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恒沒有睡,他躺在床上睡不着,刘文辉的解释他虽然满意却还是不放心,

    根据时间推算,曼陀罗们是在二十几天前失踪的,那个时候正是他们从松毛岭逃出來的日子,刘文辉将得到的敌军部署图交给胡麻子的时候,胡麻子看都不看立刻派人送往729团的团部,至于那张部署图能有多大的作用,刘文辉不知道,那时候他就像好好吃顿饭洗个澡,

    几个人在帐篷里研究刘文辉得到的消息,很久才睡着,消息虽然支离破碎,但是分析之后不难推断出,几名曼陀罗的失踪和他们带回來的敌军部署图有着很大的关系,至于是不是真的如此,他们也不敢肯定,

    基地里面戒备森严,平白失踪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哪怕是敌人前來报复他们的叛徒,也不用带走,直接打死就是了,六个人想了整整半晚上还是沒有任何头绪,所以他们也就不再琢磨了,安慰了张志恒一阵,让他放宽心,既然许大志都说沒有危险,那就铁定沒有危险,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训练的科目一遍遍的來,几个人的伤早已好的七七八八,就算在奔袭一次黄柳江应该都沒有什么问題,尽管这样,穆双还是每天來给他们几人检查身体,几个家伙为了给刘文辉和穆双腾地方,等穆双进來便会匆匆离开,每到这个时候,刘文辉和穆双便会相视一笑,

    基地的改变热火朝天,那些新來的战士一个个斗志昂扬,他们其实就是种子,将來是要撒在祖国的角角落落,为人民军队打造钢铁之师做奠基石的,穆双和刘文辉的爱情也是热火朝天,他们也在为自己的爱情奠基,这种细水长流的感情才会让他们的爱情更加牢靠,

    每当这个时候,刘文辉的脸上总是挂着从里到外的笑容,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干什么都是甜的,做什么都觉得是幸福的,虽然两个人说的都是无聊的废话,也沒有海誓山盟的激情,却给人温暖的感觉,这就足够了,能在这血与火中收获爱情,刘文辉别无所求,

    他们回來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算算时间,应该是北方的寒冬,这里的空气中还是给人燥热的感觉,每天的训练都让大家汗流浃背,丛林里依然闷热,除了早晚有些丝丝的凉意之外,再也沒有别的季节变化,

    现在是旱季,沒有雨水作怪,身上倒也清爽,训练起來干劲十足,有了子弹小队带头,别的人也不用催促便能很好的完成,看着这一切,高建军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

    许大志抱着一堆东西,快步來到指挥部,看见高建军倒背双手正在看前面那些训练正酣的家伙,便问道:“难的大队长心情好,的确都是些好孩子,如果再内地,现在正是他们玩的最疯的时候,”

    高建军沒有接许大志的话,脸上再次阴沉下來:“怎么样,有沒有结果,”

    跟着高建军回到指挥部,许大志将一张地图摊开在桌子上,指着被自己画了一个红圈的地方:“如果我沒有猜错,那东西应该就在这里,”

    “可以肯定嘛,”

    许大志摇摇头:“一切都是猜测,我研究了一夜,最后将范围缩小在五公里之内,也就是虎跳涧,要想隐藏这东西不容易,搞不好伤不了人还会让他们自己遭殃,所以他们才会选在这么个地方,就算泄露一点,也会被河水稀释,”许大志的眼神突然变的阴狠起來:“敌人真是太卑鄙了,这条河蜿蜒而下,一直会流进左江,进入我国,”

    高建军看着虎跳涧,那里已经不是老山的范围,从地图上看是在敌国的国土内,一拳砸在地图上:“这群王八蛋,这东西是闹着玩的吗,狗日的也不想想,他们的人因为这东西死了多少,竟然还敢用,”

    “兔子急了还要人,狗急跳墙的做法完全可以解释,这是敌人孤注一掷的表现,”

    “那就干他娘的,这丛林本就危险,如果这东西泛滥开了,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许大志点点头:“自然要搞掉,只是不知道派谁去,这一次可不比别的时候,最危险的不是敌人,而是这些东西,一旦处理不当,我们就算想要救援也沒有时间,”

    “让子弹去,别人去我还不放心,”

    许大志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刘文辉看上去很愿意冒险,实际上也是个谨慎的人,让他去比较合适,”

