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站在机床旁,在众人的掌声中,无比自信地把启动按钮按了下去。

    张强果然对机床很熟悉,而且也有真水平,他竟然能看出车刀角度出了问题,也发现螺丝松了。他边校正车刀,边笑对围观众人大笑说:“没想到,这台这么先进的机床,只做了一个工件,车刀竟然就歪了,螺丝还松了。”

    众人哗然,全都看向张昊。

    张强这一手好毒,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张昊打成了小人。

    张老爷子的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张昊大声说:“不会吧?刚才我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做的呀!好象没问题嘛!不过,反正我也不懂,车刀歪就歪些,只要能生产出合格产品就行。”

    张昊说的话,让众人哭笑不得,说他说的是外行话吧?又不象。说的是内行话吧?也没有这种说法。张昊毕竟到车间来才九天,他怎么有能力把车刀弄歪,把螺丝拧松?张昊的话一出口,张老爷子锐利的目光盯向了孙主任,孙主任垂下头。

    王师傅连连搓手,掌心满是汗,他知道出事了,他不想卷进张家的争斗中,但已被迫卷了进去,怎么办?

    李素文拿着工件递给张老爷子,娇笑说:“董事长,刚才我检测了,张董做的工件完全符合要求,误差全部在允许范围内。”

    张老爷子哪还有心思管工件做得怎么样?张强说的话,让他的心都揪紧了,他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他最担心的就是两个儿子会暗中争斗啊!家不和,这公司就得垮了!可是张昊怎么有能力动车刀和螺丝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老爷子看张昊,张昊笑说:“怎么样?还乱骂人吗?我可是独立操作的啊!没有一个人帮我。”

    张老爷子说:“知道,你不容易,只学了几天就能做出合格产品,已出乎我的意外了。”

    张强按启动按钮,机器发出和谐声响。

    张强走到张老爷子与张昊身边,笑说:“我们兄弟要齐心协力辅佐爸爸,回公司管理层吧!”

    张昊摇头说:“我可什么都不懂,让我进入管理层,你们不担心我会把公司搞垮了?再说,我这人自由散漫惯了,让我坐办公室,还不如杀了我的好。”

    张老爷子沉着脸说:“学无止境,你以为会操作机床就有什么了不得了吗?你要多向强子学习,不能胸无大志。”

    张昊笑说:“对!我该向强子学习,应该以强子为榜样。”

    就在这时,机床发出刺耳噪声,王师傅孙主任惊恐之极赶紧跑过去,张强大吼:“快关电源。”

    众人骚动。

    孙主任关了电源后,王师傅打开罩门,取出工件。

    王师傅仔细检查。

    张强把头凑过去,检查。

    王师傅小声说:“开电源试试?”

    机床没有反应。

    王师傅额上汗水噌噌直冒。

    孙主任不知所措。

    张强打电话请维修机师。

    张老爷子脸色铁青,猛转身,怒吼:“怎么搞的?”

    张老爷子觉得脸面丢尽,他想赶紧离开。

    张昊对张老爷子笑说:“不要急着走呀!强子弄坏了机器,他对机器非常熟悉,是一定会很快修好的呀!”

    张老爷子走了几步,站住,叹气说:“昊子,我听声音就知道主板烧坏了。”

    张昊笑说:“你真是高人!”

    张老爷子说:“唉!至少两个月,这机器都不能用了。”

    张昊笑说:“放心呀!孙主任这个车间主任水平很高,他怎么会让机器趴窝呢?”

    张老爷子说:“少说两句吧!你不错,好好学,不要自满。”

    张老爷子离开,随行人员赶紧跟着离开。

    孙主任对员工们大吼:“全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考核结束了。”

    员工们叽叽喳喳,边议论着,边回归岗位。

    张昊走向机床,对急得团团转的孙主任和张强,笑说:“你们慢慢修吧!我现在还有事,不陪你们玩了。”

    张强看了眼张昊,再看机床,眉头拧得打成了结。

    张强到现在都不相信,机床被张昊动了手脚,在他的心目中,张昊绝对是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可是机床在张昊操作时,为什么到他操作时会出大问题的呢?张强百思不得其解。

    张强看张昊,心中产生了莫明的恐惧。

    张老爷子的直觉一点也不错,机床的控制主板确实烧坏了。张昊只是稍稍动了动手脚,价值数百万的机床,由此出了大问题,在公司内只有张昊能够修理,必须把主板拆下来,更换主板上的控制电容。张昊假如不出手修理,公司只能打电话请生产机床的厂家派人过来检查,查出主板问题后,需要把主板御下来,拿回厂中去更换。一来一去,至少得两个月时间。

    张昊不可能出手帮助他们修理,在张昊看来,他们是自找的。

    张昊决定到城里去玩会,张强等拉的屎,张昊决定让他们自己擦。

    张昊今天采取的措施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自身,张昊让张强自己搬起石头砸他自己的脚。

    张昊来到车旁,正要上车之时,诗琴突然在张昊身后出现。

    诗琴娇笑说:“车上坐,我们说会话。”

    张昊坐驾驶室,诗琴坐副驾驶室。

    诗琴向张昊竖大拇指,娇笑说:“张董,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佩服佩服!”

    张昊憨憨笑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我非真人,何须隐藏?”

    诗琴娇笑说:“昊子,你是潜龙,是真正的高人,在我面前还装,有意思吗?”

    张昊叹气说:“我要真象你所说是高人就好了。”

    诗琴噘嘴小声说:“刚才我不在现场,听人说了,赶紧过来向你表示祝贺,你不把我当自己人。”

    张昊笑说:“在老家伙面前,替我烧把火,我会不会把你当自己人,得看你的表现。”

    诗琴的目光暗淡小声说:“你呀!只是利用我。”

    张昊点头说:“谁叫你和老家伙靠得近的呢?放心我不会和张强争公司地位,但我却不许公司内有任何人敢于对我大不敬。”

    诗琴小声说:“老爷子其实心中一直有你,你呀!确实该珍惜机会,没有必要一直和老爷子吵来吵去。”

    张昊摇头说:“无所谓了,唉!我突然想离开公司,自己出去闯荡。”

    诗琴大惊说:“这怎么行?不要说老爷子不同意,就是赵局长也不会同意。”

    张昊小声说:“出去闯得有钱,我还在是彻头彻尾的无产者,唉!要是有人白送我一大笔钱就好了。”

    诗琴娇笑说:“想得美,谁会与钱过不去?不要做这种梦,没人会送你钱的哦!”

    张昊点头说:“我知道,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诗琴刚离开,张昊接到赵梦玉的电话,说她爸爸在指挥一场反恐行动中,被歹徒手中的仿真步枪射出的子弹击中胸膛,生命垂危。

    张昊大声问:“在什么医院?我现在就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