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会怎么能够没有宝贝?大家都把自己带的东西拿出来吧,在座的都是朋友,也可让大家掌掌眼。”宋正河开口说道。

    既然人都到齐了,众人自然都没有什么意见,每个都将自己的东西摆了出来,就连孙克威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将盒子打开后,里面竟一个玉貔貅的挂坠,而且玉质十分不错,若不是张平已经有了那枚极品翡翠,说不得都要像孙克威讨来,充当聚灵盘的核心。

    而另外三人,以宋正河和那莫老头拿出的东西最多,各有五件的四件,其中的那一套茶具赫然便摆在了宋正河身前。

    那一只紫砂提梁壶,加上茶盘、茶托、茶杯,是整个一套,保存完好,张平一看便喜欢上了。

    虽然张平在古玩市场时,为了买下那一枚如意,已经将钱都花光了,不过他并不担心,那一枚如意的价值绝对抵得上这一套茶具,大不了中转一下。

    而那位凌老板则与孙克威一样,只拿出一件物品,却是一对水盂,用来给砚台添水,属于文房用具之一。

    “我们几个都熟的不能再熟,互相知根知底,鉴宝也不急在这一时,倒是小张和和欧阳都是第一次见面,不如就由你们二人来开这个头如何?”宋正河笑道,这只是一个私人聚会,自然没有那么多规矩,怎么开心怎么来。

    “这……小张老板是个外行,来这鉴宝会就是凑个热闹,要真让他鉴宝,平白闹了笑话就不好了,还是让这位欧阳小哥先来就可。”孙克威自然是要替张平说话。

    在和张平一起逛古董市场时,孙克威就已经发现,张平并没有多少关于古董的知识,他也是怕张平难堪,所以才会这样说。

    “孙老这话就严重了,大家都是朋友,就算说错了也没有什么,不过宋老盛情相邀,如果拒绝,怕是还真说不过去。”欧阳宏自然也知道张平是个门外汉,此时就是想要看张平丢脸,同时也能衬托出自己的博学。

    不过欧阳宏的话却让宋正河和孙克威同时皱起眉头,他们两个是相交多年的好友,自然不会随意让人挑拨了关系,但欧阳宏的话,却是有要让他们下不来台的意思。

    “既然欧阳兄弟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会拒绝,那我也就献丑了,只是等会要是说的不对,各位可要给我留点颜面。”就在气氛有些尴尬时,张平却是笑哈哈的打了个圆场,同时向欧阳宏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就欧阳兄弟你先吧,在之前见面时,看你说得一套一套的,想必不会让我们失望。”

    张平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已经看中了一个物品,刚好是他有所了解的,等会儿他只要将那一个物件说道说道,接着便退下来,也不会太丢脸,若欧阳宏还要继续相逼,那他的情商便真的可以说是为负了。

    欧阳宏也察觉到了刚才气氛的微妙变化,心中亦是紧张了一下,是以张平此时说出这句话来,他没有再弄出什么幺蛾子。

    从莫老头身后走了出来,他从小就对古玩这些东西很有兴趣,可奈何鲜有机会接触到真品,所以他的大部分知识,也不过只是纸上谈兵,除非是像之前那幅张大千的字那样明显的赝品,其他稍微仿得有心思些的,欧阳宏还真不一定能够看出来。

    所以欧阳宏现在的注意力十分集中,早终视线放在了一件瓷器上。

    “嗯?”

    张平有些哭笑不得,欧阳宏看中的那件瓷器,正是他看中的,也是唯一能说出一个所以然的东西。

    那是宋正河拿出来的东西,是一个法琅彩的双耳壶,壶身周围绘云龙纹,中间则是杜鹃戏梅图,乍一眼看去大气凛然。

    “欧阳你可是看中了我这只壶?”宋正河见欧阳宏不断打量自己眼前的双耳壶,道:“这是我从美国的一位朋友那里买来的,当时可是花了我四万美刀呢。”

    听宋正河这么说,欧阳宏也不再犹豫直接走近打量起那法琅法,足足四五分钟后,他才道:“我看这壶上的彩料颜色鲜艳,釉质也十分细腻,这是现代仿品很难模仿出来。”他将壶翻了过来,看向壶顶的标识,“而且这个款识也的确是雍正年治,我看是真品无疑,而且根据其形态、制式,应当还是出自官窑。”

    其实欧阳宏其中也耍了一个小聪明,宋正河在古玩界是十分有名,他看中的东西,又怎会有假?所以欧阳宏是要照着真的说,他相信准没错。

    宋正河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对张平道:“小张也挑一件看看吧。”

    “这个真是不巧,我毕竟见识有限,能说出个所以然的,也就是这一只雍正法琅彩。”张平没有换一个目标的打算,指着宋正河身前的那一尊法琅彩,道。

    “看不出来就直说,这只法琅彩我已经鉴定过一遍,我看你是想照着我说的又再复述一遍吧?”欧阳宏嗤笑一声,很快便自以为是地说出了张平的目的。

    不光是他,其实在场的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想法,这里摆出的东西这么多,怎么可能会那么巧,刚好选中了一样的?心里已经为张平打上了一个投机取巧的标签。

    “很可惜。”不过张平对他的目光熟视无睹,摇头道:“我的结论与你的不同,我认为这是假的。”

    如果张平和欧阳宏的结果不一样,那自然不可能投机取巧,说出的东西也将完全不同。

    “这可是有趣了。”

    那位凌老板笑了一声,他的笑容亦是十分得体,仿佛是用尺子量过,但却不给人做作之感。

    欧阳宏嗤笑一声,道:“宋老在古玩界可是有名的人物,那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宋老打眼了?”

    “既然这是鉴宝会,除了‘宝’以外,最重要的自然便是一个‘鉴’字,若都是真品,那还有什么好鉴的。”张平耸了耸肩,看向宋正河,“宋老,我说得对吧?”

    “的确,我拿出的东西有真有假,谁能真正‘鉴’出来,还得看他的本事……”

    宋正河同意了张平的说法,这让欧阳心里咯噔一下,不过接下来一句,又让他放下心来。

    “不过这尊法琅彩我还是很看好的,小张你说他是假的,何以见得呢?”

    宋正河倒是没有逼问的意思,而是真的好奇。

    因为张平之前,在宋正河眼里的表现是很不错,他对张平的印象很好,觉得张平应该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不会仅仅只是为了和欧阳宏作对,而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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