗尼亚之战中如果没有他的神勇指挥,恐怕敌军已经齐刷刷蹲在这里拉屎了。”瓦西里嘲讽道。

    “而你这个胡子比头发还长的蠢货,你十八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玩自己裤裆里的家伙?”他开始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不停的颤抖。

    托勒密真不清楚这话哪里有那么好笑,至少让瓦西里足足笑了好几分钟,还是没有减弱的迹象。

    他就像害了抽风病一样在那里抖着,声音像是一条在怪叫的狗。

    在此过程中,安条克的脸由白到黄,由黄到红,最后变成了深紫色。

    他的鞋子狠狠向前踏出一步,指着亚历山大的脸:“我安条克一生从未真正尊敬过任何人,没有那个必要,你这个想当国王想疯了的自大狂,你那伟大的父亲不过是个同性恋,那个保萨尼亚斯是他的男宠,他只不过是杀死他的情人罢了!”

    他的话音刚落,亚历山大的脸上突然露出一股杀意,他的右臂一抬,一道闪光直奔安条克而去,后者压根就没料到这一步举动,拼命一闪,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亚历山大提着出鞘的宝剑站定了身姿。

    他的儿子塞琉古立即抽出自己的剑,但同时托勒密、瓦西里、蜜雪儿也马上抽出兵器挡住他的去路。

    “一比三,你必败!”我平静如水地对他说道。

    可以说亚里士多德在马其顿地位相当崇高,在腓力二世统治的时代,他以自己的博学和理论几乎征服帝国每一个人。他的思想影响着国家的脚步,此刻他伸出一只手臂挡在慌乱的众臣面前,另一只手高高举起:

    “国王将在此刻诞生!”

    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调,高声说道。

    似乎是带有一种宗教般的魔力,大厅内所有的人,一瞬间安静下来。

    他们都明白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大家屏住呼吸等待着新君主的诞生。

    “决斗!”

    亚历山大给了安条克拔出宝剑和稳定身姿的时间,这他像玩弄一只竹制筷子一样,随意向安条克砍去。

    安条克应付得有些吃力,他硕大的剑移动速度很慢,几次击砍空后让他失去了更多的体力,于是他只有不断的通过跑和转圈来保命。

    常理来说这样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不应该如此差劲,但是明眼人看得清楚,亚历山大的剑术实在是霸道凶狠。

    大家几乎只能看见白色的光芒,轮转的像是一轮满月,无不令人胆寒。

    这毕竟是一个冉冉上升的少年,和垂垂老矣之人的较量。

    就在塞琉古的一声惊叫中,亚历山大的剑锋在安条克的背上划出深深地一道伤痕,紧接着剑身再向前一推,就没入他的身体。

    权利的争夺就是这样残酷,有时候你靠运气,有时候你靠智慧。但是最直接、最有效、最靠得住的往往还是暴力。

    毁灭和自己争夺王位的人,也是对其他潜在敌人的最好威慑。

    亚历山大本没有必要杀死对手,因为他已经先取得了胜利。

    但同时,胜利又让人不敢质疑他杀死对手的举动。

    至高无上的权利就是这么奇妙!

    就在亚历山大拔出插在安条克贵族背上的宝剑的同时,亚里士多德高高举起他的拐杖,对着还未醒过神来的人群高呼到:马其顿国王万岁!

    在一片山呼海啸地欢呼声中,亚历山大端坐在曾属于他父亲的宝座上,如同一尊雕像。

    他将成就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丰功伟业,他的塑像也将矗立千秋万世!

    在这一瞬间,托勒密忍不住将目光瞟向失败者安条克的儿子塞琉古的那边。

    塞琉古慢慢收自己的剑,以示对新王的产生没有异议,但是在他跪拜新王躬身下去的一瞬间,我能看看见他向着死去的父亲那里看了一眼,嘴里似乎喃喃自语着什么。

    左手在胸前抽搐了一下,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