    两人在沒有说话,许大志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抱着怀里有道:“那我就去写命令,让子弹小队明天出发赶往防化团,突击一个星期,能学到多少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高建军沒有说话便是已经默认,许大志抱着自己的东西匆匆离开指挥部,

    当天晚上,刘文辉便接到了命令,让他们明天一早赶往防化团,至于去干什么,一个字都沒提,不过刘文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一次的事情可能和化学武器有关系,要不然把他们派去防化团干什么,

    第二天,许大志解释的却很轻松,在全体大会上宣布了子弹小队的命令,他告诉所有人,这一次不过是临时训练,既然是特种战士什么东西都应该会一点,防化团,工兵团,运输队,坦克旅,高炮旅等等,甚至是空军今后一段时间都会成为他们的训练的基地,他们要打造的部队不是只会丛林战的部队,而是一支能够在任何情况下,全天候作战的特种战士大队,子弹小队这不过是那一只试验用的老鼠而已,

    战士们都笑了,子弹小队的人和原來的那些老人却笑不出來,他们知道,在利剑大队,如此重大的事情,高建军沒有参加就已经说明此事不简单,这是利剑大队的惯例,越是危险的时候,越会说的轻描淡写,就像现在,刘文辉他们肯定要去执行一项艰巨,甚至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沒有來得及和穆双告别,刘文辉几人便被扔上了卡车,离开基地的时候,所有人都敬礼告别,只有那些老战士和许大志的军礼是真成的,其他人的眼睛里全都是羡慕,

    汽车七拐八拐,果真朝着防化团的驻地驶去,这可是一直宝贝部队,从一开始,防化团就在前线候命,知道进攻战打完,也沒有用上他们的时候,在大西南一驻扎就是三年多,防化团的那些人早已经觉得自己完全沒有必要來这里,但是让他们候命的命令一天沒有取消,他们就得继续在这里住一天,

    汽车稳稳的停在防化团的门口,刘文辉揭开帘子这才发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间间的石头房,就连整个营区都用石头墙围了起來,说起來这也不是什么事,几百人闲了三年总的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要不然还不生锈才怪,每天弄一点,三年时间,一千多天就是城墙应该也已经初具规模了,

    防化团在我军之中还是一个新的兵种,也是在这几年刚刚建立起來的,听说是从东北特意赶來的,当年日本鬼子的731部队在东北搞细菌战和病毒战,当日本人失败的时候,很多东西和他们的研究成果沒有运走,特别是深埋地下的一批批细菌弹等危险的玩意,如何处理他们就成了棘手的问題,防化团的建设就是从哪个时候开始的,

    防化团的团长张玉堂,那可是堂堂的正规军校毕业,听说还留过洋,一肚子的新观点,传闻中,张玉堂和许大志两个人曾经都是这防化团团长的人选,许大志有很深的军界背景,他的祖父是军中少数几个高级将领之一,而张玉堂出身就比较平庸,最后却是张玉堂做了这个团长,让很多人都不明白,直到全国性的动乱开始之后,所有这才恍然大悟,

    张玉堂和他的政委李碧清就站在大门口,这两人完全是不同的两个类型,一个满身肌肉和虬髯,一个文质彬彬儒雅风度,那个满身肌肉的是李碧清,文质彬彬的却是张玉堂,咋一看上去,好像两个人的职务有些不对,说话的声音也是这个调调,张玉堂温文尔雅,李碧清则大吼大叫,

    当张玉堂和李碧清自我介绍的时候,子弹小队的人无不赶到诧异,走进防化团的营地,为他们单独准备好的石头屋子已经清理出來,防化团的人果然清闲,好好的石头房子里面,用稀泥已经抹的平平整整,四张架子床放的整整齐齐,屋子里有几张椅子还有一张桌子,门后面还有一个书架,上面满满当当放了一大堆的书,刘文辉随便翻了几本,全都是有关预防化学武器和细菌武器的书,

    几个人奔波了一整天,很早就困了,匆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床铺便躺在上面想睡觉,刚刚躺下,紧急集合的号声就响了,虽然他们來的是客人,但是听见紧急集合的号声,还是匆匆忙忙起身冲出门外,

    院子里的广场上站了满满当当的人,一眼望过去,这那里有一个团的人,整编的防化团也不过一二百好,但是他们的装备却很奇怪,虽然军装和他们一样,身上背的和手里拿的却不是枪,而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刘文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觉得奇怪就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